張凡想了一下,回憶自己所看到的相關記載,說道:「有幾種情況,你看看那一種可能性最大?一,消亡於戰爭,這裏部族眾多,歷來衝突不斷,被突然襲擊給毀了城邦,也屬正常。」
「二,乾旱缺水,這是官方的說法,由於過分的開墾,水土流失,沙化嚴重,生態惡化,還有內陸河改道,最後導致嚴重的水資源短缺,舉國遷徙。最後散落在西域的歷史長河中。但我覺得這一種說法,最難以讓人相信。怎會一點史料也沒留下呢?甚至連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清楚!」
「三,瘟疫疾病,一場突如其來的流行性疾病,一下子就覆滅了這個,本來人口就不算多的城邦,這個說法我覺得很可信,歐洲的黑死病就是很好的例子。但也難以證實了!」
「還有幾種推論,我記不清,好像有一種是蟲災泛濫,導致莊稼被吃光……」
「不過這些都是應該有跡可循的,畢竟這裏有很多部族文明,他們相互交流,總應該留下些什麼,但卻一點信息都沒有留下,就讓這個古國一夜間消失了……」
阿肯認真的聽張凡講述,沒有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心中也是在苦苦的思索,不過方向卻和張凡不大相同。張凡說的都是在現實世界裏推測,而阿肯在想的是這個持戒者世界中的可能。
「張凡啊。」阿肯從篝火上取下一壺煮熟的茶湯,給張凡和綠翼各倒了一碗,「你說這場景如果要在這裏給我們添點麻煩,會怎麼辦呢?」
張凡想了一下,道:「沙塵暴!這裏經常出現沙塵暴,旱地龍捲,給你一下子,猝不及防,恐怕就讓我們很難受咯。」
「還有呢?」阿肯又問。
「疾病,突然流行一種罕見的傳染疾病,在軍隊和商隊中流行開,不過有我在,問題應該不會太大。」張凡自信的說道。
「如果是靈異方面的災難呢?會是怎樣?」阿肯似乎心中有了什麼計較。
張凡一愣,遂想起自己和隊友是在這個持戒者世界的場景中,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而且場景中的遭遇,往往與古代的一些事件有關。
於是想了一想,道:「遇到樓蘭古城中很多孤魂野鬼,可敵得過我們的1500唐軍!難道你認為我們會遇到什麼困難不成?」
阿肯點點頭,「場景不會真讓我們來旅遊吧。」
「可我們出使大食國,這麼長時間都沒遇到什麼事,為什麼眼看到大唐了,卻要發生什麼,來為難我們呢?」張凡不解。
阿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心裏有些不自在。」
接着又岔開話題道:「哎,不說這些了。我們就要到古都長安去了,你說會不會碰上詩仙李白?那碎葉城可傳說是李白的故鄉呢!」
「難說啊,現在李白在哪裏都不知道,只顧看戰爭史料了。沒有去關注這個時期的歷史人物呢,你知道嗎?」張凡也來了興趣。
「我也沒有去看,你知道我不喜歡文科的。」阿肯也大笑。
「哦,對了。我們這根鐵杵,也許就是和李白有關呢。」張凡取出那根他一直有空就磨的黑色鐵杵,「我師父點化我時,曾說過一句諺語: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不是李白小時候遇到的那個河邊磨針的老婆婆說的嗎?」
「所以你就一直磨它?」阿肯接過來,仔細看着,發現除了被磨礪的有些細小之外,其他並沒什麼變化。
「我的忍力上去了。」張凡說道,「也許和磨這根鐵杵有關係。」
阿肯點點頭,綠翼聽罷,從阿肯手中拿過鐵杵,也仔細端詳。她的忍力最高,幫張凡磨這根鐵杵時,確實覺得比較輕鬆,也許這也是持戒者世界裏一種考驗吧。
張凡笑道:「如果真是磨這根鐵杵的關係,那你最需要磨礪一番呢。你的忍力可是最低啊!」
「我不覺得,也許綠翼磨才是最好的。她忍力最高,也許很快就能夠把這根鐵杵磨成針呢!也許就能夠得到一件了不起的道具了!」阿肯說了另一種可能。
綠翼一拍手,喜道:「我知道了,這根鐵杵如果是忍力低的人磨,就能夠鍛煉忍力。如果忍力高的人磨,就能夠很快成型!」
張凡和阿肯有些驚訝的看了一下綠翼,有些難以相信。阿肯小心的問道:「綠翼姐,你是不是智力漲上去了吧……」
「你怎麼知道?是漲了點呢。不過不多。」綠翼查看了自己的屬性,發現智力是有所增長。
「當然不多,這鐵杵的問題太簡單了,誰都知道。」阿肯調侃道。
綠翼拍了阿肯頭一下,「找死是吧。」
阿肯用手擋着,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智力並不體現在這裏……」張凡也是笑着點點頭。
她沒有多想,忽然興奮的問張凡阿肯二人,「這個時代是不是有楊貴妃?」
張凡笑了:「是啊,現在正是楊貴妃和唐玄宗談情說愛的時代。怎麼?你還想幫楊貴妃去化妝?不過阿肯,你也很想看看這位四大美女之一吧?」
「那當然,聽說楊貴妃很胖的,和馬上要造反的安祿山還有一腿,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阿肯一聽就來勁了,立刻八卦起來。
「是不是你自己想和楊貴妃有一腿啊……」綠翼調侃道。
「你說我們進了長安,是不是偷偷去『華清池』看看,說不定還真能看到貴妃出浴呢!」阿肯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看你的頭啊!你是想去和楊貴妃洗鴛鴦浴吧!」綠翼哈哈笑道,這個女子現在和唐軍士兵經常廝混,也很草莽了。
「嘿嘿,說不定還真能……啊!」阿肯給自己倒了一壺酒,甜甜的喝了一口,卻沒注意這壺酒剛剛在篝火中燙熱,給狠狠燙了一下,燙的他直伸舌頭。
「哈哈哈!」張凡綠翼哈哈大笑。
這荒涼的戈壁上飄蕩起三人爽朗的笑聲,但在唐軍駐營旁,遠遠的地方,似乎傳來一陣隱隱幽怨的蘆笛聲,如訴如泣……
那裏好像是商隊駐地……
晚上很平靜,月朗星稀,只是安靜的有些死寂。對於在城市中喧鬧慣了的三個持戒者來說,這份安靜有些讓人心悸。甚至那清亮的月光,鋪灑在茫茫的戈壁上,竟也是泛起死白色的色彩。在廣闊的天地間,這一支數千人的隊伍,還是顯得那麼的單薄!
平靜的一夜過去,天氣很涼爽,正是趕路的好時間。商隊和軍隊都是早早的動身,趁着這溫度適宜的時候往東行進。
半日過去,正是日頭當空,隊伍行進到一處地方,好像是一個古河道。河道旁竟然散落着人煙出沒的痕跡,不過顯然年代已經久遠。
張凡很在意的下車,撿拾了一些粗糙的人工物件,有些古陶器陶器和殘破的木質物品。經張凡辨認這些東西至少在距現代三千年以上,據目前唐代場景也已經有兩千餘年了!
這不是傳說中的漢代古國樓蘭!而是據樓蘭更早的原始部落遺址。張凡恨不得就地駐紮,開始尋訪一番。
阿肯卻是喚來那個熟悉路途的唐軍,問他此處是何地界。那個唐軍支支吾吾,也是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在樓蘭境內。阿肯讓他去商隊尋找一個熟識此地的嚮導來問話。
不多時,一個年長的本地嚮導被帶來。他的大唐官話說的不是很好,但對此地可是了如指掌!和那個唐軍比劃了半天,張凡和阿肯明白了,這裏是庫姆河的古代河道,沿着此河道往東,便能到達乾涸的大鹽澤。張凡知道那便是赫赫有名的羅布泊了!
那個嚮導咕哩咕嚕的讓張凡趕快帶大家遠離此地,說這裏常有鬼怪橫行,常常出來危害商旅。張凡一笑置之,帶隊繼續趕路。
往前走了沒多久,果然發現一大片遠古墓地,到處是荒墳夜棺,屍骨遍地,那些商旅都是惶恐不安,認為走到了鬼地。
張凡不以為意,仔細下車,辨識古物,和前面遇見的遠古遺址果然是同一時代,是個原始部落的墓地。想當年此地人口還很是稠密,而且水源豐富,樹林繁茂。看來破壞了環境導致樓蘭消失,這一說法,可能是有些根據的。
大部隊繼續往前行進,張凡取了一些古物,坐在車後細細研究。
阿肯拉了拉正在專心研究古物的張凡,指了指四周,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裏好像沒有一點生物的痕跡,連飛鳥都沒有!」
「這裏很荒涼,又是戈壁沙漠,沒有食物,哪來鳥獸?」張凡坐在車後,擺弄着幾塊殘破的木雕。和一些從一個破損的牛皮船棺中漏出的玉石飾品。
「可是我們自從進入樓蘭境內後,就一隻鳥都沒看見!這裏鳥獸絕跡啊!」
正在此時,卻是見戈壁遠處天邊,天色發生變化,地平線上似乎有一條黑灰色煙氣騰起。
那個本地嚮導,看着那變化的天色,臉色大變。嘰里哇啦亂喊一通,那意思是唐軍觸怒了沙海中的鬼神,打擾了他們的休眠,鬼神發動沙暴來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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