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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川從浴室出來,頭髮也沒擦乾,徑直走向臥室。
「哥,頭髮不擦乾睡覺,容易頭疼。」楚蔓可喊了一聲。
楚黎川理都沒理她,回到臥室,一把關上房門。
楚蔓可見恩寧和楚黎川,一個兩個都在自我折磨,無奈又心痛。
她拎起包出門,看見顧焱蹲在門外的垃圾桶旁,吐的稀里嘩啦。
「你們怎么喝這麼多?」楚蔓可走過去,幫顧焱拍了拍背。
顧焱吐得有氣無力,歪着身體靠着身後的石牆,「你哥最近怎麼了?整天拉着我喝酒,再繼續下去,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還能怎麼了!借酒澆愁唄,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不過恩寧比他堅強,已經恢復正常生活了。」
顧焱皺着一張俊臉,「他們吵架了?」
「如果是吵架那就簡單了,他們已經辦理離婚手續了。」
「什麼?!」顧焱當即躥起來,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嗎?楚大損為了他的小嬌妻,把我們整個顧家推出去當擋箭牌!顧站因為有了黑料,新電影上映票房大跌,不知損失多少錢,現在還有人在黑他。」
「他為了他那個小嬌妻,我看他連命都能豁出去!怎麼說離婚就離婚了?他的小嬌妻出軌了?」這是顧焱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理由。
「你才出軌了,你們全家出軌了!我們恩寧不知有多深情,她才不會出軌!」楚蔓可一手叉腰,厲聲回懟。
顧焱急忙雙手合十,祈求姑奶奶別生氣,「我就是奇怪,為什麼?感情那麼好,離什麼婚?你哥找老婆不容易,就他那性格,一般女人受不了。就算能受得了,他也不是誰都能看上。」
「好不容易有個他能入眼的,鐵樹開花千年難遇,這若錯過了,他這輩子都得打光棍!」
楚蔓可喟嘆一聲,「還能是因為什麼?因為洋洋和安然唄!安然得了抑鬱症,洋洋是我哥唯一的兒子,他總不能看着洋洋沒有母親吧?」
顧焱懊惱地拍了一下腦門,「在親生兒子和兒女情長中兩者抉擇,大多數都會選擇孩子,放棄自己的幸福。」
「怪不得楚大損最近心情不好,總想喝酒,唉。」
楚蔓可抱着手裏的包,湊近顧焱耳邊很小聲說,「最近這幾天我一直陪在恩寧身邊,有一次她喝多了,說欣欣是我哥的親生女兒。我已經拿了欣欣和我哥的髮絲樣本,等明天醫院上班,我就去做親子鑑定。」
「你說什麼?」顧焱驚呼一聲,又急忙捂住嘴,很小聲和楚蔓可說。
「欣欣是楚大損的親生女兒?這怎麼可能?太離譜了!」
楚蔓可拽了拽顧焱,讓他小點聲,「我也覺得離譜,但很多事都很巧合。」
「欣欣和我,還有我哥是同血型,心臟病和我是同類型!你曉得,我們楚家的家族性遺傳心臟病,大概率是傳女不傳男。」
「唐爺爺也說,若欣欣和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這樣的幾率也太巧合了吧。」
「而且欣欣的嘴唇」楚蔓可急忙掏出手機,翻出一張母親的照片,又找出欣欣的照片做對比。
「你看欣欣的嘴唇和我母親的嘴唇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我哥的長相有幾分像母親,所以第一次見到欣欣,我就總覺得欣欣和我哥長得哪裏像,卻又說不上來。」
楚蔓可一字一頓,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
「如果欣欣長得像奶奶呢?是不是就能解釋通了?」
顧焱連連點頭,覺得楚蔓可說的對。
倆人商量好,明天早上一起去醫院做鑑定。
次日一大早,楚蔓可便去了醫院,有顧焱幫忙,鑑定結果幾個小時就能出來。
倆人在化驗科門外焦急等待。
這時,楚蔓可的手機響了,是安然打來的電話。
自從楚蔓可進入醫院,安然站在窗前便看見了。
她以為楚蔓可是來看望她,可在病房裏等了許久,楚蔓可也沒來。
「對對對,我迷路了,啊,在四樓呀!我馬上過去。」
楚蔓可對顧焱使了使眼色,掛斷電話,「安然,我過去看看她!她住院這麼久,我還一次沒去過,你在門外守着,千萬別離開。」
這麼緊張的事,楚蔓可十分慎重。
顧焱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死守陣地,寸步不離。
楚蔓可去了安然病房,安然看見楚蔓可當即哭出聲,死死抱着楚蔓可吐苦水。
「這裏是神經科,住的都是一群瘋瘋癲癲的人!他們好可怕,好嚇人。」
「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想你。」
楚蔓可見安然哭得楚楚可憐,挺心疼的,寬慰了安然一陣,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好好接受治療。
等病情好轉就可以回家了。
安然其實沒得抑鬱症,是她買通了醫生,說她得了此病。
楚黎川太狠,說,「生病就得治!」
將她丟在精神科,不痊癒不許出院。
安然此刻頗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整天對着一群瘋魔,精神不正常的病友,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得抑鬱症了。
「安然姐,病好了,你才能好好照顧洋洋!這次是河邊有人,及時發現,救起你們母子!若再有下一次,未必能這麼幸運。」
「這種病太可怕了!如果你沒有痊癒,我哥不會放心將洋洋交還給你!」
安然心煩地在病房裏來回踱步,「如果不是因為池恩寧,我不會胡思亂想,導致我想不開!如果她能和黎川徹底斷了往來,黎川不再和那個女人有瓜葛,我的病就好了!」
「蔓可,我一直當你是親妹妹!你可要幫我!我和黎川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們還有洋洋!洋洋本就沒有一個完整溫馨的家庭,再沒有爹地疼愛,他就太可憐了!」
楚蔓可只胡亂地點了點頭,思緒紛亂,沒有說話。
洋洋是可憐。
可欣欣不可憐嗎?
「安然姐,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恩寧沒想過將我哥從你身邊搶走。」
安然聽出來,楚蔓可在幫恩寧說話,吃驚瞪着楚蔓可。
楚蔓可生怕又刺激到安然,急忙改口,「我是說自己的觀點!沒有偏袒誰的意思。」
正說着話,邵芙蓉氣哼哼走進來,一進門就抱怨。
她來醫院看皮膚科,想讓不生頭髮的頭皮,長出新的頭茬,給顧焱打電話,居然說忙,不肯陪她一起去複查。
楚蔓可一聽,急忙說有事,拎着包火速出門去往化驗科。
顧焱正握着手機頭疼。
邵芙蓉最近被她爺爺關在家裏,每天也就是電話轟炸他一下,稍微哄一哄日子還能過。
現在邵芙蓉被放出來了,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楚蔓可也擔心邵芙蓉又鬧,讓顧焱去陪邵芙蓉,她在鑑定科等結果。
等顧焱走後,楚蔓可又等了一會,化驗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楚蔓可雙手發顫地拿着化驗結果,一雙杏眸瞪得好像銅鈴。
「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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