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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凡苦笑一聲,「剛開始,知意確實痛恨葉晚晴!我也覺得她人品有問題!後來葉家出事,我們也就明白了,喬晨曦是為了拿項目才和葉家聯姻,葉晚晴不過是兩家利益聯盟的犧牲品。她也沒辦法!」
「知意說,她無法原諒自己的閨蜜和自己的前男友在一起,但從女人的角度出發,她又覺得葉晚晴很可憐!」
「知意痛恨的人,從來都是喬晨曦!」
「知意是個心眼兒很好的女孩!就是刀子嘴容易得罪人!讓人對她印象不好!其實她心特別軟,特別善良!」
聶凡說着,再次痛哭出聲。
他一邊哭,一邊說,「剛開始結婚頭兩年,知意確實忘不掉喬晨曦,畢竟他們曾經真心相愛過。」
「知意也和我坦然承認,並保證會慢慢愛上我,全心全意和我過日子!」
「知意真的非常好!她總是那麼坦率,從不將心思壓在心底讓人看不透!她很單純,什麼話都和我說!只有她真心相信我是潛力股,將來前途無量!」
「事業上,她處處幫我,生活上也考慮周全!每天都會看天氣預報,提醒我加減衣服,飯菜也會制定一套適合我體質的健康食譜!」
「我們今年已經開始商量要孩子了!如果,如果」聶凡泣不成聲,扯了幾張紙巾擦眼淚鼻涕,還和恩寧道歉。
「不好意思池小姐,我太難過了!」
「如果那天晚上」
提起孟知意出事的那個晚上,聶凡心痛得直捶心口。
「我原本不同意她去見喬晨曦那個混蛋,可知意擔心,喬晨曦真的把她的照片發出去,她怕影響到我在律師界的名聲,事務所正在起步階段。」
「我應該陪着她一起去的!我不該想着什麼要相信她,給她足夠的私人空間!」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我陪着她一起去,她就不會出事了」聶凡捶着自己,自責又痛心。
恩寧靜靜聽着,許久無言。
她對孟知意了解不多,初印象是個心直口快,不會委婉的人。
等聶凡哭的差不多了,恩寧才低聲開口。
「聶先生,儘快找到殺害知意的兇手,知意泉下有知也能瞑目!」
恩寧不喜歡哭哭啼啼的男人。
就算孟知意的死,對他打擊很大,這麼長時間過去,身為男人應該早點振作起來,將所有悲傷壓在心底。
恩寧走出事務所,望着街上車水馬龍,給楚黎川發了一條消息。
「我忽然有個感悟。」
楚黎川沒回。
恩寧繼續又發了一條,「人生不易,趁着活着好好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愛人。」
「愛的時候,好好愛,不問將來,不問結果。」
恩寧去找了葉晚晴。
她們一起在酒店房間用了午餐,因為葉晚晴現在滿臉淤青,不好出門,恩寧下午代她去醫院拿了傷情鑑定,快遞給了聶凡。
恩寧回到汀蘭苑,已是下午四點。
正要下車,刀疤臉在手機上打了一串文字,指給恩寧看。
「剛剛有車跟蹤。」
恩寧回頭看了一眼。
空曠的公路上,沒有一輛車。
以刀疤臉的觀察力和敏銳力,不可能看錯。
會是誰在跟蹤她?
「知道是誰嗎?」恩寧問。
刀疤臉搖頭。
恩寧拉開車門下車,想着會不會是安然?
抬頭便看見,楚蔓可和顧若妍手挽手從房裏出來。
恩寧驚了下。
楚蔓可自從出院,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裏不肯出來見人。
她才一天功夫不在家,楚蔓可不僅肯出門了,居然還和顧若妍有說有笑。
這是什麼情況?
楚蔓可和顧若妍打算出去吃飯逛街,恩寧想跟着,她們倆異口同聲讓她在家帶三小隻。
明顯不想讓她跟着。
恩寧不放心,讓刀疤臉安排兩個保鏢隨行。
楚蔓可拉開車門上車,拿起車上的心葉球蘭,眼底泛起一抹痛色。
她忽然發現,花盆底部有些不對勁兒,翻過來一看,竟然是個小型定位器!
楚蔓可死死抓着心葉球蘭,眼眶通紅,拉開車門,將心葉球蘭遠遠拋了出去。
她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車子猛地躥了出去。
顧若妍默默抓緊安全帶。
*
安家。
張宇來到書房,向安伯遠匯報今天的跟蹤結果。
剛推開門,就聽見安然的啜泣聲,哀求安伯遠快點想想辦法。
安伯遠正在發火,將響個不停的手機關機,重重丟在桌上。
他今天不知接了多少解約電話。
那些小來小去的合同,他並不放在眼裏,解約就解約了。
最讓他生氣的是孟家。
兩家是世交,在安然還沒攀上楚黎川時,兩家就有合作。
安伯遠氣得原地暴走,「這個孟知冬,好手段啊!看着溫吞好性子,不想支付違約金,居然在安家的交貨單上動手腳,說我們的貨偷工減料,不符合合約標準!還讓我們出違約金!」
安家的貨確實有問題,但合作多年,孟家也都知道,大家為了拿更多利潤,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有孟知冬帶頭,那些着急解約,又不想出違約金的公司,統統跟風效仿,用安家出廠的貨品做文章。
安家現在已成為眾矢之的,不少公司吵着讓安家支付違約金不說,出廠的貨被紛紛退回,滯壓在工廠,損失慘重。
安伯遠指着安然,怒聲吼道,「都是你幹的好事!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孟知意的葬禮上,你也敢出么蛾子!」
「我我我實在看池恩寧生氣,一時沒忍住!她憑什麼代替黎川出席葬禮,她有什麼資格!」安然抹着眼淚。
「那也要忍!只要你能忍,你就是受害者!現在好了!非但沒有教訓到別人,還惹自己一身騷。」
「我我也沒想到,她當眾打我,那些人居然還向着她說話!我以為,只要她對我動手,她的名聲會在眾人心中徹底毀掉。在豪門圈裏,她再沒辦法立足。」
「就算你想讓她動手打你,你也不該說孟知意遭報應那種話!孟家痛失女兒,正是心痛之際,這不是激怒他們嗎?」
「你以為池恩寧是因為一時不忿還手?多半是知道你說的話,被孟家聽見了,這才藉機當眾打你,還不落個壞名聲!」
安伯遠要被安然氣死了,抬起手想打安然,終究沒忍心,又重重放下。
「我說的很小聲,我也沒想到沒想到會被人聽見!」安然哭得雙眼紅腫,壯着膽子拉着安伯遠的袖口。
「爸,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一定沉住氣,再不衝動,凡事聽你安排。」
安然淚眼朦朧的樣子,安伯遠終還是心軟了。
他重重嘆口氣,「然然啊!爸爸已經在安排了,該是你的都是你的!只要你穩住,爸爸有辦法力挽狂瀾,讓楚家的一切都屬於你!」
安然抽噎着,「爸,那麼多家公司解約,對我們家,影響是不是很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安伯遠冷哼一聲,負着手,「哼,這點手段就想打倒我?我還有後手!」
安伯遠的後手就是喬家和楚連海。
今天喬晨曦已經給他打電話,商量合作的事。
而楚連海,一直不服楚黎川接任楚氏集團總裁。
之前安伯遠讓安俊殺楚黎川計劃失敗,安俊多日不知所蹤。
必要時,楚連海殺了楚黎川,為他的兒子報仇,不是不可能。
安伯遠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的張宇,問道,「今天跟蹤池恩寧,發現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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