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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川帶着恩寧,又去見了燕姐。
周正私底下對恩寧說,「boss從不願意管別人的閒事!身居高位的人,大多性情寡淡沒有人情味!面對不公之事,沒有那麼多的正義感!」
「boss是為了少夫人,才管這件事!」
恩寧心裏清楚,楚黎川動用人力財力插手這件事,是為了她。
這個人情,她認。
恩寧走入女子監獄。
燕姐什麼都不肯說。
她只說,「當時她老公不知出了什麼事,一個人突然衝上來就要捅他,他趕緊反抗,才會錯手殺了對方!」
燕姐也很害怕,可她家裏,老公是頂樑柱,經濟來源,如果老公坐牢,上有老下有小,她帶着孩子沒法生活,才會代替老公來頂罪。
「恩寧,我已經坐了這麼多年牢,再有一年多就要出去了!至於到底為什麼,你就別問了!」
恩寧見燕姐依舊有所隱瞞,便將王大寶在外面已經有妻子孩子的事,告訴了燕姐。
「我去見過你的兒子!在寄宿學校,長的很瘦,老師說有些營養不良!之前王大寶還能支付孩子的學費,但自從去年,王大寶便不管孩子了!這學期的學費,是老師見孩子可憐,幫他墊付的!」
「老師說,這些年,王大寶從不去學校看孩子!孩子寒暑假只能回農村老家。今年年初,爺爺病逝了,奶奶的身體不好,被王大寶接走了。孩子放假沒了去處,你娘家的親戚覺得你是殺人犯,也不管你兒子!孩子的後媽不讓他去新家,今年暑假只能借住在老師家裏。」
「你說什麼?他把孩子扔去寄宿學校!還不讓孩子回家!又組建了新家庭?還有個女兒!」
燕姐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緊緊攥着面前的鐵柵欄,急聲問恩寧。
「王大寶怎麼能做出這種事?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們王家的根!他答應我,會好好對孩子!」
「燕姐,你要明白一件事,男人娶了美嬌妻,前妻的孩子算什麼?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前妻的孩子就是多餘的那一個!有些人可不在乎男孩女孩!」恩寧說。
燕姐氣得不住拍着窗台,「我和他還沒有離婚,他這是重婚,是犯罪!我要告他!」
「你現在人在裏面,怎麼告他?就算能告,他被抓起來,你還是出不去!你的兒子在外面依舊無家可歸,沒人管!」
燕姐氣得一把掀翻椅子,警員急忙進來,警告燕姐安分點。
燕姐咬牙忍着,氣得臉色鐵紅。
過了半晌,才抬頭看向對面的恩寧。
「恩寧,如果我將實話全部告訴你,你可以救我出去嗎?我想出去,我想見我的兒子,我想提前出獄!」
「只要你肯幫我,這輩子你就是我們母子的大恩人,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報答你!」
燕姐抓着鐵欄杆,雙目希冀地緊緊盯着恩寧,仿佛恩寧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不需要你報答,我只是想幫你!」恩寧覺得燕姐這八年太冤枉了,想救燕姐出去。
「只要你給我有價值的線索,我會想辦法幫你翻案!」
「好,我說,我說!」
燕姐將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恩寧。
那天晚上,一直下大雨。
王大寶帶他戰友來家裏吃飯,燕姐炒了菜,他們喝了很多酒。
「我也沒見過他的戰友,只知道很有錢,家境很好,要開什麼公司,讓王大寶去他公司上班。」
「我就是一個農村婦女,男人談事,我都去外屋呆着,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
「由於下大雨,他戰友喝多了,王大寶去送他。」
「兩個多小時,王大寶都沒回來,我擔心他出事,給他打電話,他就把我叫去了我家附近的工地!當時天很黑,什麼都看不見,我拿着手電筒。」
「到了那裏,我才知道,王大寶殺人了,哭着求我幫他。」
「後來,王大寶又說,人不是他殺的,殺人的人跑了!」
「我也懵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這時候警察來了,王大寶就將刀子塞在我手裏!」
「他說,先讓我進去頂一陣子,他在外面想辦法。找真兇!」
「他當過兵,懂法,我也不懂!平時家裏都是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被抓起來,我一直說,人不是我殺的,可是刀柄上有我的指紋!」
「王大寶告訴我,讓我說防衛過當,這樣能少判幾年,不然殺人是要償命的!」
「我就按照他的說了,沒想到就被定罪了!」
恩寧聽着這些,愈發感嘆,燕姐的命運實在可悲。
「我看案宗,死者的女朋友說,有男人要見污她,這是怎麼回事?」恩寧問。
「那女人確實這樣說,可是沒證據!警方說,沒有實證,光用嘴說不成立。而且當晚很黑,下大雨,那女人也沒有看見對方是誰。」
「而且這一點,我也相信王大寶,他不會見侮女人!」
恩寧不知道怎麼說了,只能聽燕姐繼續往下說。
「王大寶說,試圖見污女人的不是他!是他戰友,可他戰友跑了!女人的男朋友衝過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王大寶,他才反抗的!」
「他還說,他戰友答應我們,會給我們一大筆錢,也會想辦法救我出去!」
「所以整個案件審理,我和王大寶都沒提他戰友在場的事。」
「後來,我被定罪,王大寶來看過我一次。他說,對方給了二十萬!等我出去,還會給我一筆錢!這麼大一筆錢,我們十年也賺不來,為了孩子,我就當來這裏打工了!」
「哪裏想到,哪裏想到」燕姐說着,眼眶紅了。
「燕姐,你知道他戰友叫什麼嗎?」恩寧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聽燕姐親口告訴她。
燕姐揉了揉眼睛,仔細想了一陣,搖搖頭,「我不知道,王大寶沒告訴我,只見過一次,我都記不清楚長相了,只記得王大寶叫他浩哥。」
是鄭浩無疑了!
恩寧又從燕姐那裏了解了一些情況,走出監獄。
楚黎川站在車門外,一邊抽煙,一邊等恩寧。
他見恩寧出來,丟了煙蒂,迎過來,對恩寧伸出手。
恩寧遲疑一秒,牽住楚黎川的大手。
「站在太陽下面等我,不熱嗎?車裏涼快,怎麼不去車裏等我?」
「站在外面等你,你出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楚黎川寵溺一笑。
恩寧撇嘴,「不要和我貧嘴!我不喜歡嘴上抹蜜的男人,花言巧語最會用嘴哄女人開心!」
「我不會用嘴哄女人開心,我都是用實際行動!」楚黎川低頭在恩寧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好重的煙味!」恩寧嫌棄說。
楚黎川又啄了一口。
恩寧臉頰酡紅,捂着嘴慌忙四下看看,「有監控,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我是怕盯監控的人無聊,給他們撒點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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