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成為了掌門,也學習了更高級的武功,可無論是能力、城府、胸襟,丁敏君都比滅絕師太差許多。
一點好處就讓她將自己的師妹賣的乾乾淨淨。
當然,對此葉仙是很滿意的。
朱九言就更不用說了,拉着周芷若的小手,小臉上沒有一刻不充滿笑容。
解決了徒弟的終身大事,幾人這回直奔武當。
回到武當,宋青書的那點事一說,宋遠橋欣然應允。
丐幫,名門大派,如今兒子更是兩情相悅,他有什麼不同意的?
只是讓宋遠橋不開心的是,成婚之後的宋青書竟然直接留在了丐幫。
成婚,成家,這意味着年青一代已經真正成長起來了。
而葉仙這一代人也漸漸開始隱退了。
一代新人換舊人,江湖紛爭,天下大變,轉眼二十年。
這一日,宋遠橋無疾而終。
墓前。
「這就是人生啊!」站在墓前,按着青石墓碑,葉仙的腦海中流淌着自己和他當年兩個小孩兒一起練功的情景。
回頭望向同樣老邁的俞蓮舟等人,他的心中不禁傷感無限。
「都是些混賬玩意兒!」
罵了一聲,葉仙直接轉身離開。
對於你們來說,掛了就完事,什麼都不記得,可特麼對於道爺…..
「別管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葉仙離去的背影,張三丰微微搖頭,對眾人道,「生死輪迴,自然之理,誰也避不過,誰也躲不開,心中留念即可,無需過多悲傷,咱們也走吧,讓遠橋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
「九言,你現在是武當的掌門,處理好門派的事最重要,最近,朝廷那邊可安生了?」
說到朝廷,就不得不提起現在隱居在山上的張無忌和宋青書二人。
二十年裏,這二人一個以明教起家,一個仗着丐幫起兵,先是合力驅逐蒙古人,然後又展開了南北爭霸的局面。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最後的天下之主會在他們二人中產生,誰曾想…..
都被朱元璋算計了,要不是葉仙及時出手,恐怕早已經身隕。
說到底,他們的本質都不是那種天生梟雄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外界逼迫的。
所以,當經歷了這一番巨變後,心中放下,安心歸隱,當然,不安心也不行,大勢已然不在他們手中。
可他們安心,朱元璋會安心?
雖然明面上與武當修好,可事實上,監視的滴水不漏。
「太師父放心,九言已經打理好朝堂上的一切。」朱九言輕聲回道。
「那就好,我們這些老的也都快了,剩下就要靠你們自己了,亂世謹慎,盛世也要小心,也幸虧你從小跟在你師父身邊,學了他的淡然與安穩,否則….這局面恐怕還真不好處理。」微微搖頭,嘆了口氣的張三丰獨自一人緩緩離開,白衣背影,依然充滿着仙氣,可此刻卻帶着一股從未有過的蒼涼之感。
「太師父……」
宋青書和張無忌想要追上老人家,陪陪老人家,不過卻被朱九言給拽住了,微微搖頭,緩緩道,「還是讓太師父自己一個人安靜待會兒吧!」
宋遠橋的去世是一個開端,接下來的二十年裏,武當二代一個接一個,也都走到了生命了盡頭。
終於,這一日,張三丰也到達了極限。
武當二代,一排的墓碑前,葉仙和張三丰二人師徒相對,盤膝而坐。
「老大,你當初的卦象還挺准,為師還真活過了一百四十歲。」張三丰對葉仙笑道。
撇了撇嘴,葉仙一臉無奈的苦澀道,「可惜的是,就算卦象再准也沒用,明知結果卻沒有一點辦法改變,如果可以,我寧願不知。」
說着,直接拿起旁邊祭奠俞蓮舟的一塊甜點塞入嘴裏,大口咀嚼,心裏苦,嘴裏甜,此刻,他整個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味道。
「生於自然,歸於自然,修道多年,還看不破生死?」張三丰笑着看向葉仙。
「難道師父看破了?不過是無奈的妥協罷了!」葉仙直接回懟道。
「你這孩子…..為師都要沒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順順為師的心?」張三丰一把拂塵甩到葉仙臉上,隨即一臉好奇道,「說起來,你小子…究竟什麼來路?不老不死,不會是妖怪變的吧?為師都要死了,能跟為師說說實話不?」
「……師父,如果我說自己也不知道,你信嗎?」沉默半晌,葉仙苦笑道。
「信!」點點頭,張三丰的雙眸中沒有任何懷疑。
然後…
砰!
很突然的一個暴栗直接砸在葉仙的腦袋上,「只是真是讓為師羨慕啊!」
修道,修的是什麼?
是天地自然,是明悟己身,更是長生久視!
苦修一輩子不可得的東西,別人卻生來就有,怎麼想心裏都不舒坦。
不是嫉妒憤恨,只是那種求而不得的感覺……….
「不說了,為師已經看到你那些師弟來接為師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至於武當…..算了,你隨意!」話音落下,盤坐的張三丰瞬間沒有了聲息。
靜悄悄的,葉仙一個人坐在那裏大口吞咽着旁邊的祭品。
很快,宋遠橋等人墓前裝着祭品的盤子都被清空。
站起身,身子踉蹌,扶住墓碑才站穩,原地站着,凝視着垂着頭盤坐在那的師父,麵皮抽動,似哭似笑。
半晌,看了看一排的墓碑,喃喃自語道,「師父,你想和誰離得更近些?」
明月無瑕豈容易,紫氣鬱郁沖牛斗。
恰在這時,葉仙的《九陽神功》自然大成。
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不過沒心情搭理,挖坑填土,他在送師父最後一程。
「不喜歡棺槨,要歸於自然,可就算歸於自然也不能隨便埋了,師父,我把您的墳墓和師弟幾個擺了個凝魂聚魄之局,若是你們千百年後從土裏爬出來,可要感謝我,當然,要是爬不出來也別怪我,這東西我也是瞎琢磨的,天知道有用沒用…….」葉仙碎碎念着,嘴裏不停。
處理好師父的後事,葉仙準備離開武當。
沒有師父和師弟們的武當已經不是他的武當了,這裏已經沒有了他的歡樂,有的只是哀傷,他要下山去別的地方找樂子,換換心情。
人生漫長,不應被苦澀與回憶填滿。
「師父,您要去哪兒?」朱九言、宋青書和張無忌三人出現在葉仙面前。
「誰知道呢,總之,你們保重。」瀟灑一笑,揮了揮手,倒騎着毛驢,葉仙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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