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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昔驀地睜大眼睛,一頭霧水。
這次好像是兩人第一次見面,靜怡皇貴妃怎麼好像認識自己一樣?
她扭頭看着一旁的榮澈。
榮澈卻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泄露她的身份。
兩人視線來回交換,讓一旁的靜怡皇貴妃看得不由得輕笑出聲,「本宮與你母親自幼相識,你的眼睛太像你娘了,所以本宮猜你應該是葉家大小姐!」
這只是其一。
其二則定國公夫人剛才的一番話。
她這個兒子自己還是很了解的,性子冷清,不近女色,即便是以前的未婚妻葉婉清也是不假辭色。
今日卻破天荒帶着一名女子替她診脈,雖說是皇帝開口允他帶路,若不是心儀的女子,即便皇帝開口,他也只會讓宮人領過來,又怎會親自領她來雲霞宮。
所以,她才大膽猜測眼前的女大夫,應該就是他前兩日求着自己請旨賜婚的葉家大小姐。
「你本是大夫,應當能治好你的臉才是,怎麼」
她的話還未說完,葉芷昔便已經取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白皙細膩,沒有任何膿包和胎記的臉頰。
靜怡皇貴妃赫然倒抽口氣,被她那姿容無雙的臉驚到了。
「勞煩娘娘掛念,臣女的臉已經好了。之所以蒙面示人,只是不想引起麻煩,還請您見諒。」
「這是自然,本宮理解你的苦衷。」靜怡皇貴妃壓了壓手,「這也沒有外人,不用拘禮。」
說着,她又盯着打量了葉芷昔片刻,眼神有些迷離。
「你跟你娘太像了,要不是你娘走得早,本宮還以為就是她站在本宮面前。」
「娘娘和我娘關係交好,不知」
葉芷昔沒想到雲挽月和靜怡皇貴妃還有這一層淵源,正要問關於雲家滅門的事情,榮澈卻忽然輕咳了一聲。
「咳母妃,父皇讓她和裴怡那丫頭今晚宿在您宮裏,兒臣帶她去偏殿了,明日皇祖母要召見她!」
葉芷昔有些慍怒的嗔了一眼榮澈。
他不幫自己查,難道還不許她跟人打聽。
靜怡皇貴妃愣了下,嗅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味道,便點了點頭,「去吧,本宮讓人將偏殿收拾出來。
榮澈神色晦暗頷了頷首,調轉輪椅離開正殿。
「臣女告退!」葉芷昔也福了福身,慌忙跟上榮澈腳步。
來到偏殿,一進去葉芷昔就將宮門關上,目光凌厲的看向榮澈。
他俊逸清雋的臉隱匿在昏黃的光線中,她抱着雙臂,神情凝重走到他面前,微微垂首,眼睛微眯:「榮澈,你剛才為什麼要打斷我?」
「既然你母妃與我娘交好,定然知道雲家的事情,你不幫我查,難道還不允許我自己打聽?」
榮澈抿了抿唇,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
她即便是問了,母妃也不會說。
事情關乎父皇聲譽。
「雲家的事,我在暗中調查,你莫要心急,先給我一點時間,等查到了,我一定事無巨細都告訴你。」
葉芷昔眉眼彎彎,沒有剛才那麼生氣。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榮澈啞然輕笑,他還能騙她不成。
不知過了多久,裴怡回來了,氣喘吁吁看見坐在偏殿涼亭的葉芷昔和榮澈,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氣息才朝他們走過去,「消息我已經讓人送出去了,會想辦法送到你丫鬟那裏。」
葉芷昔正在替榮澈施針,聽見聲音,淡淡的回了一句:「謝謝!」
裴怡知道她施針需要專心,也不在意她態度冷淡。
反而主動湊上去,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葉芷昔搖頭。
這種事,她幫不上忙。
「母妃許久沒見你了,方才還念叨了你,你去陪她坐坐。」榮澈斜了一眼裴怡,眼神有些冷。
似乎在警告她,沒事別在這裏礙眼。
裴怡愣了下,唇邊的笑意僵在臉上,睫毛微微顫抖。
眾多表兄表弟中,她最怕的就是這個三表哥,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人對他心生畏懼。
「知道了!」
裴怡嘟囔一句轉身離開。
宮門落鎖前,榮澈就出宮了。
裴怡和葉芷昔陪着靜怡皇貴妃一塊用了晚膳就由宮人領着回了偏殿。
晚上,兩個只見了兩面還算不得十分熟絡的小姑娘躺在同一張紫檀木雕花四方榻上,望着頭頂天青色帷幔,一時間都沒有睡意。
忽然,裴怡轉過身,望向身邊的葉芷昔,猶豫一會兒說道:「明日見了外祖母出宮後,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我家吧?」
「嗯?」
葉芷昔想着雲家的事,沒聽清裴怡說什麼。
「你說什麼?我方才沒有聽太清楚!」
「今日替你送消息時,遇上我母親,母親讓我明日請你回家一趟,卻並未說明何事。」
葉芷昔對定國公夫人印象還不錯,便點頭答應,「好,明日出宮後就去。」
「好!」
沒了心事,裴怡也寬了心,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葉芷昔卻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雲家的事。
榮澈越是捂着,她越是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還是不能太依賴榮澈,否則很容易被他帶進溝里。
葉芷昔在宮裏睡不着,竹鳶和趙嬤嬤在澄園也是過得心驚膽戰。
桑榆穿着葉芷昔的寢衣坐在床邊,趙嬤嬤在床榻旁邊捧着繡繃繡着帕子。
「嬤嬤,你說小姐入宮就入宮,為啥不能讓府里人知道?」反正也是跟裴四小姐一塊去的,侯爺便是知道也不會怪罪小姐,為何特意派人傳話,讓桑榆假扮她?
竹鳶坐在趙嬤嬤身邊,一邊幫她劈線,一邊有些擔憂的往外面看。
趙嬤嬤抬頭淡淡的掃了一眼竹鳶,「小姐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意思,咱們只需要聽小姐吩咐就好。」
說完,趙嬤嬤又看了一眼旁邊身形與葉芷昔有些相似的桑榆。
「若是二小姐來了,你記得大小姐的脾氣嗎?」
桑榆點頭,「知道!」
三人話還沒有說完多久,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葉婉清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葉芷昔,你給我出來快點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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