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公子哥兒西奧多還沒洗完澡。段鴻跡趁着這個機會,把全家人聚集在一起,簡略地說了西奧多的事情。
別的都好說,唯有為什麼收留西奧多的原因,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因此,在江繪伊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後,段鴻跡微微沉吟,道:「西奧多是我的乾兒子,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罔顧人倫的事情來。這件事情你們千萬要保密。」
眾人:「」
乾兒子?
您有三個親兒子還不夠,怎麼又要認便宜乾兒子了?
幸好段野不在,否則非得跟段鴻跡當場吵起來不可。
段成放幾乎從不質疑段鴻跡的決定,此刻卻也忍不住道:「父親,您對這位西奧多先生,了解的多嗎?」
段成放和西奧多算是同類,當然後者玩得更花。在見到這位干兄弟的第一眼,段成放就知道他是個怎樣的貨色。
這樣的人,來當段鴻跡的乾兒子?他不把主意打到段鴻跡身上就謝天謝地了!
段鴻跡輕咳了一聲,睜眼說瞎話道:「老曼斯菲爾德一直跟我誇讚他的小兒子,說他秉性純良,十分孝順。總之,老曼斯菲爾德十分中意這個兒子」
段鴻跡編不下去了,便拋給了段成放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自己腦補去吧。
段成放果然悟了。
估計是父親為了跟老曼斯菲爾德先生談生意,看出對方很中意小兒子,為了和這位大客戶溝通感情,便認了這個乾兒子。
商場上的事情嘛,人情世故,段成放很理解。
不成想老曼斯菲爾德先生突然死亡,這位乾兒子吃了一身掛落,成了個行走的屎盆子。但父親依然遵守故人之諾,擔負起了一個合格乾爹的責任!
父親果然是這世上最有擔當的好父親!
段成放被說服了。
段繼之在家中一向沉默寡言,此刻卻也忍不住了:「不知道他背後的勢力如何?留在段家,是否會招來禍事?」
段繼之和par mansfield集團打過交道,知道那是個怎樣的龐然大物。老曼斯菲爾德活着的時候,尚且鎮不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兒子,更別提死了之後了。
段繼之不關心父親多了個乾兒子,卻很關心段家會不會倒霉。
「這你放心。」段鴻跡威嚴道,「曼斯菲爾德家族的老巢在法國,伸不到這裏。就算伸得到這裏,也伸不到我段鴻跡的頭上。」
par mansfield集團雖然龐然無匹,可段鴻跡這個首富也不是泥捏的。
段繼之被父親積威所攝,雖然仍有疑慮,但也勉強被說服了。
江繪伊想的事情就和兩個兒子完全不同了。
江繪伊低聲道:「我記得這個公子哥可不是什么正經人。你讓他住在家裏,會不會不太方便?」
顯然,江繪伊對上次被逼邀舞的事情耿耿於懷。
段鴻跡瞥了江繪伊一眼:「目前對他而言,段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住在二樓的客房,你住三樓。」
「可是」江繪伊咬了咬唇,她還是很不喜歡西奧多,不知為何,她對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有一股天然的敵意。
段鴻跡柔聲道:「你如果不適應,我就叫他好好待在客房裏不出來,不礙你的眼,好不好?」
「好吧。」江繪伊屈服了。每當老闆用這種柔和的腔調說話時,這件事情往往就不可轉圜了。
段繼之看着父親柔聲細語的模樣,又看着江繪伊百依百順的模樣,眼底划過一絲黯然。
曾經的江繪伊讓段繼之很有安全感,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安全感越來越稀薄,逐漸化為了不可明說的惶然。
家庭會議開完,眾人各自散去。段鴻跡坐在沙發上,冷哼一聲:「滾出來吧。」
西奧多修長的身影從隔間裏閃了出來 。
洗完澡後,西奧多簡直煥然一新,蓬鬆的亞麻色頭髮飄逸閃亮,身上帶着沐浴露的香氣。客房有浴袍,西奧多披在身上卻不好好繫上,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和肌肉結實的小腹。
段鴻跡對男人的肉體顯然興致缺缺,掃了西奧多一眼就繼續低頭喝水去了。可惜西奧多一向不放空槍,段鴻跡懶得看他?沒關係,他自己給他看不就好了。
段鴻跡感到一條修長結實的手臂攬住了自己的肩膀,不由微微繃緊了身體。
與大部分西方人不同,西奧多體毛很少,這條手臂看着像是大理石雕成的。段鴻跡垂着眼睛,冷冷地思考着,它會不會也像大理石那樣堅硬難以折斷。
西奧多坐在沙發扶手上,居高臨下地攬着段鴻跡:「爸爸~」
段鴻跡:「」
他實在是被西奧多的臉皮打敗了,一個傢伙肉厚抗揍不可怕,臉皮厚如城牆也不可怕,節操底線比馬里亞納海溝還深不見底也不可怕——但是三者同時融為一體,再加上仿若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般的精神狀態,那就很可怕了。
段鴻跡自認,自己想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很有難度的。
段鴻跡面無表情,將西奧多的胳膊嘎嘣嘎嘣地掰下了自己的肩膀,又龜毛地拂了拂自己的肩。
做完這些,段鴻跡平靜道:「剛剛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
西奧多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笑道:「當然了。段,你對我可真不錯。」
完了,又給他掰爽了。
段鴻跡道:「我夫人不喜歡你,平時除了吃飯,你最好不要出房間門。這點很重要,你記住。」
西奧多就是一隻四處采蜜的花蝴蝶,萬一他和江繪伊再有點冬瓜豆腐,那趙若明哭都沒地哭去。
西奧多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既然是女主人的意見,紳士當然是要聽取的。」
初見江繪伊的時候,他確實心動了一瞬——就像之前見到美人的無數次心動那樣。不過在見到段鴻跡之後,這點心動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對江繪伊沒興趣,平時見不見對方都無所謂。
現在,他對江繪伊唯一的印象,也就是「段鴻跡心愛的小妻子」這一條了。
只是據他剛剛的觀察,那位小妻子也許對段鴻跡有些感情,但段鴻跡對對方的態度
那種態度,他可太熟悉了。
敷衍。或者說,不熟?
想到這裏,西奧多眸色暗了暗,望着身畔男人英俊的側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段,你和你的妻子,感情似乎不錯?」
段鴻跡動作一頓。
趙若明心裏一喜。
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白月光大計送貨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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