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清啊,剛才那位是不是看了我們一眼?」
廣亮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緊張,手裏拿着佛珠,不停的轉動着,都快轉出殘影了。
必清往他身後探了一下頭,準備悄咪咪的瞄了一眼,剛把頭探出去,就立馬收了回來:「師叔,沒看清,我」
「沒看清你探什麼頭,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咱倆就完蛋了。」
「你年輕,不知道江湖上的風險,咱們要監視的那幾位,那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其中武功最差的,那也是武當山掌門張之維。」
「張之維什麼人,武林四大神話之下第一人,尋常的大宗師,在人家面前不過是一人一下。」
「但是你也不用害怕,師叔和他們不一樣,師叔未學走路,就先學內功了,師叔這幾十年的功力,至少可以挨兩下。」
「師叔挨兩下這個時間,足夠你跪下來磕頭求饒了,所以你放心,有師叔在,師叔會護着你的。」
「不過除了張之維以外,還有兩個更厲害的高手。」
「所以我們還是小心點好,反正只要熬過了今天,明天就不關咱們兩師叔侄的事了。」
「你說咱們方丈也是,人家少林寺的事情,和咱們靈隱寺有什麼關係,非要摻和進來,少林寺放貸賺的盆滿缽滿,也沒分我們靈隱寺一點啊。」
廣亮只要一慌張,就會開始絮絮叨叨,只有不停的說話,才能緩解自己心裏的情緒,他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必清在瘋狂的給他使眼色。
「師叔,我的意思是,我沒看清,他們有沒有看我們一眼。」
「但是我看見,他們朝着我們走過來了。」
廣亮:
「他們,現在到哪了?」
必清抬起頭,看着站在廣亮身後的幾個人,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在你身後一步左右。」
李長安的聲音傳了過來,廣亮頭上的汗水,瞬間汗如雨下。
他脖子像是生鏽了一樣,緩緩轉過頭去,看見身後的幾個人,腦袋一片空白,心裏有種見了鬼的感覺。
「嗬嗬嗬~」
乾笑幾聲,廣亮站了起來:「幾位吃了沒,沒吃過來吃一點啊。」
李長安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開口笑道:「吃倒是不用了,剛吃完飯,就是看見大師,感覺很有緣分,想過來認識一下。」
「哈哈哈,有緣有緣,我也覺得,和幾位有緣,正所謂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咱們這能坐同一個地方吃飯,也算是有緣了。」
廣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了,後背的僧服,已經被汗水濕透,看見必清還坐着不動,他一巴掌蓋了過去。
「不懂事,還不趕緊站起來給人家讓座。」
隨後他轉頭開口說道:「小二,多拿幾副碗筷過來,然後再上些好酒好菜。」
看着他點頭又哈腰的模樣,張三丰開口問道:「佛門沒人了嗎,怎麼派你們兩個憨貨過來,監視我們。」
廣亮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開口回答道:「也不是沒人了,只不過這差事沒人願意做,只好每個寺廟各出一些人,過來看着你們幾位。」
「我們靈隱寺,除了方丈以外,就我們兩個武功最好,所以這差事,就輪到我們頭上來了。」
他沒有藏着掖着,直接承認自己過來,就是為了看着張三丰等人。
見他這個樣子,李長安開口說道:「你倒是挺實誠。」
「我們修道之人,最敬畏神明上天,所以在神仙面前,不敢有任何隱瞞。」
廣亮行了一個佛門之禮,圓乎乎的臉上,因為出汗的原因,顯得有些油膩膩的。
「好一句神仙面前,不敢隱瞞,那我問你,那條龍脈,你們還有多久才能煉化。」
廣亮行禮的動作頓了一下,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不是,兄弟,你這一上來就問這麼敏感的問題嗎?
李長安看他不說話,轉頭看向了必清:「小和尚,你比較年輕,你來回答。」
必清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不知道,就被廣亮一把捂住了嘴:「不行,不能和他們說,明天午時三刻整,我們佛門的領袖,少林寺的方丈,就能帶着他門下十二護法僧人把龍脈煉化了。」
「更不能告訴他們,這些人都是佛門,隱藏在世的陸地神仙境高手,要不然,那些人會殺了我們的。」
「最不能告訴他們的,就是龍脈的入口,就在井山的西面那條湖那裏,要不然他們進去了,就會把佛門這百年大計給破壞掉,到時候,整個佛門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們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出賣佛門的利益。」
李長安沉默了一下,隨後站起來拱了拱手:「好一個守口如瓶的大師,本王佩服佩服。」
廣亮見他行禮,立馬鬆開了手,後退幾步:「王爺客氣了,守口如瓶這四個字,是貧僧為數不多的美德之一。」
「王爺要是願意多聊一會,你會發現貧僧還有更多美德。」
李長安想了想,隨後擺了擺手,開口說道:「算了算了,反正明日就能見分曉,也就不靠大師的美德了。」
說完這句話,他帶着張三丰等人站了起來,對着呂掌柜開口:「掌柜的,這桌的賬,記在我名下。」
等他們走了以後,廣亮這才擦了擦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虛脫了一樣。
「媽的嚇死我了,還好我機智,要不然咱們兩師侄,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必清看着他,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叔,這龍脈的入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林寺那些和尚,不是不告訴我們嗎,方丈都不知道龍脈的入口在哪,每次過去,都是蒙着眼睛過去的。」
「為什麼你知道,入口就在井山西面的那個湖?」
廣亮嘿嘿一笑:「你師叔又不傻,人家不告訴我,我不會自己偷偷調查嗎。」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那位王爺啊。」
「什麼我告訴的,必清啊,你可別冤枉好人,師叔我明明守口如瓶。」
「人家王爺神通廣大,能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嗎,跟師叔有什麼關係,師叔又沒有告訴他們。」
廣亮義正言辭的教育着必清,然後對上菜的小二說道:「那個你們店裏最貴的酒,給我打包十壇,然後店裏只要是有油葷的菜,都給我重新上一份過來。」
「好不容易有人請客,咱們師侄倆的多吃點。」
必清看着他,開口問道:「師叔,咱們是和尚,有戒律不能喝酒吃肉。」
「你個榆木腦袋,你懂個屁,你沒聽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
「咱們這不是破戒,咱們這是放生,把那些可憐的生靈,放生在我們肚子裏,趕緊吃你的,那些可憐的生靈,咱們能多解救幾斤,就多解救幾斤。」
等菜上齊了以後,必清吃的滿嘴流油,一邊吃他一邊感慨:「怪不得那些師兄弟,喜歡和師叔你出門,感情是這樣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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