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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暮也聽到了山下傳來的號角聲。
聽到這規律的號角聲,嗚嗚吹起,原本還在倀鬼屍叢中揮舞長刀的他,立刻就感覺到了不正常。
為啥?
要知道,倀鬼看似人形,但從本質上來講,卻與蟲群、蜂群相差不遠。
它們內部,自有一整套獨特的聯絡方式。
普通的倀鬼靠氣味,或者其他
而相對精銳一些的虎倀,則依靠腦袋上那層層疊疊的角質層不斷顫動,傳遞信號。
至於更高一級的百里將
它們是蟲群的核心,是發佈命令的大將。
總之,倀鬼之所以是倀鬼,是因為控制它們行為的,不是外在的本體,而是寄存於死者大腦深處的倀鬼蟲。
而這些倀鬼蟲,自有一整套的聯絡方式。
儘管陳九暮對於肆虐北方的這批倀鬼蟲,到底怎麼溝通交流,並不知曉。
但絕對不是用牛角號。
然而
牛角號終究還是出現了,這意味着什麼呢?
當然,身處於戰陣之中的陳九暮,如此念頭,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一般掠過。
他雖然是鑽石之階,但從某種角度來講,終究也是凡人一個。
只要是凡人,就會受傷。
被那倀鬼咬一口,也會被感染,甚至也會成為傀儡,最終被同化。
倀鬼,與其他的邪祟怪物,截然不同的一點
就在於它病毒一般的傳播速度。
陳九暮參加墨者轉正學習班的時候,研究此物的老師,曾經是這麼對他們提及的——超凡之下,眾生平等
只要你不是超凡,被它咬到。
哪怕就算是最低級的一頭倀鬼,都會感染你。
或許你的實力強勁,抵抗感染的時間,會比別人要更加漫長
但終究,還是還是會被同化。
正因如此,沖入屍群之中的陳九暮顯得無比小心。
事實上,即便此間存在有百里將一般的高級倀鬼,對他都沒有太多的威脅。
但陳九暮依舊無比謹慎。
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中的斬邪長刀,隨着心意而起,四處索敵——哈塞給
除了自己,他還需要儘可能地照看到所有人。
他不希望還未真正接觸到倀鬼王,自己的隊員們,就在這小河溝里翻了車。
而且想要達到這一切的效果
就需要他這個領頭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認真的陳九暮,到底有多可怕?
這幾乎是虎跳峽的超凡之戰後,陳九暮第一次「亮劍」。
雲頂墨家,以及四大分舵的許多年輕人,都為了自家擁有一個可以戰勝超凡的新生墨者而歡呼,甚至視陳九暮為英雄。
但真正知道實際情況的長老,以及資深墨者
都知道陳九暮這一回,不過是又一次沾了未來丈母娘的光。
「運氣好而已!」
這是很多人,對於陳九暮的評價。
事實上,此次北上的四支小隊
儘管陳九暮的戰績最為輝煌,但對他寄予厚望,覺得他能夠成功的長老,恐怕沒有幾個。
對此,陳九暮也顯得十分低調。
他一次又一次地表明——自己還是年輕人,需要更多的鍛煉
而不是捧殺!
但事實,果真如此?
脫離了舒適區,抵達北地的陳九暮。
在這一刻,全神戒備之下,也展示出了作為「鑽石」的強大戰鬥力。
在他的刀鋒之下,不管是普通倀鬼,還是虎倀這種精銳干將
都沒有敵人,能夠敵得過他的一刀。
在這陡峭而狹窄的山道之中,他真正化身為一台無情的割草機器。
快速。
凌厲。
果斷。
精準
沒有太多華麗的招式,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認真的陳九暮,就仿佛血汗工廠里業務熟練的流水線工人,毫無感情地「打着螺絲」
樸實無華。
當牛角號響起的時候,他已經殺穿了戰陣。
而身後,是大號蘿莉邢菲菲,以及坦克一般的阿坤。
兩具墨家重甲,一左一右,組成了最為穩固的鋒銳鐵三角。
將這一片宛如石子的爛地。
給硬生生犁了一遍
他們從山上,衝殺到了半山腰這一片寬闊所在。
所過之處,一片腥風血雨。
身後的其他隊員,也並沒有閒着。
他們查遺補漏,定點狙殺,配合嫻熟,組成了「割草機器」的尾部
嗚、嗚、嗚
看着堵在半道口子處,這上千多的倀鬼,聽到牛角號聲,徐徐退去。
而下方的山道,依舊擁擠無數,層層疊疊
視野之內,差不多得有上萬頭的倀鬼,陳九暮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
雖然剛才的突擊,是如此的酣暢淋漓。
就仿佛十年便秘,一朝傾瀉
就仿佛蹲坐在馬桶上,聽到激流拍打馬桶壁時,傳來的那噼里啪啦的響聲,可比拿《羅剎海市》罵人、別人還不敢還嘴一樣痛快
但陳九暮還是停止了銜尾追擊的想法。
雖然,在冷兵器時代,一支強悍的精銳小隊,如果能夠殺穿戰陣,確實可以擊敗上萬的大軍,直接奠定勝局。
但問題是,倀鬼又不是人。
即便是隊伍打散,也都是「人均亡命徒」的水平。
量變能夠引發質變。
所以才會有「蟻多咬死象」的典故。
窮寇莫追。
陳九暮猶豫了一下,舉起手中的長刀,示意身後的隊員停止追殺。
但瞧見前方的黑暗,以及徐徐退去的倀鬼大軍,他又多少覺得「心有不甘」
猶豫了一下,陳九暮朝着後面喊道:「阿鹿、阿鹿」
手持加固制式長刀的阿鹿,幾乎是應聲趕到:「九哥?」
陳九暮指着山下,說:「去探探!特別是牛角號的來由——你能行嗎?」
這個納西族小伙眉頭一揚,自信地說道:「您就瞧好吧!」
阿鹿本是山中獵戶出身。
又融合了天字號奇蠱「追光蜂」,身法輕靈。
即便是不用墨家飛爪,也能夠在奇峰峻岭之間,如履平地。
他沒有走山路,而是左右打量,隨後朝着旁邊的懸崖,陡然一躍。
人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陳九暮喘了口濁氣,回頭望了一眼,一腳踹飛那正在啃咬倀鬼頭顱的小嗷嗚,對着身邊隊員說道:「清場!」
說完,他沒有走滿是滑膩死屍的山道,而是藉助墨家飛爪,攀着山壁飛縱往上。
等他回到儷遠村的寨門之前時,瞧見寨牆上,正在發生着一場衝突。
衝突雙方,一邊是墨家宿老章學油。
而另外一邊,則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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