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將之沒有反駁的餘地。
誰讓人家是總指揮呢?
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拒絕的過於生硬,讓駙馬心生不滿了?
「駙馬為何突然對漕運感興趣了?」
騎着毛驢的顧將之小心的詢問一嘴。
「天子下令徵集一批懂水利的人才,來京師做買賣的商人跟我說過入口處有落差,在這裏要耗費很長的時間,希望朝廷能夠處理,太子也交待了一二。」
王布犁輕磕馬肚越過前面的小坑:「再加上你也是郭太史的親傳,自是要問問你。」
顧將之只是回復了在河道上安裝了閘門。
顧將之不理解,還能這麼辦。
顧將之目露疑色:「駙馬爺,這種事為什麼要攬在自己頭上,百害而無一利!」
「滅宋四年後,忽必烈就下令在山東開鑿一段運河,臨清那塊,使得從北京能直接到達江南。」
王布犁看着遼闊的江面,目露深邃,深呼一口氣:「閒的。」
想要挖溝,就得先搭臨時的水壩,截斷這段通航。
顧將之也沒再多說什麼。
「駙馬爺,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王布犁這種搞土木的人,時間久了,總會暴露出自己先天土木聖體的體質。
聽了朱標的話,他才了解情況。
「干工程用不着找朝堂要許多錢,你要是能辦,我就去把投資人給拉來,讓他們出錢。」
京杭大運河的軍事功能是不可或缺的,至少在調兵上還是極為便利的。
「我若是辦不成這件事,夜秦淮給你包一個月,隨便去玩。」
王布犁覺得這個方案老朱應該是贊同的。
為此自己同顧將之在城外轉悠了好幾天,又拉着眾人去長江邊表現,還是不行。
朱標覺得今年無償給京師百姓發錢,讓他們消費就已經不錯了。
王布犁瞧了一下天色,就這個點自己想要摸魚都沒空。
「朕曉得。」
但是他是個窮鬼,靠着俸祿還要養活家人就極為拮据,哪有錢去那種地方呢。
「哦,動用了這麼多人力,怎麼還搞這麼多年了?」
在長江邊待了一會,他們才帶着人馬奔着南京城而去。
「陛下,雲南還沒有收復,況且陛下此時正值春秋鼎盛,過早修建陵寢是否過於心急了?」
「等着吧。」
通過王布犁的事情,朱元璋也明白寶鈔不能肆無忌憚的印刷。
尤其是這個閘門多造幾個,扛包的人還不夠分的,還能增加就業崗位。
要知道今年大明往外發才三百多萬,那多出來的還是朱元璋覺得能夠找到銀礦,先消費的!
「布犁啊,朕叫你來不是讓你破案的。」
他真的擔憂長久下去,陛下會繼續加大籌碼。
顧將之連忙拒絕。
「啊?」
如今的情況是朝廷沒有額外的錢!
「嗯,參與投資的商家過船三年免稅,人工成本這麼低,也用不了多少錢的。」
這可是下苦力的活。
就是製造寶鈔的工匠自己偷拿了,而且拿的數目還不少。
到時候人才真的尋到了,方案都提上來了,你這個皇帝還能不用?
如此一來,那些扛包的漢子,就能轉專業,變成關合閘門的人了。
陛下交待的事情,無論能不能解決,都得親自去探查一二,從不假手他人。
聽着王布犁的主意,一下子就讓老朱雙眼放光。
「標兒,你與咱的好女婿講一講這個案情。」
幹這種事,就算召集工匠,總算是要管飯的。
只是總歸是有個礙眼的,不如先把孫權墓給遷走,到時候我也給他重新刻個石人陪伴作為補償。」
寶鈔全都便的不值錢了。
顧將之瞧着王布犁有什麼懲罰措施。
雖說你有當高官的氣運,可也不能如此急功近利啊!
還說自己閒的蛋疼!
如此想來,眼前這位駙馬還是蠻有上進心的。
王布犁對於元朝的歷史幾乎不清楚,只曉得忽必烈這皇帝,後面的皇帝聽都沒聽過,甚至廟號也不清楚。
「嘶。」
「你王布犁不花錢都能把事辦嘍,我顧將之就能冒着天子的不喜,按照你的要求繼續研究你所命名的自鳴鐘。」
「陛下,至於修繕運河的事情,也得繼續往後拖延。」
朱元璋雖然也能發再次印發寶鈔之類的,可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寶鈔價格,怕是會再次下降。
大殿內。
誰腦瓜子想不開,會主動給朝廷送錢吶?
「你不信?」
他心裏盤算着今後自己更加「賣力」的表現一二,爭取讓老朱放鬆警惕。
「打個賭。」
尤其是海運遭遇的損耗大,再加上海禁的政策,老朱對於海運一直不怎麼感冒。
對於如何更好的花錢就顯得極為陌生,所以才想起來請教王布犁。
王布犁輕吐一口氣,既然都幹上修陵這種大活了,提前修修運河,將來也好通過水路運輸材料過來。
況且如今大明整個富庶的地方就是江南,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運河稍加修繕就能輻射四方,對於北方運河段的修繕,並沒有那麼在意。
王布犁再次提醒了一嘴,否則今後哪還有人去消費,簡直是自決財路。
畢竟在他們的印象當中,整個京師的敗家子都沒有王布犁會花錢。
「好女婿,你說朝廷不花錢,你都能把這件事給辦嘍?」
方才聽顧將之說元朝再山東等地新鑿開的河段,修建了三十多年,也是在安裝閘口來控制水位。
這個工程沒什麼太大的難度,只是要防備工程儘可能的避免被水給衝擊壞了。
明年朝廷還要在西北用兵,最近都在為這件事花錢。
毛驤得了空連忙前來匯報此事。
如今又沒有電,只能用人力來控制,多用幾個滑輪省力,王布犁都覺得不錯了。
「爹,咱大明什麼時候才能不缺錢吶?」
胡惟庸又把京杭大運河的事拿出來說。
……
朱元璋倒是接到了王布犁同欽天監監正去城外勘察地形的消息。
可他們又不敢同老朱反饋。
奈何這幫狗日的工匠,竟然偷了朝廷的錢,這如何能行!
明明就是剛當上駙馬,心裏止不住的想要表現自己罷了。「駙馬之言,我信了。」
當然了也有極簡風格的,崇禎就沒錢修建帝陵,最終同田貴妃葬在一起,聽聞出殯都沒花幾個錢。
王布犁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難度。
修建皇陵真是費錢,萬曆都花了八百萬兩。
顧將之從來沒覺得朝廷不給錢,這件事就能做起來,顯然不可能。
那可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不枉他總是同那些工匠們交流經驗之類的,也願意屈尊降貴的同匠人們混在一起。
「主要是父皇覺得把錢都散給京師百姓,對於大明各地的百姓也是不公平的。」
顧將之輕微頷首:「這個事等我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反正也不着急,朝堂要修這個,還得批量撥錢。」
「哈哈哈,好。」
一旦濫發寶鈔,雖然這種感覺很爽,但朱元璋也害怕走上大元的老路。
隋煬帝修繕運河,下江南除了喜歡享受外,更多的是想要把長江下游的人力物力全都為朝廷所用。
顧將之雙眼立即放光,他早就聽聞夜秦淮那裏有許多新花樣了。
老朱果然盯上自己了,生怕自己有一絲的歇着時間。
朱元璋主打一個能白女票就白女票,不花錢才是最好的。
尤其是皇陵不光修,還得花錢維護呢,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會破敗不堪。
顧將之也是頷首,他看着河面:「不到三百里的水段,忽必烈動用了小三百萬人,用了六個月才完成了地面的挖掘,三十六年之後才陸續完工,不如海運用的多呢。」
不花錢能辦事,那才叫好法子。
顧將之立即就握住王布犁的手,生怕他後悔。
朱元璋已經把案子審的差不多了,他們開始的時候小心翼翼,沒有被發現就膽子變得極大,不算他們花出去的,光是贓款就拿了一百萬零六千貫。
這又是什麼個情況。
朱元璋很是激動,你就是我所需要的人才啊!
「岳父,本來我想小小的改造下,用不着花多少錢。」
「啊?」
「此事倒是不急,朕只是先讓人去挑一挑地方。」
更何況經過朱標的建議後,挑選水利人才也不是讓他們立馬去修河,而是去國子監教育學生,如此在官方上把儒家學子分為兩派。
朱元璋眉頭一挑,下令把寶鈔提舉司的工匠全都控制起來。
顧將之也聽他的老師傅講過一些事。
「嗯,他跟隋煬帝一個想法,更好的控制江南。」
朱元璋稍微思考了一會,大手一揮:「孫權也算是個人物,就讓他給咱守門吧。」
當年馬可波羅在瓜州「旅遊」的時候,看見大運河的場景,全都是給忽必烈搞上供的船隻。
王布犁輕微頷首,之後還得讓人勘探有沒有其餘人被安葬在那裏,畢竟按照傳統風水學,那只能旺一個人。
王布犁本來記得寶鈔司是管這個的,沒想到這是專門給皇室製造擦屁股紙的,製造寶鈔的叫寶鈔提舉司,他給弄混了。
朱元璋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體:「朕是叫你來替朕想法子花花錢,還能不讓寶鈔的價值降下來。」
興許明年就有用錢的地方了,慢慢給京師的官員發俸祿,全都用寶鈔。
一旦他要出手設計,今後有什麼問題都是他的。
畢竟房子一旦沒有人住,就容易損壞的更快。
朱元璋聽的連連點頭。
朱元璋也想要立即發現銀礦,如此才能反哺大明。
因為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一貫寶鈔只能換八百文的事情了。
朱棣北遷後,大運河對明朝發揮着命脈的作用呢。
他聽着王布犁的意思是要把入河口給挖低,然後弄成在入口修一個閘口,船隻進入閘口後,就開始關閉,以此來達到水位的提升與降低。
到時候他想要幹的事就能方便多了。
所以胡惟庸在政務的處理上一直兢兢業業的。
「嗯,你明白就好。」
王布犁輕微頷首指着一旁:「那在這個入江口安裝幾個閘門,以此控制船隻進出,不必在岸上卸貨裝貨,你出個方案。」
朱元璋覺得今年幹不成,明年也能掏出錢來了。
王布犁等人站在河邊,老朱雖然使用海運,但是海船也不過幾百條,遠不如走漕運的船多。
王布犁只給一個工部的俸祿,他顯然是沒有想法。
顧將之:???
「沒事,你把這事辦了,我給你在工部掛個名,多發你一份俸祿。」
修建帝王的陵寢當真不是一件能夠馬虎的事情。
王布犁準備回家好好去待一待,畢竟進了公主府後就沒回去。
果然自家女婿再搞工程上,還是有着相當豐富的經驗。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朕就把這筆錢批給你來用。
你不就是想要在朝堂之上進步嗎?
朱元璋對於胡惟庸的勸諫也是接受的,目前而言,大明確實是沒有錢。
北歸的一些商船,停靠在上游,苦力正在搬運貨物,活越來越少了,他們也就該歇着了。
「陛下,檢校已經查明,製造寶鈔的工匠們有私藏的手段。」
無論是什麼都得用最好的。
以前都是給發實物,只有今年才開始給一些寶鈔,再加上寶鈔價格下降,搞得許多官員都有些唉聲嘆氣,到手的錢又變少了。
王布犁極為大氣,回頭就讓你去體驗夜秦淮的新項目,人鬼情未了,正適合你這個看羅盤的職業。
畢竟老朱還是蠻實誠的。
前陣子他對於天子說要徵招水利人才,解決運河入江口的問題,一直都沒有消息。
可是等他們進了城門之後,便有檢校的人趕來說天子有事召見駙馬進宮議事。
「此事我是主謀,你只管出設計就行,將來出了問題我抗着。」
於是王布犁只能跟着檢校直接走了。
「我不信。」
顧將之則是手裏捏着王布犁給他的介紹信,美滋滋的去夜秦淮消費一波,反正駙馬爺不缺錢。
至於倭國的銀礦以及雲南的銅礦,都還是沒有影的話。
至少許多事都哄騙不了老朱,自己作主之後,興許老朱還會查。
待到丞相下去休息之後,朱標覺得經營一家子實在是不容易,更不用說天下了,用錢的地方可太多了。
「哦?」
「別忙着拒絕。」
「蒙古人對於開鑿運河是很賣力氣的。」
當王布犁進了皇宮後,發現大殿又是跪着一幫人,全都戴着枷鎖,哭哭啼啼的。
「不行。」
待到王布犁進去之後行禮:「陛下,皇陵的地點已經勘探好了,到時候顧將之會同陛下仔細匯報,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那些名詞,不過孫權墓也在那裏,說明自古以來風水就不錯。
「既然陛下有這麼多錢花不出去,那我就把工程擴大一二,升得今後還要再耗費人力物力整理,入江口那裏直接一步到位。」
王布犁眉頭挑起,花錢這種事老朱還要問我,他節儉慣了,不知道怎麼消費了嗎?
呸。
他們父子倆說實在的,都是窮慣了,許多時候都沒花過錢就解決了人生當中的大部分事情。
「啊?」
顧將之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布犁,指了指自己:
「駙馬爺哎,我是欽天監的監正,不是工部的人,這我也不會。」
胡惟庸也不多說什麼,給老朱當丞相,這活還是挺累的。
朱元璋親切的拍着王布犁的肩膀:
劉伯溫也同朱元璋聊過鐘山的勢頭,北斗七星之類的。
「先找人,總比到時候有錢再找人順利的多。」
「陛下,此事絕不能傳出是因為于姓工匠前往夜秦淮消費發現的端倪。」
王布犁洋洋灑灑的請老朱看他那筆寫寫畫畫,甚至還做起了簡易的ppt用來圈錢,誆騙江南那些大商人也來投錢。
一旦再給他們發如此量大的寶鈔,那根據王布犁的說法,寶鈔指定不會值錢,必定會回落。
三峽大壩那種落差太大難度太大沒戲,但是這入江口也就四五米的落差,搞個類似「水上電梯」也是能行的。
「這樣啊。」
朱元璋被王布犁的法子說動了,先把這大筆錢給擱置。
王布犁便把自己本想利用商人的錢來修繕運河,既然天子這裏又有了錢,那就用不着了,到時候朝廷直接收稅就行。
胡惟庸扒拉的算了一下朝廷如今的收入,南京城皇城的修建也還在延續。
既然如此這筆錢就先不花了,明年再想着怎麼花出去。
「陛下,不如修繕運河,皇陵之事才剛剛勘測,只是定了大致的方向。」
這個時候北方已經冷的不成樣子,王布犁穿着不厚的衣服,站在河邊才感覺到一絲的涼意。
王布犁把他給拉下來,拿過棍子:
這話聽的朱元璋眉頭一挑,但很快就明白了。
畢竟孫權墓那也算是帝王墓。
先讓你嘗嘗鮮。
胡惟庸稍微鬆了口氣,他在處理一些政務上還是有着相當的眼光的。
又要動工,而且還是大規模動工。
這一片地盤是大隋新征服的土地,自是要加強控制。
按照天子的要求,像這種事都是終身責任制的。
大運河的運輸整體存在困難,整個元朝時期,海路在交通運輸是大頭,而陸上水路僅僅是輔助性的,到了明朝才算是主次顛倒。
你再寫個章程,讓江南的那些大商人們也都掏錢,他們掏七成,咱掏三成,把運河這塊給解決嘍。」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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