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衛。
嚴格來說就是正規軍隊。
大炎開國至今也就過去幾十年。
前景朝殘黨還未徹底根除。
內部派系鬥爭也很嚴重。
所以大炎為避免政權民生動盪,大部分地區還實行着嚴苛軍隊武管政策。
縣衙基本只是擺設。
如陸豐縣這般人口近十萬的縣城。
全縣城防衛的兵力應該在兩千左右,設千總一位,其下把總,百戶……
可能有人疑惑。
既然實行嚴厲的武管。
為什麼陸豐縣還會有六合幫和赤炎幫兩大毒瘤?
這並不難理解。
打天下就像聯合做生意。
天下打下來了。
皇帝吃肉,投資者喝湯。
世家軍閥地方豪強……
毋庸置疑就是投資者,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需要狗幫他們做不體面之事。
畢竟沒有權利庇護的話。
任何財富都只不過是一捧散沙。
如今大炎的亂象。
歷朝歷代開國後都經歷過。
新皇文治武功尚未展現多少,只是定年號『炎和』寄託野望,真正結束動亂,國家和平繁榮怕是還要奮鬥很久。
知曉國家大勢。
地方權利的結構也就不難理解了。
比如眼下的陸豐縣。
無人敢惹的肯定是城防衛。
第二是疑似手套的赤火幫,六合幫。
最後才是維持城市正常運轉的縣衙。
通常情況下。
守城門的工作都是縣衙壯班衙役。
只有發生什麼縣衙處理不了的大事,城防衛才會出動接管城門,把控縣城。
武閻遠遠看了一眼。
他發現進城的人都會經過臉上蒙着布的城防衛仔細檢查身體,一直到確認無誤之後才會放進城去。
怪病……
武閻心中頓時明了。
多半是這段時間『餓死鬼』怪病出現的越來越多,縣衙管控不過來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靈魔出現?
城防衛知不知道靈魔存在?
應該是知道的。
畢竟他們屬於官方武力,各方面的能量不是幫派所能比擬的,當然,以陸豐縣的黑暗情況來看,二者多半是沆瀣一氣。
「有些麻煩了。」
武閻望着前面長長的進城隊伍,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檢查如此嚴苛,他想進城怕是很難。
因為他的『身份證』丟了。
也就是公驗。
如今他就是野人一個。
當然,有他也不敢用。
他可沒忘了他砍了陸豐縣兩大地頭蛇之一赤火幫幫主義子的事。
至於相貌倒是不擔心。
如今他『脫胎換骨』,體貌和以前有很大的改變,除非驗dna,否則沒人會認為他是以前的陳峰。
「看來想進城得破財。」
武閻觀察一會後挑了挑眉,搜尋一圈後,他脫離隊伍向着大刺刺立在護城河橋口的一個攤位走去。
「多少?五兩銀子!」
「你們這不是坑人嗎?」
「老頭,你說話注意點,小爺逼你買了嗎,趕緊滾!」
還沒到攤位前。
武閻就聽到了爭吵聲。
隨後一個貨郎打扮的老者氣憤甩袖離開,周圍人聽到價格也眉頭擰了起來。
他們都是因為各種原因丟了『身份證』的人,以前管得不嚴覺得無所謂,誰知道如今要吃這麼大虧。
五兩……
好傢夥,這麼黑?
武閻也是眉頭跳了跳。
大炎尚未穩定,正是真金白銀最值錢的時候,一塊銅板就能吃碗肉沫面,一百銅板一兩銀子,五兩銀子可想而知。
不考慮其他。
相當於前世五千來塊錢了!
幸好老子上輩子窮怕了。
知道錢的重要性。
武閻摸了摸胸前的錢袋子。
得益於前身出身不錯,小時候耳濡目染什麼玩意值錢知道個大概。
這半個月。
武閻訓練的同時也在打獵,運氣好還會遇到一些珍惜草藥,來到山外專門收購山寶的鎮集一賣,也算小小賺了一筆。
五兩銀子。
雖然的確很多。
但武閻知道該省省該花花的道理,自然不會心疼捨不得。
所以,摸出五兩銀子後。
武閻臉上冷峻消失,換上一副笑臉走上前問道:
「這位爺您辛苦,小的想進城,請問是個什麼流程?」
「喲,伙食挺好啊。」
攤位前坐沒坐相,不是走狗就是走狗的蒙面青年抬眼看了看武閻,為他昂藏魁梧的體魄感到些許驚訝。
「嗨,山里人就剩皮實,爺說笑了。」
武閻上一輩子就混跡市井,自然知道小鬼難纏的道理,交上五兩銀子後,手裏又遞過去一個小袋子道:「爺您喝茶。」
「哎呀,你這……」
寸頭青年搓了搓錢袋裏的銅板數量頓時眉開眼笑,辦事也麻利了起來,立馬蟲爬似的在一黃紙條上隨意畫了幾條。
隨後。
其又慎重的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泥印蓋章,然後……
這兒戲一般的後門通行證也就成了。
趙……
武閻低頭看了眼紙條末端的印章文字,想到陸豐縣那位千總大人也姓趙,心中頓時瞭然。
嗯,只能說權利是個好東西。
開了後門後。
武閻自然不需要再排隊了。
當然。
該有的檢查還是少不了。
只能說這些人是真的陰損,
交錢的時不檢查你,等錢落了袋子之後再檢查,運氣不好,那直接人財兩空。
「眼睛睜大點。」
負責檢查的士兵先是聞了聞武閻,確認沒有特徵味道後點了點頭,又叫他將眼睛睜大,湊近了檢查。
武閻之前看了一會。
也弄清楚檢查的是什麼。
第一是身體有沒有類似屍臭的味道,第二是兩顆眼珠子有沒有完全變黑,第三則是喜不喜歡『血肉』。
三大特徵的順序是:
屍臭,黑眼,嗜血。
有了屍臭多半就是發病前兆了。
前兩項檢查。
武閻並沒有什麼問題。
直到第三項。
城衛取出了一個竹筒,打開後散發出一股武閻熟悉的血腥味。
「湊近了聞。」
城衛公事公辦道。
嘶……
武閻聞到那血腥味後,心中好似有爪子在撓,腦海里也滋生魔鬼,但他臉上依舊不為所動。
這就是煉心煉膽的好處了。
風雨不動安如山!
如果他這半個月安於現狀不思進取,心性缺乏磨鍊的話,此刻聞到那血腥味指不定立馬發狂!
「軍爺,這是……」
武閻聞了兩下後遏制住體內的嗜血,臉上適當的表現出了驚訝之色。
「不該問的別問。」
城衛收起竹筒。
隨後臉色冷漠的銷毀紙條,又詢問姓名,簡單製作給了武閻一個短期的陸豐縣通行證,隨後揮手讓武閻別攔路。
顯然,武閻是通過檢查了。
「可真夠草率的。」
城樓通道內。
武閻收起手中的木盤通行證,沒想到那城衛只是問了個姓名,虧他還在心中編了個山中獵戶的身份。
不過想到那五兩銀子。
他又釋然了。
兵匪沆瀣,上行下效。
能盡心盡力那才有鬼了。
「吼——」
武閻正要進城之時。
熟悉的怒吼咆哮聲響起,瞬間令他瞳孔一縮,繃緊了渾身肌肉,迅速回頭鎖定驚變之地。
「該死的,散開!」
「繩子,繩子!」
「按住他的腦袋!」
城門口已經亂成一鍋粥。
幾個城衛聯手將一個發狂的男人按在地面,那男的聞血之後雙眸漆黑,披頭散髮好像一隻瘋狗,牙齒在磚石上咬動,指甲都扣斷了,完全不知道痛一樣。
但他沒有霸屍之力。
三個城衛就將他按死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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