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變 正二卷三章五節領域

    正卷－第二卷－斬人首者－第三章－似是而非－第五節－領域

    虛允：8月23日的更新。

    推翻了重寫真痛苦。

    【衛洛雲】

    涌動的樹根追逐在身後，在黑暗空間中還可以聽到金屬與屏障相擊，刺客不停地「頻閃」使得我只能勉強通過「生命感知」發現對方移動並從大方向避開。

    並非「時間慢感」上的不足，而是對方空間能力的運用高超與我的「能量感知」上的粗劣。

    黑暗幽深的通道各方，傳來口齒不清的低沉吼叫。

    向着井若指出的方向飛快地奔馳，即使樹根在背後涌動，但顯然打破地下結構的阻礙也會拖慢對方的速度，可同時這樣亂七八糟的破損結構也在阻撓我高速前進，如果不是懷裏的井若，我大可以憑藉着頭髮直接推進出去。

    「歸翼她能拖開那個刺客？」［髮絲劍］掃開黑暗中竄出的喪屍，污血與碎屍直接灑在了幽暗中雪白的牆面。

    「我和她有約定好會合的地點，向左轉。」

    「對方是空間能力者，你要小心自己的周圍，我的頭髮會防禦全身，但無法作十足的保證！」

    「衛洛雲，在你和空間能力者對戰的時候，儘量地控制身邊能場，不要讓對方破能。我身上的東西只能阻隔身邊二米範圍內的破能效果。」

    「破能？那是什麼？」

    「就是擴張型能力者直接影響到你身邊的四維能量進行攻擊，你可能屬於內斂型能力者。」井若在我懷裏被顛簸得有些喘氣困難，「想辦法形成能勢，進而形成勢阱。」

    「能勢？勢阱？那是什麼東西？我只在物理上聽過。」

    「和那個差別不大，形成以你為中心的能場區域，進而在一定程度上聽你指揮，擴張型是能量最高點，內斂型是能量最低點。但都要是對身體周圍的能場實現最大的控制，以防止對方反過來利用身邊的能量攻擊自己。勢阱是把能場以特定的形式在一定時間內固化下來。」

    雖然井若說是對身體周圍的能量區域進行干涉和控制，物理書也提到過類似的概念，但且先不提周圍樹根和磅礴的生命氣息把所有的能量場都攪得紛亂，我就是現學現賣，也感覺不到能對身邊多遠的能場的控制，粗陋的控制水平頂多一米多點，反而是體內因為生命感的控制精密能夠將能量極度壓縮在頭髮中。

    受惠於「吞噬」了樹根大量生命，我現在並不感到飢餓。

    左右喪屍，前後樹根，根本躲不開——「井若，抓緊了！我要衝了！」

    轉身，跳躍，［爆］！

    ［高頻髮絲］！！

    連續不斷的頭髮將眼前密佈的樹根瀑布直接絞碎，帶着大片飛舞的異質木屑，我和井若衝破而出。

    「能量感知」中，眼前立刻密佈了大量規則整齊的能量線條。

    瞬間的能場控制感對沖直接以我的失敗告終，對方對能場的控制精妙與強力超出我數倍，對我這個菜鳥直接地碾壓的效果。

    不管如何，對方現在也無法直接地從能量上干涉我身前接近三米內的能場，畢竟我也已經展開能勢——如果如此粗陋的控制也能叫能勢的話。

    ［連殺］！！

    單手在［絞力］的支持下抱住井若，右手直接地扯下一大縷頭髮，帶着腕勁如劍般橫斬，上百根頭髮作為消耗品，以最強烈的衝擊轟殺現眼前的銳光。

    「噌噌噌噹噹噹噹！！！！「

    根本看不到攻擊本體的對方，僅有「能量感知」中如成百上千般魔方佈局而成的能量線條方框在反覆交錯，將〈什麼〉轉移而來。而肉眼之中，便是數不清的刀光劍影與黑色的發影衝擊。

    刺耳密集的金屬衝擊聲在眼前響起，連續不停地［髮絲劍］集合而成的［連殺］會直接將所有接觸的兵器都擊碎。

    但對方明顯清楚兵器〈質〉上的不足，直接以超出我可以想像的〈量〉的攻擊來反壓。

    加壓到二十倍的「時間慢感」中，依然數不過來的攻擊與上百道髮絲劍相撞，眼花繚亂，過載的髮絲劍所產生的振動連自己的手心都攪得血肉模糊。

    而半空中無處借力的我和井若，便被對方像皮球一樣，用〈劍光〉與〈刀光〉的球拍，直接拍反向拍回。

    我沒時間問井若她的仇家是怎麼回事，也沒空問頭頂上的暴x諧x動的變異植物具體情況，逃跑是第一位！

    ［爆］！

    黑髮的扭曲在空中急停，從一側竄出的歸翼也不復平日裏見到的那樣衣着死板嚴格的黑色西裝西褲，衣裝微亂，她凝重的眉頭看了我一眼：「我擋她，快離開！」

    懷裏的井若突然喊道：「衛洛雲！看清楚歸翼對能量的控制！」

    歸翼瞬間將雙手收回交插，「能量感知」中數不清的成片的能量以歸翼為中心球體匯聚，壓縮，聚集，進而變成類似固化的現象。

    前後不過瞬間的事情，便從「生命感知」中察覺到追殺者的迫近，而「時間慢感」中，我才剛剛起步加速。

    「哈！」像發揮氣功一樣，側身面對着我們的歸翼，她收攏的雙臂猛左右，即通道兩端推出。

    沒有無形的氣功，而是數不清的成片狀的大量曲面屏障構成的龍捲風，以兇悍的氣勢直接沖向前後幽深的黑暗之中。

    前後立刻傳來通道牆壁與所有障礙物被絞碎的聲音，並捲起大量的煙塵，後方追來的樹根必定被絞碎。

    「時間慢感」中依然高速迴轉的〈屏障〉龍捲，在正常視覺中，又有多快。

    我剛離開，便在轉頭間見到對方那個栗色頭髮的嬌小的刺客，從空間上將自己分割成數塊的結構，沖向歸翼。

    單看每一塊，都好像是小少女高速奔馳的人中一部分，而這每一部分，都環繞在直樁龍捲的周圍。

    除了崩飛的石塊碎片根本對那個孩子沒有絲毫的影響。

    歸翼的雙手立刻握緊，而原本旋轉兇猛的〈屏障〉龍捲，立刻膨大擴散，劇烈的衝擊將我和井若都推向遠處。

    歸翼對我和井若還有些照顧，而其它的地方，早就被瞬間歸翼那爆炸般的龍捲清掃一空。

    ——！

    可刺客的生命感根本沒有消失！

    「你是誰！？你是故鄉的誰！？嬋姻？明夕？遠嵐？依環？望心？惜簾？殤殉？湛鋒？……你是誰？追殺者，告訴我你的名字！「

    明明被歸翼一掃而空的大廳岌岌可危，但緊皺眉頭的歸翼卻根本不顧，說出了一大串的名字。

    看懷裏的井若也似在搜索熟悉的人名——但似乎沒找到答案。

    「哈哈哈，死了，死了，早就都死了！除了你這個叛徒還活着！我？我是故鄉的亡靈！」明明是童真的聲音，卻帶着成年人般的仇恨與血厲。

    「我不是叛徒！故鄉還有人活着？你不是亡靈！你是故鄉的誰！？」

    隨着迴蕩在大廳的飄渺聲音，透明的閃電瞬間集中於一處，那個小少女從空間中閃出，帶着滿滿的惡意與仇恨盯向歸翼，以及歸翼背後已走到一處通道入口的我和井若。

    本想看一眼兩個七能能級對能場的掌控程度，畢竟大範圍的「能量感知」我並不差。

    「快離開！要領域對沖了！」懷裏的井若立刻扯了一把遲鈍的我。

    馬上奔出，背後的「能量感知」中立刻傳來刺目的光芒與如海嘯般的威勢，而這僅能通過「能量感知」看到，在肉眼與耳朵中，傳來的是被扭曲的視野空間和刺耳詭異爆響。

    像被注滿了水又被立刻結冰一般，歸翼那凝滯的能量與對方如線條魔方塊般的反覆對沖，就像冰川與與絞碎機相撞一般，我除了從外圍看那種凝練到極致、控制到極致的能場區域，根本插不進去第三個控制者，比井若正在懷裏向我解釋的占能要高出上百倍。

    從感知上清楚地認識到

    ——落入那片能量控制區域中的人，連調集能量脫出和反攻都沒有希望，刺痛到連身前二三米的能場控制都會被碾碎，進而一層一層破壞到敵人體內。

    ——陷入其中的能力者，或者在體內能量耗干後成為砧板上的肉，或者在之前被人從外層能場一點一點粉碎。

    沒有領域，便沒有希望，有了領域卻在展開上慢一步，一樣是死路一條。

    故而和歸翼對沖的那個小少女展開的也是另一種領域，以〈能力者〉為主帥，以能場中的特異能量為軍x諧x隊，展開的陣地廝殺。

    這僅僅是「能量感知」的間接視野，我本能依然帶着井若在幽暗的通道中奔跑，劈開衝到兩側的喪屍群，像泥濘污潭中的小舟奮勇前進。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沉悶的聲音從四周傳來。

    起動了，或者說，龐大的生命感從四面八方湧來，拉福利特這個城市在原本沉寂中夜晚中甦醒，或者說是寄生在拉福利特市身上名為變異植物的幽靈醒來了。

    七能能級的能力者已經足夠威猛，可能七能能級的變異植物又會如何，我不敢想像，但地上的曉曉和鎩羽她們，絕對是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衛洛雲！從這上去！我們要快點！」衝上一條陌生的螺旋階梯，我抱着井若飛速上沖，為了加速直接破開了許多層階梯而非單純地旋轉上沖。

    而和之前三三兩兩的喪屍不同，到此時錯亂的喪屍便像污水一樣從螺旋樓梯連接的各個通道湧出，而我和井若有如身處排污井中的魚一般極力向上掙扎，但從頭上掉下來，從身邊衝出來，從腳上爬上來的喪屍只多不少，原本一頭黑髮即使不沾水油，也因為不斷地砍殺喪屍而在髮絲間夾雜了數不清的污血肉絲。

    （（回去之後就把頭髮剪了。））

    「衛洛雲！不用顧忌我閃避，短時間被喪屍血沾到我不會感染！」懷裏的井若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世家小姐不小姐風範，我們腳下的樓梯雖然無大損，但整個地下的建築結構卻已經在遍佈城市的樹根破壞下搖搖欲墜。

    （（地下藏了多少喪屍啊！））

    井若把一個不響的鈴鐺握在了手心，淡淡的金屬光輝便浮現在少女體表，而那些飛濺的污血即使沾上了井若，似乎也被那層光輝阻擋。

    「快一點，時間不多！」

    我點頭立刻上沖，破開頭上的階梯，以最快的速度推進，可顯然真正推進的障礙根本不是水泥鋼筋的樓梯，而是像下餃子一般的喪屍。

    骨渣，碎肉，眼球，牙齒，血管，內臟，鮮血，污便，雜物，爛衣，能想到的污穢都被這些喪屍攪成一鍋粥，又被我的黑髮絞得更碎，更噁心黏稠。

    「磅！」樓梯圓柱空間的底層突然被破壞，如大手一般的樹根涌了進來，又像掏入樹洞的巨手一般上移。

    「你確定手提箱不會吸引那些樹根？」我又向上加快速度，但阻力更大，黑髮早就有些捉襟見肘了，就像黑髮再厲害，如果潑下來的是瀑布，我也不可能滴水不漏。

    「不會！空間箱不會漏氣！」充斥着巨大噪音的井若只好大聲向我回喊。

    腳下的樓梯晃動，我不由得踩了一腳身邊的喪屍頭顱藉以穩定平衡。

    「那就是我們身上的活人氣息！」我肯定道，腐朽的喪屍氣息與新鮮的活人氣息，作為捕獵者的變異植物肯定分得清！

    「你有辦法？」井若喊道。這樣的大手般的樹根破壞噪音中，我和井若和對話便如小蟲子一般傳播無力。

    「沒辦法！我現在又不能吞噬它！只能快點！」如果我放下井若，下去「吞噬」樹根，井若就會先一步被喪屍分屍。

    ［飛槍］！

    但至少干擾還是有的！

    飛槍直接炸斷一根最粗的樹根，但扭曲了幾下，又有新的樹根補了上來。

    「轟轟轟！「

    頭上掉石片與水泥渣，一片黑暗的螺旋樓梯柱形空間中，頭頂冒出來了東西在「能量感知」的視野中是那麼刺眼——被樹根從頭頂上包抄了！

    「噌，噌，噌，噌噌噌噌噌——」

    突然浮現的大片片狀屏障，以滾筒刷子一般，在這個圓柱空間，以我和井若所站的螺旋樓梯支柱為軸高速迴轉，將所有的喪屍與上下的樹根盡數絞碎！

    即使僅僅靠着懷裏井若那層金屬光輝的點點微光，也可以看到漫天的黃黑紅白綠棕等各色的污物混雜在一些，然後瞬間被帶着呼嘯的屏障一併鎮壓到底。

    「歸翼！」懷裏的井若高興地呼喊，我抱着井若衝出樓梯，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夠容上百人的大廳。

    歸翼顯得有些狼狽，但馬上那個熟悉的生命感也追了上來，空間中竄出的小少女，黑色的大眼睛沒有一點孩子的天真，而是充斥着仇恨的狂熱與追殺的冰冷，火與寒在那雙大大的黑色眼睛中扭曲地凝結，那塊蒙面的布也破損不少，但依然不夠看出面貌。

    沒有打過招呼，衣着破爛的小少女立刻揮起右手，猛向這裏推來。

    歸翼也顧不得說話，猛地拍了身邊的我和井若退後一步。

    心領神會的我立刻抓住井若的衣領，抱着她的腰拖着她立刻退到最後。

    顯然之前領域的較量沒有分出勝負，雖然到現在我連領域具體是什麼都沒搞清楚，但肉眼可見的色彩與扭曲直接說明了雙方的對沖。

    歸翼的領域！

    我突然間感到到身處的四周全是水泥，雖然這種高壓的凝固似乎因為我的某些特殊足以破開，但並不容易。

    而「能量感知」中歸翼與刺客在展開激烈的領域對沖同時，直觀的能量運用對轟也直接展開。

    帶着空氣的呼嘯與壓力感，數不清層數的淡黃光芒屏障一層層壓上去，與對方扭曲着視野與空間的透明魔方小方塊激烈的對撞，湮滅。雙方不斷地交換着角度與方式，對沖的交界處也在反覆推進而後移。

    ————##！！！！

    無形的異常音鳴刺擊到雙耳，立刻引起整個身體的失衡，我差點沒抱穩井若，帶着她摔倒在地上。

    但這種衝擊很弱，或者說，是被眼前二人的領域壓抑的很弱，如果不是我和井若站在歸翼領域中，便不會受到一點影響，因為歸翼和那個刺客小少女依然沒有停止廝殺。

    嗡轟——！！

    ［氣息］！！！［氣勢］！！！

    七能巔峰的氣息壓迫過來，接着便是變異植物的氣勢也一併跟着壓迫過來，數不清有多少只七能能級的氣勢壓過來，分散在我、井若、歸翼和那個刺客少女身上，但混雜的感覺分不清數目，也許是一隻，也許是很多。

    ［氣息］與［氣勢］根本不會受能量的阻擋，因為其本質感覺更接近軍人的殺氣，魔法師的威壓，神職者的神壓之類的東西，也許和井若口中所說的能力者的質勢也可能接近，能量封鎖的領域擋不住這種玄乎的感覺。

    歸翼與刺客小少女也意識到插x諧x入者的問題，雙方戒備地停止的能量的對沖。

    「洗乾淨脖子，等着用你們污穢骯髒的鮮血與欲x諧x望去祭奠故鄉死去的靈魂！「

    對方的生命感立刻閃向遠方，但馬上不知道又不被什麼遲滯——也許就是遍佈拉福利特的變異植物。

    ——嗡轟！！！

    又來了！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異常音鳴衝擊，再反應前，便被歸翼的屏障擋下，但對方的氣息與氣勢依然壓抑在我們三人身上，數井若的臉色最蒼白，可少女依然僅僅是皺眉而不漏出絲毫痛苦或難受的表情。

    「生命感知」中，四面八方的生命感已然在逼迫，如果說之前除了物理的樹根追捕外再無其它的手段的攻擊——僅僅變異植物是剛〈醒來〉迷糊，那麼此時遍佈整個城市的生命感中，清楚地充斥着飢餓、欲x諧x望、以及憤怒——被我們奪走手提箱的憤怒，但顯然它並不清楚具體是誰，因而並沒有感覺到被單一鎖定的感覺。

    明明頭上不到十米的位置就是地表，但上面從［氣息感知］與「生命感知」中，都已經感覺到覆蓋了厚厚的一層樹根——整個城市的樹根已經開始活動了吧？

    從「生命感知」中也可以模糊地知道，其它能力與特性的樹根也醒來了。

    怎麼出去？

    之前身處地下的人絕對是變異植物的優先目標，除了稀疏的月光，四周黑暗的通道中也傳來了喪屍的低吼。

    「轟……」

    樹根刺破天頂，帶着大片的裂開與天花板碎片傾泄了下來，清冷的女子聲音響起：

    「衛洛雲，我來打開空間，拖住樹根，井若就拜託你帶她出去。」

    「被封死了。」井若嘆了口氣，搖搖頭，「唉，雖然是拿到了〈病毒能溶液〉，想來要帶出去有些困難。」

    井若並沒有贊同歸翼，而是拉過我的手，將手中的那個小小的空間箱交到我手中，少女柔軟的十指又一根一根地捏着我的五指，把它們握緊。

    「帶着這個東西出去，去井家找井墨吧。我想，我可以為你拖延點時間。記得曉曉她們還在外面等你。」

    少女笑得很是從容，即使知道這是赴死。

    「小姐，你這是胡鬧！」歸翼反對。

    「你明明不用留下。」我也覺得井若顯得不智。

    「不，我手裏也有些東西，只有我能用，比如——微型的炸彈，衝擊波啦。」說着還調皮地笑了笑，好像那個再她手裏短棒就是個玩具。「還有，歸翼，你的事情我不能陪你查清楚了。」

    少女抬手制止歸翼：「你是〈能力者〉，而我是不過是普通人，你沒必要為我搭上命，記住，我們家的希望不是我，是我弟弟，你出去的時候，就去找他。而我把〈病毒能溶液〉交給衛洛雲，則是可以避開家族的審查。聽我的，不要因為感情用事作賠本的買賣，這我最討厭了。」

    又再看向我：「衛洛雲，她們還等着你回去，別辜負她們的希望。你是大人，是曉曉的母親也好，父親也好，但你是曉曉唯一的希望，別讓親人失望，也別讓她們絕望。我已經承受過了，不希望那樣可愛的孩子也和我經歷同樣的痛苦。」

    「時間不多了，你們倆不要再像小孩子胡鬧浪費時間了。」井若又加重了一遍語氣，而樹根已經開始充斥眼前的大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