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變 正二卷二章十六節地震

    正卷－第二卷－斬人首者－第二章－層出不窮－第十六節－地震

    虛允：新出場人物，變x諧x身文學吧。

    深雪之楠：高奈利亞－布萊恩（corneliabryan）。

    【伊耶芙特】

    「怎麼了？這就睡醒了，也是實在是太吵了，晚上早點睡吧。」

    伊耶芙特向林墨安慰道，這個時候看到林墨她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姐，我想出去走走，這裏太悶了。」

    伊耶芙特一愣，突然意識到什麼，她這個妹妹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格外地聰明，那麼她想出去走走，就不是單純的走走。

    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別……」伊耶芙特剛想說〈別說傻話〉，卻又突然發現，現在這個時候，身後的那些人就在和獅蛛對峙，正是死局之刻。

    走，也是人之常情，趨利避害而已，況且她這個妹妹，在這個時候離開，也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是出於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還是出於之前林墨幫她們避開冰雀的襲擊，這個時候，林墨想走，她都沒什麼可指責的資格。

    或者說……她是她的姐姐，既然妹妹離開還有一線生機，留下就是死路一條，為什麼不讓她離開呢？

    單純抱着常人那種〈既然可以同甘，那麼也必須要和我共苦〉，是不是有些嘴上大義凜然，實則太過自私了呢？

    況且她們最初的約定也不過就是伙食和住宿而已。

    姐妹相稱，那時不過是搪塞那個無賴的應急說辭而已，可憐可笑她自己卻自欺欺人當真了。

    伊耶芙特笑了一下，緩步走到林墨身前，她看得出林墨在她靠近時有些緊張、身體僵硬。

    但當她將手放在林墨的頭上撫摸的時候，小少女的整個身體都舒緩了下來。

    「出去玩的時候，記得要吃好，睡好，小心着涼，記得……晚上蓋好被子，你睡覺時經常不老實……還有……要是外面有人欺負你了，就去找伊塔她，小心別走錯路，也別隨便和陌生人走，更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伊耶芙特想讓自己不再這麼囉嗦下去，但是她知道這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了，而且身後的獅蛛在不斷地狩獵着人類的場景與人類遠遠傳來的痛苦嘶吼……也實在不是什麼溫情離別的環境。

    （（看來，要用積分來一擊必殺了啊。））

    當她反覆地撫摸着林墨那頭捨不得的溫順黑髮時，林墨一直在低着頭回應着「嗯」，就和她的每一個可愛又聽話的弟弟妹妹一樣。

    （（可嘆，危險之時，大家還是要各奔東西麼？））

    「要是，外面玩的不開心，隨時都可以再回來。」

    「姐。」

    林墨猛地仰頭，看着這個毫無力量的女子，差點真的壓制不住自己，只好叫了一聲。

    林墨有過去，有對自己的自制力，無論是眼淚，還是哭腔，都是不能有絲毫泄漏的。

    「以後姐姐不在身邊……要注意安全。」

    縱然溫情的姐妹離別，可能也摻雜了太多的利益與安全考量，伊耶芙特清楚，她自己早一刻出手，就會少許多人死去，但且不說出手之後的後續人際關係上的影響怎麼解決，就單說此刻在她眼裏能和這個貼心的妹妹再多呆上一刻也好。

    （（果然，一個妹妹在自己的眼裏也是比別人的命更重要啊。如果是姐姐伊塔在這裏，大概早就催促林墨趕快走，然後轉身去救人了吧……））

    伊耶芙特轉身，她不想再看到林墨真的消失在自己眼前，而是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那裏開始隱隱地泛起微光。

    但就當她決定要出手的時，那個一直在悠然獵食的獅蛛，卻突然把目光瞄向這裏。

    （（它看到了！））

    伊耶芙特身體緊繃起來，這時才感覺到面對獵食者，自己身為一個獵物是怎麼樣的感覺。

    心理上的驚恐，精神上的壓迫，身體上的僵硬，體內扭曲的疼痛感。

    （（姐姐她們，一直都在面對這種感覺麼？））

    甚至她都抑制不住自己舉起的微顫的右手。

    但她不能昏過不去，不能遲疑，不能迴避。

    身後還有弟弟妹妹，還有那個已經離開的林墨……

    可以害怕，但不能無所作為，她不能因為害怕就胡亂地把攻擊現在就放出去，獅蛛可能避開。就這個幾百米的距離，即使打中，距離太遠就會衰減到無法產生決殺的效果。

    反覆地把能量壓縮到右手上，伊耶芙特覺得整個靈魂都好像要被決殺一擊給抽乾了。

    內x諧x衣早就被汗水浸濕，因汗水黏在脖子上的頭髮也讓人不滿，但必須要等，等她和獅蛛誰更有耐力。

    伊耶芙特覺得時間太多漫長，實際從她轉過還不過三秒而已。

    「轟！！」

    獅蛛起跳了！

    等它迫近的瞬間，便是伊耶芙特出手的瞬間！

    那些活着的人都隨着獅蛛起跳而移動視線。

    ————！！

    根本沒有雙方之間的獵食與決殺，獅蛛直接從她頭上幾百米高空躍過，奔向身後的密林深處。

    那些人隨着隨着獅蛛離開或舒緩一口氣或整個身體癱軟下來或因為驚恐過後而小聲地啜泣。

    但。

    伊耶芙特驚詫地轉身，看到了飄散在十幾到幾十米空中的細細如柳絮的蛛絲。

    「林墨！！！你給我回來！！」

    少女的呼喊在滿是屍體與殘骸的公路上迴蕩，沒有絲毫能力的呼喊，其效果相比廣袤大自然，微弱如蚊吶。

    【無】

    林墨聽不到姐姐的呼喊，耳邊滿是密林枝杈的錯落之聲，身影如閃電地在林間樹幹上反覆交叉奔走，並在地上留下或多或少，或淺或深的痕跡。

    現在所做的行為，無異於與死神起舞。

    即使有着當年的訓練，那也不過是針對於〈人〉這種可以被人所分析，討論，認知的生物的而已。

    而這個時候，她是在和一個大自然的頂點獵食者，一個在幾億年的廝殺後依然可以存活至今並在人類的世界中無孔不入的生物鬥智。

    如果是單純的比拼武力，六七能級的強者，足以與獅蛛旗鼓相當。

    但現在的林墨遠遠不夠，她所能做的就是和獅蛛鬥智。

    說起來可能有些不恰當，但將獅蛛引開，並使其受林墨留下的痕跡吸引，拖延時間，這便是林墨唯一能做到的。

    甚至在下了這個決定的時候，連她自己也有些不太清楚思想的源頭。這個決定實在是有些倉促，以至於其後的安排都沒有。

    什麼僥倖地抱着〈撤離隊伍休整之後會乘勝追擊獅蛛〉這種笑話，是完全不可能的。

    且不說是否有人知道是她引開的獅蛛，就是知道又如何？

    又有誰能夠說動所有的軍x諧x隊警x諧x隊與能力者來救她？

    杯水車薪，沒有人原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再者能夠引開獅蛛，卻又力求不讓其發現自己，即使之後的伊耶塔、羅伊、阿托利斯他們趕回來，又能否找到她？她又能否從獅蛛的口下離開？

    林墨在空中留下的，是蜘蛛類別里的〈求偶絲〉。

    就像所有的沒有多少智商的野生動物一樣，〈飽暖思yin2x諧x欲〉，獅蛛又怎麼可能例外。

    但就是因為不例外，現在獅蛛盯上了她的痕跡與氣味。

    林墨聽得到身後遠方的破空之音與交錯不斷的粗大蛛絲噴x諧x射之聲。

    蜘蛛之間的求偶方式求x諧x愛方式各不相同，甚至同種之間也可能不同，但〈找到雌蛛〉是野生雌蛛對雄蛛的第一道考驗。

    （（但真的被找到了就是死啊……））

    身後不遠處隆隆的響聲，每次獅蛛在地面上行進的時候都是帶起傾倒的樹木，此時的獅蛛已不再是當初單純的狼蛛時的獵食者，而是一個位於頂點的破壞者。

    任何膽敢擋在其身前的變異生物都會成為其蛛絲與利爪下的亡魂。

    但即便如此，依然會有不怕死的生物對獅蛛發動襲擊，而這些生物都是林墨之前一閃而過的地方，為了就是通過眾多的眾多的變異生物去拖慢獅蛛的腳步。

    一時間各種變異生物的嘶吼聲此起彼伏，即使林墨隱沒在樹林間，甚至一個生物也看不到，但是單純通過生物與遠處獅蛛的巨大虛影，都可以知道這種風聲鶴唳的緊迫情勢。

    可每個真的攔在獅蛛面前的生物，都難成獅蛛一合之敵。

    能級的差距實在是過大了啊。

    到現在為止，林墨連一個五能或者六能能級的生物都沒有看到。

    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好在於這些生物最高四能能級，一群烏合之眾難對人類撤離隊伍傷筋動骨。

    不好在於亦沒有霆蟒那樣可以阻攔獅蛛腳步的生物。

    「嘶！！！！！」

    獅蛛陡然將左右的前兩支高高豎起，與之同時整個身體緊迫起來，腹部也豎立起來，做出一副隨時可以發動猛烈進攻的奇怪姿勢。

    與之相應的便是緊繃到極點的感覺席捲了這一片遍佈着林墨細微的蛛絲與獅蛛粗大蛛絲的密林。

    那種好像把刀片冰冷的刃尖貼在人肚子上的感覺令所有生物都大氣不敢出。

    似乎傳遞出的血腥與野蠻交織的黏稠、束縛到令人遲滯、令人心底發寒的壓抑。

    （（這就是［氣息］？））

    人對於生物的［氣息］與［氣勢］不可能如動物那般敏銳地進行區分，但一個六能能級的龐然大物散發出的［氣息］威懾這整片叢林的生物時，即使是人也有模糊的感覺。

    原本還劍拔弩張的叢林，陡然變成了獅蛛後花園般得平靜——平靜到一潭死水。

    此時一切的動作，都可以在獅蛛敏銳的嗅覺與觸覺掌控之下了。

    （（不能動……至少現在還不能動……））

    看着不遠處的那個巨大的身影重新地回到了追逐獵物的姿態，林墨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驅狼吞虎失敗了，當然能級之間的差距使得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

    但連為林墨脫離這片林墨與獅蛛共同為對方打造的捕獵牢籠的機會與可能性都不存在。

    林墨在於困住對方，而獅蛛則在於捕捉對方。

    獅蛛的智商決定了它不可能認識到它所追逐到的雌蛛——是否太過渺小而又是否合理。

    但一旦帶着雌蛛信息的林墨真的暴露在獅蛛面前，大概只剩下被吃掉一種可能性。

    至少逼迫到眼前的龐然大物與林墨那小身板之間大概不存在什麼讓林墨異種x諧x奸之類的苟活條件。

    （（獅蛛的棒子就比自己大不知道多少倍吧？））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林墨唯有苦笑。

    （（同類……？））

    林墨突然轉身，借着伸手甩出的蛛絲帶着身體疾馳。

    比電影中蜘蛛俠之流更快的速度，但在所有生物都匍匐在獅蛛腳下時，這樣的異動便太過顯然。

    獅蛛一動，便是雷霆萬鈞之勢。

    它所闖過的所有的細小蛛絲的震動，都會傳遞給林墨。

    （（大概比它好點的，也就聽覺和視覺吧？））

    前提是獅蛛沒進化出什麼聽覺與視覺。

    當獅蛛撲到淺谷處時，所見的便是一處蜘蛛群類的巢穴，而林墨的痕跡，便殘留在其中。

    獅蛛表現得異常興奮。

    但它這種終於找到配偶的興奮，在那些原駐蜘蛛的眼裏則是捕獵的興奮，而原駐蜘蛛則是成為憤怒的保衛家園的存在。

    相互之間噴x諧x射的無論是貫穿還是捕捉性質的蛛絲，撲上來廝咬的毒牙還是噴x諧x射的毒液，與獅蛛之間都存在着質的差距。

    千百倍的差距。

    任何此地小蜘蛛的攻擊，對於獅蛛而已，都只算得上〈擦傷〉而已。

    可肆虐過後，卻沒有雌蛛的蹤影時，縱然是獅蛛也會感到不滿與暴躁。

    本身這個生物就沒有多少控制情緒的水準。

    林墨也在懊惱之中，剛離開這一片叢林，她就觸動了獅蛛留下的蛛絲，再做後悔，根本沒有絲毫的意義。

    她給獅蛛做了〈牢〉的同時，獅蛛也給她做了〈牢〉。

    縱使沒有智商，但幾億年通過進化積累在本能里的經驗，也不是林墨幾年的經驗與從人類那浩如煙海的知識里所學習到的點點星芒可以比的。

    林墨有足夠的潛力，但現在……不夠。

    咬了下粉唇，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現在有種困獸猶鬥的感覺。

    她與獅蛛之間，動的越多，就越可以感知與找到對方，就像下棋一樣，只要動起來，就可以通過信息刺探到對方的存在。

    獅蛛是不怕動，可她不能有多餘的動作。

    最好的決定，便是〈不動〉。

    且不說真正的〈不動〉有多難，就是她真的會「「假死」」，又怎麼願意把自己扔給這樣一種〈聽天由命〉的感覺？

    沒有這麼多猶豫的條件了！

    奔馳中，林墨僅剩下選擇是在觸發的痕跡最多的地方「「假死」」，還是在最少的地方。

    一旦「「假死」」，就是瞬間隱去了所有的痕跡，這必然會給獅蛛帶來〈異常〉的感覺，但最後便只剩下賭獅蛛會不會原地搜查了。

    是最混亂的地方，還是最乾淨的地方？

    在最混亂的地方，林墨「「假死」」。

    當小少女像一塊抹布一般從樹杈枝頭跌落的時候，和一隻野狗膠着的高奈利亞卻被嚇了一跳。

    （（乖乖，這女孩怎麼了？這是大活人還是布偶啊！？））

    像沒有生氣的死人一般，林墨就這麼生硬地摔在了被高奈利亞鉗住頸部的野狗身上，然後滾落一邊。

    活人重的東西從幾米高處跌落下來，像野狗這樣不過一兩能級左右的生物，砸一下也夠受的。

    高奈利亞不知道是否該感謝那個死人少女死的突然還是死得巧，就是這個野狗被砸的瞬間，她便抓住了機遇捏碎了野狗的喉管。

    抽搐了幾下，之前還兇悍的一人多高的巨大野狗就在沒一處皮外傷的情況下被高奈利亞解決。

    （哎喲，痛痛痛，剛才讓那隻死死狗撞一下疼得可真不輕，怎麼這麼倒霉降落傘偏偏選了這麼一個糟糕的地方，我可是吃夠了十幾天的野味了啊。聽走時的情x諧x報說不遠處有人類撤離的隊伍啊，再努努力終於有機會吃點活人吃的東西了。）

    揉了一下自己柔腰的腰肢，金髮碧眼，身穿黑背心與夾克，又在外面硬套了一件迷彩防彈背心的女子伸展了下身體，理順了一下散亂的馬尾，將眼前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少女拖了過來。

    （真可憐，剛才還一大活人就這麼死了啊。）

    自己嘟囔了幾句，又查看了一下對方確實是從瞳孔到心跳到體溫到感覺都確死無疑，比了個〈願你安息〉的手勢就開始翻檢林墨身上的東西，反正都是女子也沒有什麼可忌諱的，再看看小少女的容貌，高奈利亞在心裏比劃了個〈除了眼睛比我好看，黑髮也少見比一般人柔順許多，就是個扔在人堆里的小少女〉的判斷。

    （沒我漂亮嘛，那你跑來跑去幹嘛，這不還給跑死了。）

    本想要救她的，但連心跳都沒了，救也沒用了。

    高奈利亞剛有所動作，帶着巨響，她被一個巨大的陰影所籠罩。

    雖然之前遠處之前還有幾隻野獸在用餘光瞄着高奈利亞，但因為擺脫了那隻膠着的野狗，高奈利亞本有自信一槍一個。

    抬頭看那滿是剛毛的黑綠巨大腹部與八足……

    （（！！！！噫呀！！！！！！這是多大的蜘蛛啊！！！！它什麼又回來了！！！））

    高奈利亞在心底嘶吼，這種巨大的變異生物她前幾天在戰場上也見過類似的，剛才也看到過它疾馳而過，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原盼着凶神快走，她也沒想太多。

    但這刻，那邊的野獸，高奈利亞，所有的生物都在其陰影下像石化般僵硬。

    獅蛛像是在找什麼。

    高奈利亞餘光瞄了眼身邊躺着那個死人……（（不會是在找她吧？））

    獅蛛左右擺了幾次身體之後，又移動着八足，快步離開了。

    所有的生物都舒了口氣，之前還圍堵高奈利亞的野獸或變異野獸也作鳥獸散。

    「轟！！！！」

    上下劇烈的晃動與激盪突然從地面傳來，緊接着又是左右的激盪。

    反覆的衝擊與震盪不停地蹂x諧x躪着所有生物的神經。

    （（哇呀呀呀地震啦啦啦啦！！！））如果不是軍x諧x隊平日嚴格的訓練，高奈利亞一定會喊出來，但上司平日還是說她就像只布穀鳥一樣嘰嘰喳喳。

    還沒有反應過來，高奈利亞便發現自己身下浮空——地裂！！

    寬達十幾米的峽谷在女子未及驚恐中反應過來便自從地面貫穿，來不及逃命的生物一併跌落其中，而最寬的那一處寬達百米，就連那隻巨大獅蛛也無處借力地跌落其中。

    而向下望去，深達千米的谷底則是洶湧的岩漿與奔騰的地下水相互激盪，捲起了數不清的霧氣與水岩翻滾的聲音。

    白色悶熱的霧氣一點一點地向上蒸騰，而高奈利亞深知掉下去，無論是沸水還是岩漿，甚至那其下捲來的高達幾十度的熱浪都讓人知道下去就是脫層皮。

    高奈利亞身邊的那個死人小少女也在跌落之，但是既然已是死人，高奈利亞便只好嘆口氣，任其跌落。

    她左手刺出一條鈎索，卡住一塊凸起的岩石，便止住下落。

    「啪。」

    小少女的右手瞬間握緊了高奈利亞的右手腕。

    「哇啊啊啊啊！！詐詐詐詐屍啦啦啦啦！！！」

    如果不是對方手心傳來的熱度，高奈利亞差點沒直接開槍，她的右手可正是握着手槍。

    她可是很清楚，之前也想過對這名小少女做些人工復甦的工作，畢竟單純的休克也是心臟停跳。

    剛才少女的整個身體反應，是徹徹底底的死人，是那種給人以至少死了幾十分鐘以上，絕對沒救的感覺。

    林墨咳嗽了兩聲，將體內的濁氣呼出，整個身體開始重新迴轉，但依然要兩三秒才能完全恢復僵硬。

    透過飛落的石塊，林墨看到了另一個她根本不想看到的東西——獅蛛！！

    它也在跌落之中，而單純的峽谷地裂，縱然一時驚到獅蛛，但根本難不倒它。

    即使一時間那鬆脆的岩壁無法給獅蛛以支點，但只要有一個臨時的借力點，如獅蛛這類昆蟲中的運動天才，就可以拾級而上。

    自然，解決假死的林墨，便在這除了少量落石外再無阻擋視線與感知的岩漿峽谷中，為獅蛛所覺。

    無論是氣息，感覺，氣味，都一掃無疑地暴露在獅蛛面前。

    林墨苦笑了一下：「準備承受六能能級變異生物的怒火吧。」

    「唉？小妹妹你在說什麼啊？」

    「就是那面囉。」林墨抬了下下巴，示意高奈利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