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變 正二卷一章二十二節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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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您的家事，我不好過問，但直系十二人，七男五女，為什麼到了旁系卻三男七女，裏面兩個男的還帶病。有限的資源永遠會存在矛盾，為了您同父異母的兄長與親弟弟，您肯定要搏的。」
「您說笑了，各家有各家事，不過是些小矛盾而已，當不得真。至於具體生男生女，那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事情。」井若臉上沒有任何異樣，「我想，海倫實驗，是您自己問的，而那六十萬億的寶石，是您兄長讓您代問的吧？」
「井若小姐厲害，都能清楚是誰問的，但是我覺得，我們說話真正的核心，還是那個病毒能溶液。」
「為什麼？病毒能溶液再重要，它也不過是消耗品，而整個美狄亞派x諧x系都能生產病毒能溶液，只是多少和質量差別。」井若搖了搖頭，「您沒必要一棵樹吊死。我說句實在話，和井家做生意，一直是要小心被黑的。」
「因為想要投資您，所以才不只是這一次合作，病毒胚胎和生命核心人太多，寶石沒準，海倫實驗暫不關大局，那麼能成的，只有病毒能溶液。而我敢肯定，您需要我們的支持！」
「為什麼？我不過是個給家族打工的小職員，小孩子而已啦。」
看着眼前似柔順實則骨子裏倔強堅強到底的女子，梅格瑞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打開真正交流的突破口。
十七歲的少年正是熱血時，雙手狠狠地撐住桌子，霍然站起，身子向前傾壓，與依然面不改色從容端坐的井若四目相對。
「您實在是太熱情了，可惜我暫無婚意。」
「容我失禮了，您當成投資也好，當成合作也好，當成交流也好，當成雙贏也好，但請您務必清楚，這不是施捨！我尊敬您驕傲與堅持，尊敬您的不屈與執着，但您現在正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少年臉色憋得通紅，似乎有許多心裏話憋着，不得不一吐為快。
「井家直系蓬勃發展，旁系卻困難重重。直系大少爺體弱多病，根本不可能繼承家主，直系兩派相互鬥爭，旁系卻苟延殘喘。
您的曾祖父，也就是二太爺作古，二太奶失聰。
您的祖父在父親年幼時亡故，祖母當年被告與人通姦被逐出家門，生活困頓。
您的父親被養成生性好色，不務正業。
可問題是，您的曾祖父，祖父當年都是才華橫溢之人，為何如此？真的就是井家的那些正面說法？」
梅格瑞特每說一分，井若的眼皮便低一分：「這些事，您即使知道，也不應該說出來，因為每一個大世家，總有一些齷齪事，而您，似乎是因為少年心性剛剛知道。」
「是的，我以前滿腦袋都是劍，但是我有一個好哥哥，所以我才能清楚這些事，我才覺得之前的自己好傻，好天真。」
「您說完了？說完了請便吧，至於合作，如果有機會，沒有問題，那四百顆珠子，我們改日再商量如何拿下。歸翼，送客。」井若說着依然如雕塑，毫無變化。
歸翼邁步，華斯上前擋住。
梅格瑞特猛步上前，分開華斯，被歸翼攔住，少年死命地扒住歸翼吼道：「井若小姐，您能夠從井若家出來，就是了不起的存在！我們需要您，如果能夠合作，我相信必定能夠雙贏的局面！
我這些都不是空話，無論是資金，人力，物資，空間我們都能夠提供！
我哥被家裏家外的人盯着，需要的是發展的空間，而您被家裏家外的人盯着，需要的是發展的支持！
我絕對不相信您是一個真的冷心冷情的人，您想想您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想想您的親弟弟，您的母親！
您哥哥當年為您殘廢一臂，您弟弟如今是傻子，您表現得對他厭惡萬分，但那是您親弟弟！
您真的狠得下心麼！？
我們需要您的信任與行動的魄力，需要與您合作，而這次的病毒能溶液即使我們一分也插不上手，但是後勤方面的支援我們都能提供！
我就再問一句：您真的希望您自己——像您的幾個旁系姐姐一樣作為家族的籌碼工具被人隨意地政治聯姻分配掉麼！？」
吼出的內容雖是從外對井家的猜測，但這些東西，就像每個深重的侯門一樣——心知肚明卻無人說起。
井若端着紅茶杯，靜靜地低頭看着杯中水面，道：「你，知道麼？你說這麼多，是叫人來殺的你啊。」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現在內外交困的不僅只有您，我哥哥也是。他們都知道我哥哥是未來的家主，所以都怕他太坐大，從各個方面限制他。而只有您這樣的人才能真正施展開來。」
「但你知道麼？往我這裏投資就是一個無底洞，你，不，是你哥哥，他花得起？」井若抬頭，真正銳利的目光與少年相對，至此，梅格瑞特才知道為什麼他哥哥要他見井若時慎重——那是一個真正果決之人的氣魄。
「我知道您最在意的還是可信度，那好，戰略儲備的北太平洋中北部油田，隨時歡迎您來取用，這是證明！「梅格瑞特拋出一張磁片，落於那張小圓桌上，「你們東方還有句老話，叫做提頭來見。」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脖頸：「東方不是有個公子為質的說法麼？井若小姐可以在我脖子上同樣套個死士的項圈，您隨時不滿意，我的頭任您取走！」
「呵，你哥哥可真願意下血本，這又是資源又是人質的，哎喲，人質還是嚇到我了，我可不敢在您脖子上套項圈，說實話——我沒套人項圈的惡習。」井若嘆了口氣，「病毒能溶液的事不要插手，一點都不要，我到時候可以送給你。還有，病毒研究很燒錢，如果你哥哥花得起。至於水畫那些軍工金融重工化工精密通信，隨時歡迎您投資。」
井若起身向房車內的單間走去：「歸翼，送客。」
梅格瑞特此時才確信，雙方的合作確實是達成了，雖然井若表現得很不情願。
「哦，對了。
一，海倫實驗，嗯……您要見的海倫小姐，應該還活着，而且已經不在南方德克薩斯州的海倫航天中心了。
二，您之前的言語，還是有幫助和憐憫的味道，要改改，這不利於您和別人談判。
三，以後少露點表情，您之前的性格漏洞，夠我坑您三十七回了。我夠意思，一次都沒有坑你。」
「謝謝。我會注意的。」
【無】
「這應該是今天第二次會議了？」藍色及肩短髮的伊耶塔說道。
「因為我們要準備去對此次的目標進行一下試探，所以在行動之前最好還是明確一下。」拿着文件的阿托利斯坐在小桌前鄭重道。
「嗯，任務依然是天光神諭，天罰經文，神魔合體還有十字聖劍的問題。」琳點頭道。
「可是阿托利斯隊長，天光神諭到底是什麼東西？」伊耶塔覺得目標不明確，方向自然無法展開。
高大的青年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清楚……這是真的，天光神諭顯現的時候就是基本的空白，主教們的討論結果是在美x諧x國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也不完全確定，所以現在這個任務是向整個教會的中高層全面發佈的。」
「難道就不擔心被魔界或是其它人知道？」伊耶塔皺眉。
「呵呵，知道也沒用，他們連天光神諭都看不到，又怎麼找？」說完又自我嘀咕道，（我也沒看到天光神諭的具體內容啊。）
「天罰經文的第九道：
往世輪迴而不盡，
殷染地林而不止，
噬命奪魂而不消，
困淵化魔而不滅，
背神污信而四亂，，
言幻道鬼而浸海，
傳恐嗤天而寫地，
祭，死，滅，世，毀，幻。
判定是名為何荊的孩子，真是罪孽沉重啊。」老人師彌嘆氣。
（這個老頭老是嘆氣，他除了嘆氣還能幹什麼啊？）琳在伊耶塔耳邊小聲道，雖然平日二人競爭不少，但是也算得合拍。
（憂心世事吧，這樣的前輩的心態大概你我沒法理解啦。）伊耶塔攤手回應，「不過隊長，就我們這幾個人，夠何荊、沫洛特、安利亞還有莉雅娜她們看的麼？」
「我們這次主要是試探，何荊和沫洛特，莉雅娜只有四能能級，安利亞雖然有七能能級，但是我們並沒有打算完全展開衝突，對方也是這個打算，只要能將何荊擊斃或抓捕，就算是基本完成任務。
而且不久後審判所的愛麗絲－因蒂克絲－安琪兒會來，代號雌虎的她也是七能能級，這樣我們後續的任務才會真正展開。」
「審判所的孩子們啊……阿托利斯隊長，我出去一下。」老人師彌搖頭走出車外。
「啊，前輩您慢走，要我送您一下？」「不用了，我就是去臨時醫院那裏看看。」
「你們兩個別介意，他老人家經常悲天憫人。」說着阿托利斯看着伊耶塔有些笑意，「說起愛麗絲－安琪兒，她和你一樣也是教會的候補聖女呢。不過你放心啦，她的可能性不大。」
「是因為殺戮太重中原因麼？」琳問道。
「差不多吧，也和立場有些關係。愛麗絲有些偏向激進派，而你也知道，教會聖女一直都是親民派的代x諧x表，再者現在救贖十字也在伊耶塔手裏，所以在所有的候補聖女們裏面，其實伊耶塔的勝算是最大的。」
伊耶塔一嘟嘴：「這候補聖女選拔怎麼有種辦公室基情的感覺？」
「想不到你也看韓劇啊？」琳看着伊耶塔一臉驚訝。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看的不多，偶爾也拿它來打發時間的。」伊耶塔不滿道。
「我一直以為你是鐵處女呢。」琳說完還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的長裙裙甲的伊耶塔，不住地點頭。
「那你就當舞女好了。」伊耶塔也直接看向琳那裸x諧x露雪白雙腿的短裙甲。
「我，我也是因為今天特殊才這麼穿的。」
「哦，穿給情人看。」伊耶塔聲音乾癟。「對了，隊長，為什麼要同樣討罰莉雅娜？從資料上看，她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女孩。而且神魔合體也就只是能同時用神術和魔法而已，至於放到這麼嚴肅的位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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