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變 正一卷三章一節相滯
正卷－第一卷－不是開始－第三章－形同陌路－第一節－相滯
【衛洛雲】
上午初時，8點左右。
依然是寬大帽子和白色，前額的劉海把臉的大部分地擋住，自髮絲的縫隙間觀察着眼前的中心廣場。湯姆的鼻子與我的［氣息感知］的配合下，近區域的可能有生命核心的變異生物都可以清楚地感知到。
當然，湯姆的鼻子更出色許多，而我的［氣息感知］則因為是針對所有的生物，自然大大小小的生物都會在〈感覺〉上呈現。
〈似乎就是那個方向〉。
打了一個哈欠，緩緩地從湯姆的身上滑下來。
沒有想到成為變異者的希萊伯特真的是折騰了一個晚上，全部精力都用上真是讓人難以承受。
即使在出行前洗浴過，但是體內體外的黏稠感還是隱隱約約的揮之不去。
每次交易雙方都會各取所需，就像當年的第一是閹割醉漢。當然，十四歲的第一次並不快樂。或者說，也不會有快樂的時候。
在這種末世，一晚上換了四個精銳和十個精兵，外加物資，想來還是賺的。因為護送南茜她們的約定就是即使這些人手死在半路上，也不會再追究什麼。
當然，離開了卡洛斯市，希萊伯特也不好再追究什麼。
孤兒院只有三個大人，南茜，伊耶塔和伊耶芙特，剩下的十四個孩子都是拖油瓶。不僅三個大人保護不了十四個孩子，伊耶塔的劍也讓我不放心。
瞟了一眼身邊的少女。
那把劍好得即使是一個世家也可能拿不出來，低調而華貴，讓毫不在意卻又鋒銳逼人，可是在森冷的劍鋒中，卻又帶有溫潤的氣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伊耶塔離開的那幾天就是一個謎。救贖十字即使是我的頭髮都無法硬碰其鋒芒。
可是網上卻又沒有救贖十字的任何消息。
想一想之前猛龍會的人看我表情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嗚～啊～」好睏。
「汪汪～汪汪～」湯姆一邊叫喚，一邊向我的伊耶塔搖擺尾巴。
「如果你困的話我們可以在這裏再休息一下，反正你看湯姆也說變異生物已經跑了。」伊耶塔在和湯姆相處了幾天後，似乎也可以懂得湯姆的意思。
這狗大概變異都用到腦子偷奸耍滑阿諛奉承了，唉。
因為我們是從早上接近7點就開始獵殺，一直沒有休息。到現在身體也有些疲乏。
伊耶塔並沒有留守在孤兒院，而是和我一起來這裏獵殺變異生物。
「嗯……我說孤兒院的那些孩子你真放心麼？」我看了看她的臉色，還真是平靜無波。
「昨天晚上已經說明了安全撤離的方案，又有猛龍會的人在那裏守着，怎麼說也可以抵擋一陣。就算有危險了，我們也可以趕回去，你說呢？」伊耶塔向我眨了眨眼。
「……，嗯，那就和之前就說好的一樣，到時候無論你看到了什麼，都只能旁觀，不能插手。這次我們可不是打配合，而是要速殺。」伊耶塔一起來確實可以了解和學習變異生物的各種特性，但是如果配合和話，就沒那麼多時間了。
「是是，洛雲大俠，您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拖您的後腿的。」伊耶塔附和道。平日對外人都不假辭色立伊耶塔，只有在和我在一起時才蜻有心情玩笑。
冷艷，但是也有她自己的驕傲與堅持。但是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擔心她會在看到變異生物獵殺人類時的異常舉動。
「你沒有抗毒性，遭遇變異生物就要保持距離。湯姆會陪着你，近身警戒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即使如此，還是要小心變異生物的偷，畢竟湯姆的鼻子也不是萬能的。」
「汪！！汪！！」伊耶塔懷裏的湯姆表示抗議。
「你看，湯姆都表示你低估了它的實力，而且你好囉嗦，怎麼和南茜一個樣子。」
嘆了口氣。「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傷弄得南茜傷心罷了。」
「口是心非的傢伙，不就是關心同伴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難得地在心裏笑了笑……我真的有那麼好，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
我和伊耶塔進入了文化廣場區域，湯姆的鼻子則是一直指向着三十層的建築的頂端。
我眯起眼睛：看來變異生物可能是飛行類
……
要爬一百二三十米的高樓啊，寬大底盤，高細塔身形狀的建築直插雲霄。
很難想像卡洛斯這樣的小城市可以集資出這樣的建築，不過這也可以從側面說明市長的能力和美國的實力？
雖然從入目的景象看來是已經被許多人洗劫過了，但是從整體的佈局上還是可以看出昔日的輝煌。
電梯是無法使用了，我也不敢帶着伊耶塔用，二人只好爬樓梯。
爬樓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至少對於我這樣的弱體質而言是一種無比的折磨。只是看伊耶塔那面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就知道她的體力倒是充沛到了極點。
「哎？才十樓啊，你就累成了這個樣子，有點男人樣子好不好？」伊耶塔搖搖頭，顯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打擊到我的地方。
難道我要說：你看本人面色桃紅燦若桃花風姿卓越所以嫉妒了？還是算了。
「你體力好成這樣，小心到時候滿身上下都是肌肉嫁不出去。」
「這叫健康美，像你這樣的病秧子怎麼可能懂得女人健康美麗的真諦！」
「是是是，我不懂，健康到開學就把校園裏男生給揍了的健康美。肌肉發揮過度的健康美。」
伊耶塔因為鍛煉而比普通的女生要緊實許多。
「連你弟弟都比你要健壯了，瘦弱成你這個樣子在弟弟面前就不覺得失敗麼？」
我的體質差是從小時候就有的毛病，雖然也有過〈突然想要鍛煉〉的想法，但是後來還是不了了之了。
「青出於藍嘛。再說我的體質弱，就不要想着拿自己的弱項和別人硬磕，示敵以弱，難道你不懂關鍵時突襲的效果？老是滿腦子橫衝直撞你會變成腦袋裏都是肌肉啦。」我邊爬樓梯邊和伊耶塔鬥嘴。
從以前開始我和伊耶塔對話就主要集中在體質，思維，弟弟妹妹上，其它問題雙方都迴避開，因為不方便過多地深入到別人的私事裏。
「示敵以弱，不知道你的身體能不能撐到反擊。老是無聊的旁門左道，沒有力量，等你面對真正的強大就任何反抗的機會了。而且你的弟弟只是在青春期叛逆吧～」
……如果我鍛煉能在暈倒之前出來肌肉，我早就做了。
「我的弟弟是青春期的十五歲，你的妹妹呢？十六啦，過完青春期之後不是又退回到青春期之前，又跑回到你的懷裏去撒嬌了？這不是讓人更加不省心麼？」
我很在意伊耶芙特說話風格，她和我記憶中的「中國腔的美國英語」差不多。音色相對要明亮柔和，音階要比正常的美國英語高，而且許多的細節發音也不標準，雖然這幾天的進步很快，但是我昨天在午飯時觀察的時候，她還是顯露出來了許多記憶中中國人飲食特點。
「哼，我妹妹那可是過完了青春期，立刻就成熟了，更加得懂得體貼她的姐姐了，不僅現在她的學習是一流的，而且就連做菜也是極其的出色，她可是還在學校里學習了特色的中國菜，連南茜和孩子們都說好吃呢。」
在美國的學校里是學不到地道的中國菜的精華的，即使是我這個不會做菜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差別。
伊耶芙特卻掌握了我記憶中的中國菜的味道，可是她不可能去過中國。
那麼就是說——她真的是一個中國少女的靈魂穿越了？
真的確定下來穿越這種奇葩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些特別吧。
不管這種事情是不是真的，，它都必須要壓在我自己的心底，捅出來不會有任何的好處反而只會弄出更多的麻煩，打斷伊耶塔的節奏，徒惹南茜擔心而已。
當然最好這一切都只是無聊的猜想。
「洛雲？你怎麼不說了？」
「哦，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憑我弟弟那優秀的資質，到時候同樣上高中可以做得比你的妹妹更出色。」
伊耶塔雖然比我們小一歲，卻是和許多的十七歲少年少女一起上的高中一年級。
「哼，你可是不知道，伊耶芙特已經掌握了高年級的知識，連老師都說她神奇了。」當然，她和我都知道，美x諧x國的教育並不推薦催熟式的教學，可惜伊耶塔……還真的不會在此列。
看她到現在還好好地扮演着伊耶芙特這個角色，我也就沒有必要去折騰這些無聊的事情。
有些事情，欺騙了別人的同時也可以欺騙自己，也許五年十年，孤兒院的那個伊耶芙特是不是「真正的」伊耶芙特也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意義。
……只要她不會傷害南茜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