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是時候讓她知道他還活着,但總比她受到傷害要來的好,只是皇甫覺的一紙親筆信,他也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回來之後,就將庚帖先放到了枕頭底下,想着沒有人會到他的房間裏頭來的,他就安心的去梨花村裏頭見下屬,交代一些事情。
他哪裏會想到,這個從來都沒有進過他房間的丫頭,竟然會突然跑到他的房間裏頭來,還把他藏在枕頭底下的庚帖給挖了出來。
他能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他一直不說出他是靳殘歌,就是怕秋葉接受不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給發現了,早知道,他就該自己跟她坦白了。
離秋葉突然靜了下來,此刻的她,真心的有種想一巴掌拍死身後這個男人的衝動啊,這個受了重傷被她所救,在她家裏頭住了幾個月的男人。
靳殘歌,他竟然是靳殘歌!
「你真的是靳殘歌?」雖然心裏頭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了,離秋葉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她要親耳聽他說出來,只有他親口說出來,她才信。
「是,我是靳殘歌。」靳殘歌堅定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響起。
聽到男人的話,離秋葉憤恨地甩開他圈着自己的臂膀,「靳殘歌,你……你竟然是靳殘歌。」
離秋葉很想大聲地吼出來,卻不得不壓低了聲音,家裏頭,不止她跟靳殘歌兩個人,而趙浩跟春子,就住在隔壁,她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讓別人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離秋葉的『亡夫』。
可是,她真的好想不顧一切地罵他一頓,哪怕是出出氣也行。
而現在,她卻只能用着控訴的目光盯着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啊。
「你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把軻兒帶回去嗎?」她唯一能想到的是,靳殘歌會到梨花村來窩着,就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在這裏。
軻兒是她的命根子,她絕對不允許他再回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戰王府里去,那裏頭那個老王妃,可不是一個善良的主兒,能把一個一歲半的孩子丟到深山裏頭去,會是個好人嗎?
想要跟她搶軻兒,門都沒有!
可是……人家才是正牌的父親啊,自己只是個後娘啊,甚至連個後娘都算不上,因為她還沒有過門,因為她還沒有過門還是個被休棄的。
她能跟人家正牌父親搶兒子嗎?答案當然是不能。
「靳殘歌,你也不想想你那個冷血的娘是個什麼玩意兒,軻兒要是再進戰王府,還會有命在嗎?靳殘歌,難道你不知道軻兒是怎麼被我給撿回來的嗎?你到底想做什麼?我絕對不會同意軻兒回到那個惡婆子的眼皮子底下去的,你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軻兒是我撿來的,不是你兒子,你……」
靳殘歌一個箭步上前摟住越來越激動的離秋葉,「秋葉,秋葉,別激動,放輕鬆,我不會做什麼的,你別胡思亂想,軻兒在你這裏很好,我不會帶走他的。」
這丫頭,看來是被他這個突然出現的『死人』給嚇壞了,也不想想,當初他怎麼可能知道軻兒就是那個孩子呢?難道她就連一點兒都沒有想過,他是為她而來的嗎?淨會自己嚇自己。
靳殘歌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
「你……不是想帶走軻兒嗎?」離秋葉從靳殘歌的懷中抬起頭來,吶吶地問他。
「傻丫頭,當初我都不知道軻兒姓靳,怎麼可能是為他而來的?」靳殘歌嘆息,回想到他聽到她說那孩子叫靳憶軻時自己驚嚇到差點被水晶餃子給噎住,他這輩子在戰場上,即使是被千軍萬馬圍困,都沒有被糧食給噎住過。
「呃……」
離秋葉被噎了一下,沒錯,當初也是自己當着他們的面說出軻兒姓靳的,如果她要是不說,估計沒人會知道軻兒是戰王府的小世子,那個老妖婆也不會知道自己丟掉的孩子,竟然會被她給撿了回來。
靳殘歌見離秋葉總算是能靜下心來了,才摟着她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而她,則被他安置在了自己的腿上。
原諒他欺負一個還處在渾渾噩噩狀態之中的小姑娘,只是忍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地將她摟在懷中,靳殘歌實在是捨不得放開手。
「你……為什麼會來到梨花村?」離秋葉小聲地問,小手較着勁地想要把那雙放在自己腰間的臂膀給拉開,無奈是越拉越緊。
「殘影大哥……戰王爺,你能先放開嗎?」這樣子被靳殘歌給摟着,而且還是坐在他的腿上邊,離秋葉低着頭,小臉上早已是一片緋紅。
哪有像他這樣的,他們還只能算是未婚夫妻,怎麼可能摟摟抱抱的呢,這要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啊。
而且,她可是已經被老妖婆給休出門了,已經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們這樣子摟摟抱抱的,就更不成體統了。
「我不喜歡你叫那麼陌生的名諱,叫殘歌,或者叫歌哥,兩個裏頭選一個。」戰王爺?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稱呼從她的唇中喊出來,卻讓他皺起眉頭,不舒服極了,靳殘歌建議。
「……」這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啊,他就不能先鬆開手,再談這個問題嗎?
「我還是叫你殘影大哥吧。」殘歌,歌哥?離秋葉心裏頭一個激靈,雞皮疙瘩瞬間掉了滿地,太肉麻了。
她可不希望靳殘歌的身份被大家都知道,還是她一個人明白就行了。
「嗯。」靳殘歌點頭。
「殘影大哥,你能鬆手嗎?」離秋葉再次問道,這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還被這麼摟着,她兩世加起來,都沒幹過這麼羞人的事兒啊,她臉皮薄,受不住啊。
「就這樣抱着吧,別等會兒又會激動得奪門而出了。」
「呃……殘影大哥,我不會再亂來了,咱們好好地坐下來談談,好嗎?」剛才是一時接受不了,大腦一受刺激,難受會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來,現在她已經安靜下來了啊,而且他們需要好好談談。
「嗯,好。」靳殘歌點頭應聲。
「那……能不能先放開?」離秋葉再次問道。
「就這樣談吧,你坐着,我也坐着,不是挺好的嗎?」
「……」離秋葉眨巴眨巴雙眸,無語地看着自己腰間的大掌,咱能好好地說話不?這樣子被摟着,這麼*的姿勢,不適合他們兩個,好嗎?不熟啊,他們沒那麼熟悉,好不?
再說了,她這模樣,算是坐着嗎?
好吧,她確實是坐着,可是,這樣子,她沒法子思考啊,能讓她單獨地坐一個椅子嗎?她保證不會跑,行不?
「秋葉,你有什麼要問的嗎?還是……聽我說?」靳殘歌問,溫熱的氣息輕撫過她的耳畔。
「嗚。」離秋葉腦袋垂得低低地,不自在地想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兒,可惜男人的手臂,絲毫不放鬆啊。
「你……你說吧,我還是聽你說吧。」不是她不想問,而是她腦中一片空白,什麼問題都想不到。
男色啊,典型的被男色所迷惑了啊。
「好。」靳殘歌應了一聲,抬起一隻大掌,將離秋葉的小腦袋,按進自己的胸口。
「……」離秋葉只感覺自己的耳邊,『噗通噗通』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她的側臉,正好貼着靳殘歌的胸膛,耳邊感受着
大哥,咱真有必要那麼……親近嗎?說好聽一點兒,咱們是男未婚,女未嫁,說難聽一點兒,她離秋葉是被休棄的棄婦,而他,靳殘歌,是她的前夫啊。
如此地親近,怎麼感覺那麼怪,太彆扭了吧?
彆扭嗎?對於靳殘歌而言,他只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而已。
「那一年,我帶領着十萬大軍遠征蠻寇國,可是大軍還沒有到達邊疆,便有不少村莊發生了時疫,因為時疫盛行,我怕大軍也會感染上時疫,便下令大軍原地駐紮,自己進入時疫區勘察,卻沒想到……」
「是圈套嗎?」離秋葉猜測。
「嗯,時疫是真的,卻也是圈套,那些人,為了要我的命,竟然不顧閔遼百姓的死活,真正是可恨。」
「可是你卻中了圈套,是嗎?」
靳殘歌點頭,「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已染上了時疫,那些人為了以防萬一,即使我已經染上了時疫,他們還是派了殺手要對我趕盡殺絕。」
「我雖染上了時疫,卻還沒有失去戰鬥能力,與那些人僵持了數月,大小戰鬥上百次,身負重傷,若不是皇甫覺竭盡全力查找我的下落,只怕……」
若不是皇甫覺,只怕他早已經死得很透徹了,也沒有命再回到這裏來尋找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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