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風,戰王的農門妃 v100路遇賣身葬父者

    兩天的時間,皇甫覺就把房契全部都收到手上了,也辦好了過戶所有的手續,那幾個起初不願意賣的人,皇甫覺也沒拿自己縣令大人的身份去壓制人家,只是讓人在街面上散佈了點消息而已,那幾個人第二天就眼巴巴地拿着房契上門來找他了。

    他不得不覺得好笑極了,他什麼話都沒說呢,街上散佈出去的消息,也不過就是說什麼那些鋪子都是沒有用的,是上頭可憐那些商人,不能讓他們白白折了銀子,所以就低價收去了。

    其實也就是老百姓之間相互的道聽途說而已,他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沒有怎麼說,早就已經有人開始亂說話了。

    搞得那些人心慌慌,意亂亂的,手中的房契,頓時成了燙手的山芋,不丟出來,怕會燒壞了全家人。

    對此,皇甫覺自然是不會表現出來任何高興的臉色的。

    只是當離秋葉接過他手中的地契,把二萬五千兩銀票丟到他手裏頭之後,他就徹底無語了……

    「喂,秋葉,你那麼急着去幹嘛?」地契一收,銀票一丟,離秋葉是轉身就走啊,真真是過河拆橋都沒她那麼快的啊。

    現在離秋葉在皇甫覺面前也不掩飾什麼開酒樓的人到底是趙浩還是她的問題了,直接對着身後叫喚的皇甫覺,擺了擺手,「貧民街,量地。」

    「量地?幹嘛要量地?」銀子都已經付了,這會兒還量什麼地?

    不是,這又不是鄉下人買田地,量什麼地?皇甫覺不明白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秋葉,那些商鋪裏頭可很多年沒有人進出過了,早就積滿了灰塵,很髒的。」

    離秋葉狠狠地鄙視了皇甫覺一把,「我下地幹活的時候,更髒。」

    「……」皇甫覺。

    好吧,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秋葉,我在臨天閣包了個包間,你看你都要回家了,咱們再吃一頓,怎麼樣?」

    離秋葉看了看天色,終於回過頭,對着皇甫覺就是一陣搖頭,「皇甫大人,現在離午膳時間,起碼還有一個半時辰,你確定咱們要到臨天閣等一個半時辰?」

    這才剛吃過早上的這一餐,又惦記着早午了,沒這樣的事情吧,這縣令大人,當得也太清閒了一些吧?怎麼就沒人管管呢?

    「……」皇甫覺。

    好吧,是他說錯話了。

    「離妹妹,不然讓我哥跟咱們一起去看看店鋪,怎麼樣?」皇甫慧玉提議,這兩天,她就一直跟着離秋葉,當然這看鋪子量地的事情,怎麼可能少得了她呢,她肯定是要參和一腳的啊。

    若不是大哥不允許,而且她又怕打擾殘大哥的好事,怎麼說她也得跟着離秋葉去她家裏頭看看不可。

    「那些鋪子裏頭灰塵大,濕氣重,霉味濃重,我怕皇甫大人會受不住。」離秋葉說道。

    皇甫覺趕緊擺手,「不會不會,怎麼會呢,你一個姑娘家都受得住,我可是男人。」他要是被離秋葉這個小姑娘給比了下去,那麼他的老臉,還要往哪擱啊?

    雖然他自從認識離秋葉之後中,就已經被她給比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裏頭去了,但話還是不能這麼說的。

    人要臉,樹要皮,這話是很正確的。

    「哦。」離秋葉應了一聲,拉上皇甫慧玉,「浩叔,春子哥,咱們走吧。」

    「……」皇甫覺語塞,當他不存在嗎?怎麼也不叫他一聲啊,算了,他還是自己叫自己一聲吧。

    來到貧民街,皇甫覺帶來的兩個下人,把一家大一點的店鋪門先打開,只是,皇甫覺跟皇甫慧玉一下子就跑了老遠,連趙浩都受不了那麼大的灰塵,捂着嘴巴猛咳着。

    娘呀,這是什麼地方啊,能整頓出來開店鋪嗎?皇甫覺想着。

    「皇甫大人,你能找些人,幫忙打掃一下嗎?」離秋葉走到皇甫覺所站的地方,問道,「不用你自己出來,只要到城南找些平民過來就可以了。」

    皇甫覺一聽,立馬招呼顧四兒過來,「顧四兒,給爺到後邊去找一百個人過來,打掃好這些店鋪,離姑娘重重有賞。」

    顧四兒領命就跑走了。

    離秋葉嘴巴無辜地抽了抽,還重重有賞,當她銀子多到了需要天女散花的地步了嗎?

    不過,打掃好了這裏的衛生之後,工錢自然是少不了會給他們的。

    「秋葉,要不咱們先回去,等他們打掃好了,再過來?」皇甫慧玉提議,這麼髒的地方,她可走不進去啊。

    這得有多少年沒有打掃了?估計都數不清了吧,也只有離秋葉這樣的人,才敢花銀子買下這裏。

    「不必了,我進去看一下就可以了,浩叔,春子哥,你們也在外頭等着吧。」

    離秋葉讓人把所有鋪子的門,都去打開,透透風,把鋪子裏頭的霉味吹散一些,自己則是進到裏面去。

    她相信自己的記憶力,只要是看到過一遍的東西,就一定能夠記住的。

    把各間房子的佈局,都記在心裏面,特別是自己想開酒樓,茶室,雅間的那幾間大的房子,離秋葉在各個角落,都走了一遍,回去之後,好着手設計初稿,明年趙浩他們到縣裏頭來,能按着她所想的模樣動工。

    很快地離秋葉在每一間鋪子裏邊只是看了一遍,南邊的鋪子,佈局基本上都上差不多的,她也就不需要多費功夫了。

    只是北邊的那幾個大型的酒樓,她需要多花時間跟精力,設計好圖樣。

    那些被請來打掃的人,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好,皇甫覺就讓顧四兒帶着兩個家丁在這裏看着,自己帶着離秋葉和趙浩他們,上臨天閣去了。

    離秋葉好不容易來一趟縣城,他總得儘儘地主之宜吧?雖然明年這個時候臨天閣算不算得上是葫蘆縣的第一樓,他不知道,但今年這個時候,臨天閣在葫蘆縣裏,可算是出了名的。

    菜色美味,服務周到,上菜的速度,也不是一般酒樓能比得上的,皇甫慧玉只來了沒幾天,就已經迷戀上那裏的菜色了,天天嚷着府裏頭的廚子做的飯菜是豬食。

    「秋葉妹妹,我跟你說,這裏的菜可好吃了,比鳳都的大廚,做的還好呢。」皇甫慧玉神秘地對着離秋葉說着悄悄話,當然,皇甫覺他們自然是聽得到的。

    「好了,一路你聽着你嘰嘰喳喳的聲音,也不覺着口乾。」皇甫覺沒好氣地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讓她少說話。

    「我哪有嘰嘰喳喳啊?」皇甫慧玉不服地頂了一句,接過茶杯,不客氣地一口喝完,看得皇甫覺直嘆息。

    連喝個茶水,都能喝出『咕嚕』聲來,他還能拿這個妹妹怎麼辦?

    「秋葉啊,你別聽這丫頭胡扯,臨天閣的大廚,曾經是宮廷裏邊的御廚,退下來後,才來到了葫蘆縣裏頭,而且又帶出了兩個好徒弟,這臨天閣才算是在葫蘆縣裏頭小有名氣的。」

    皇甫覺實際上是想跟他那妹妹大聲說,就離秋葉自己下廚隨便燒燒的菜色,都比那老御廚好了不知道多少了,她就別再這裏頭大言不慚了。

    小心說話閃了舌頭。

    「哥,我哪有胡扯?這不是如月姐姐家的酒樓嗎?你不是也常來的嗎?」

    「……」

    為什麼他妹妹的嘴巴裏頭,總是忘不掉那個表面一套,暗裏一套的女人?這媽蛋的女人有什麼好的?他恨不得謝家的生意都倒閉了。

    他也不是常來臨天閣的,好嗎?每次來都是人家想巴結他,請他來的,她以為他願意來啊!

    如果離秋葉的酒樓開張了,他保證再也不會來這臨天閣一次。

    而且,這次來臨天閣,他也是有目的的啊,這不是讓離秋葉看看臨天閣裏頭的陳設,有好的地方,可以借鑑一下嘛,何況,讓她也嘗嘗這裏的菜色,回去可以做一下對比。

    他有什麼錯啊?

    「如月姐姐?親戚?」離秋葉問道。

    「我哥的未婚妻。」皇甫慧玉的回答。

    「我家的仇人。」皇甫覺咬牙切齒的聲音。

    「……」

    「皇甫慧玉,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個女人不是我的未婚妻,你是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再這樣你就給我回家去,別在這裏呆着。」

    皇甫覺發怒了,什麼未婚妻,他們謝家早就來皇甫家退婚了,而且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還配不上他皇甫覺的身份。

    「不說就不說。」皇甫慧玉扁扁嘴巴,不理他了。

    「哎,不是哥要說你,是你這張嘴巴,總是亂說話,以後這樣的話,不准再說了。」看皇甫慧玉一臉委屈樣兒,皇甫覺心裏邊也不好受,只能安慰她。


    「哥,我覺得如月姐姐她挺……」

    「別鬧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謝如月是好人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所謂的壞人了。

    離秋葉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玉兒,看人千萬別只看表面,你得去了解她的內在。」謝如月表面純白得像兔子,其實肚子裏頭,全都是墨水,是黑的。

    當年若不是殘影告訴他,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在他心裏頭冰清玉潔、蘭質蕙心的女子,竟然是個愛慕虛榮、水性揚花的女人。

    「不要誇讚一些不該夸的到,到最後知道真相了,再來後悔,覺得自己愚蠢至極。」不要像他當年一樣。

    一頓飯下來,因為皇甫覺的心情不好,所以大家都吃得不怎麼高興,特別是對臨天閣的東西,就更不沒什麼興趣了。

    離秋葉沒有吃什麼東西,但是每道端上來的菜,她都會嘗下,其實對於她來說,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有吃過?這些菜色,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但皇甫覺帶她來這裏吃飯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也非常地感激他。

    之後皇甫覺帶着他們,去買了不少的年貨,有些東西,十里鎮上就有的,皇甫覺也非得買了,說是殘影住在她那裏,怪不好意思的,買些東西,算是他的一份心意。

    不好意思,離秋葉挑眉,不都不好意思那麼幾個月了嘛,還差這一個年節嗎?

    第二天早晨,離秋葉很早就起來了,因為今天是準備返家的日子,皇甫覺說是不來送她了,只是派了兩個功夫不錯的人,沿路保護他們,這也倒是好的,她正想着要買輛馬車回去,不知道該由誰架車呢。

    春子是要趕牛車回去的,而她一個現代來的人,對馬又不是很熟悉,難道讓趙浩趕馬車嗎?顯然這是不現實的。

    皇甫覺說要派人,她當然是樂得剛好。

    只是,當離秋葉打開窗門,一看外頭,無語了。

    這是一個什麼狀況?白茫茫地一片,昨晚上下那麼大雪嗎?她怎麼一點兒都沒發覺?也沒有感覺到溫度下降了啊。

    ……

    她在空間裏面修煉,肯定是不可能感覺到外面的溫度的。

    只是,這雪積的挺厚的,他們還能返家嗎?好像不行了吧?

    「秋葉,你起*了嗎?」外頭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是趙浩看到雪景,出來找她商量對策了。

    離秋葉趕緊去將房門打開,「浩叔,看來我們今天是走不了了。」這怎麼說也得等雪稍微溶化一些,才能走吧。

    「秋葉啊,浩叔覺得,還是現在走才好,這若是再晚個幾天,會不會再下一場大雪還不一定,這路上若是結冰了,可就更難走了。」

    趙浩說道,現在的雪,還沒有結冰,也還是不滑的,但過幾天就不好說了。

    「可是這雪天,只怕一天的功夫,到不了家吧?」地上都是雪,想要快走,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這馬跟牛也是受不了的啊。

    「沒事,浩叔想過了,這牛車趕得慢,就讓春子跟一個皇甫大人的護衛趕,咱們就馬車,到了晚上,肯定是能回到家的。」

    離秋葉想了想,趙浩說得也是在理,怎麼說還是得回家的,家裏頭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她辦呢,他們在葫蘆縣裏已經耽擱了七天了,再耽擱下去,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不如今天就走吧。

    離秋葉跟趙浩當下就決定,立即出發。

    來喜客棧門口,雲烈莫名地看着和他一樣身穿黑衣的男人,「火,這天氣,離姑娘還是回家啊。」

    雲火白了雲烈一眼,這不是明擺着的嗎?離秋葉不都已經去買他們一天要吃的食物了嗎?當然是要出發的啊。

    「難道你想要主子過來接啊?」

    「……」雲烈眼皮翻了一下,當他沒說,成嗎?

    他們雖然現在是在皇甫覺的手底下,但主子卻只有一個,那就是住在梨花村裏的那位,就如雲火說的那樣,如果離秋葉再不回去,估計主子等不急了,就會親自過來接了。

    「這雪積得那麼厚,不會有問題吧?」但他還是忍不住問。

    「你懷疑你自己?」

    「去。」雲烈恨不能一掌拍過去,這能一樣嗎?啊?「你駕的是馬車,我趕的是牛,別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好嗎?」

    「那咱們換一下也行啊。」他還沒趕過牛車呢,正好可以試一下。

    「滾蛋。」如果不是雲火的功夫比他好,護送離秋葉安全性更高,他能把駕馬車的機會讓給雲火嗎?竟然還敢拿話刺激他。

    話說離秋葉一個人出去買些包子什麼的,剛提了熱騰騰的包子出了包子鋪,就看到不遠處,圍着好些人,都在竊竊私語地議論着什麼。

    「這兩個人可真是太可憐了。」

    「哎,誰說不是呢?這喜家可真不是人啊,也不看看人家的家境,就這麼把夏家的老頭兒給逼死了。」

    「缺德啊,聽說還要把人家夏小妹給抓到那種地方去呢,這些個殺千刀的,真是……」

    「噓,小聲點兒。」那人還沒有說完,便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也不怕被人給聽見了,喜家可不是好惹的啊,連縣令大老爺都管不了呢。」

    「縣令大老爺那是不知道夏家的事情吧,喜家哪會給他們去縣衙裏頭擊鼓伸冤的機會啊。」夏家老頭,不就是因為去縣衙裏頭告狀,才被打死了嗎?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人家在上頭,可是有人的啊。

    「算了算了,咱們也走吧,別到時候惹得自己一身腥。」一個婦人拉着自己的丈夫,匆忙地離開了。

    兩個人一走,便空了出來,離秋葉剛好可以看到兩個年青人跪在雪地里,身前掛着一塊白色的棉布,上頭的字,是紅色的,赫然寫着『賣身葬父』。

    又是喜家的人,在葫蘆縣裏,除了喜迪奇之外,離秋葉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如此厚顏無恥,虛偽陰險的人。

    離秋葉覺得,既然遇上了,如果能幫忙而不幫,就不是她了。

    所以,她便拎着包子,朝人群走去,只是,等她走到兩個人的面前的時候,周圍的人,因為畏懼喜迪奇的勢力,早就已經走光了,而大清早的,本來就沒有多少人,也就沒有人再圍上來看他們兄弟兩個。

    這兩個年青男子,看上去比她似乎也大不了多少吧,雙生子啊,竟然長得一模一樣,聽那些人說,家裏頭還有個妹妹?那不就跟她一樣大了?

    要被賣去那種地方?什麼樣的地方,離秋葉心裏邊清楚得很。

    「你們,欠人錢了?」她問。

    「小姑娘,求求你,買下我們吧,我們不要多少銀子,只要給我爹買副棺木,好好地安葬了,便可以了。」

    「好心的姑娘,求求你了,我爹還在家裏頭擺着,都已經好幾天了,求你發發慈悲,買下我們吧。」兩人一見離秋葉上前來問他們,趕緊給她叩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這樣的天氣,雖說屍體放着是不會腐爛的,但都說『入土為安』,他們沒有銀子,卻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向疼愛他們的父親死後連副棺木都沒有。

    可是這都已經幾天了,哪個人不是看了他們一下,就走得老遠的,葫蘆縣裏的人,哪個人會願意去得罪喜家的?

    只有眼前的姑娘,上前來問話,兩兄弟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地,趕緊先把頭叩了再說吧。

    離秋葉皺着眉頭,這麼個雪天,兩人跪在地上已經是夠冷的了,還給她叩頭,那可是真真的把腦袋叩到雪地上啊,她看着寒毛都豎起來了。

    「行了,別叩頭了,我現在要回家了,沒太多的時間,只問你們一句,欠人多少銀子?」

    左邊的年青男子一聽,立刻回話,「小姑娘,我們只要給爹下葬就……」

    「打算讓妹妹去那種地方?」離秋葉打斷他的話,反問道。

    「我……」他沒話可說了,誰能願意讓自己的親妹妹去那種地方受罪啊,可是,他們家裏頭,哪裏有那麼多銀子啊,連給父親下葬的銀子都拿不出來,何況家裏頭還有病重的老母親呢。

    「姑娘,去年我爹向喜家借了五兩銀子的高利貸,到了今年年末,就變成了五十兩了,我們……已經還有十五兩了。」

    右邊的年青男子輕聲說道,這高利貸的利滾利是很平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像喜家那麼滾的,誰都沒有見過。

    離秋葉聞言,也是倒吸一口冷氣,一年的時間,五兩銀子就變成五十兩了?這簡直比強盜還要兇狠十倍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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