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擎天再次看了一眼玉依晴,這個女人,既然想要他的琪兒去鎏豫關,那也別怪他不客氣了。
「只是太子正在忙碌於鳳息溪之事,只怕是抽不出空來。」鳳息溪之事,雖為民生,卻也是大事一件,不能有半點閃失的。
「皇上,不如將鳳息溪的事情,暫時交由瑞兒打理,您看如何?」玉依晴小聲地提議,如果瑞兒能夠將鳳息溪的事情辦好,那也是大功一件,功勞並不比上戰殺敵來得低。
不如何,讓瑞兒前往禦敵,你倒是不願意了,現在說到鳳息溪,你立馬就站出來讓瑞兒去,怎麼可能?洛擎天在心中默默地說了一句,但臉上卻半點都沒有顯現出來,「皇后,瑞兒對鳳息溪之事半點兒都不了解,如何能辦得了,若是辦砸了,自己丟臉事小,禍害了閔遼百姓,那便是大事了,朕不得不為民生考慮,得派個能勝任的能人過去才行啊。」
「那皇上以為,何人能夠勝任此事?」玉依晴鳳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放眼整個朝中,又有哪個人是對鳳息溪的事情是有所了解的,就算皇上提出來的人,她也大可以此人無法勝任搪塞過去。
鳳息溪這件大功,只能是瑞兒的。
他狀似低頭思索了一下,一會兒之後,抬起頭看向玉依晴,「朕聽聞鳳息溪之事,是由皇甫覺與太子一同打理的,那朕便下旨讓皇甫覺來全權辦理鳳息溪之事吧,也當是給他一個鍛煉的機會,也不至於辜負了他父親將他送上仕途的苦心。」
嗯,這皇甫覺是個不錯的人才,將來是一個能夠輔佐太子的人,他應該培養一下的。
「皇上,那瑞兒他……」玉依晴咬了咬牙,蒼白的臉色中,更是憑添了幾分青綠之色。
皇上竟然選用了一個商賈出生的皇甫覺,而且還是靳殘歌手底下的人,這不是給她的心頭添堵嗎?可是皇甫覺卻是唯一一個能夠接任鳳息溪事務之人,讓她有話都說不出口
「皇后如今身子不適,瑞兒便隨侍在皇后的左右便好,至於他現在手頭在辦的事情,也都不必擔憂了,朕自會派人接手的。」
玉依晴聞言,臉色已經是綠得無法用言語形容了,這不是變相的剝奪了瑞兒現在手中的權利了嗎?
「皇上,這……」
「哎,靳殘歌身邊的那個離丫頭,也是個能人,朕當初只給她封了個二品,也是錯待了她了,皇后啊,這次,在行軍的途中便是立了大功,抓住了蠻寇國的殲細,給大軍解了毒,而且在大軍抵達鎏豫關時,又及時提供了過冬所需用的冬衣,不然,我閔遼大軍只怕沒有被毒死,也被蠻寇妖人施妖法下的怪雪中凍死了。」
洛擎天又開始碎碎念了。
玉依晴暗自鄙視了洛擎天一把,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何必要將一個小女子說得如此神乎其神?
「皇后覺得,朕該給她什麼獎賞才合適呢?」
「啊……」玉依晴被洛擎天問得一愣,對於前朝之事,洛擎天是從來都不會問後宮嬪妃們的意見的,連太后都不例外,這次怎麼……
「皇上,離將軍的確是個有才華的奇女子,臣妾對她的才華,也是羨慕得很,她若是能得到皇上的重用,也是萬幸之事。」玉依晴淡淡一笑,表面功夫卻是要做好的。
哪怕她此刻恨不得離秋葉早死早超生,但面對皇上,還是不得不把她給夸到了天上去。
「皇上,只是……」
「皇后也覺得朕該重賞於離秋葉嗎?」洛擎天怎麼可能讓玉依晴的『可是』有機會說下去,「嗯,她現如今已經是驃騎將軍了,她畢竟年紀尚青,總不能再封為大將軍吧。」
洛擎天也是猶豫了一下。
「皇上,您……」
「不如便着其升為從一品驃騎將軍吧,全春,你給朕記着,離秋葉於閔遼有大功,着其升為從一品驃騎將軍,另賞黃金千兩,夜明珠一顆,玉器十件。」
「是,奴才遵旨。」全春給洛擎天府了府身子,小眼骨碌一轉,「皇上,奴才斗膽,請皇上明示,賞賜於離將軍的夜明珠,需要何種規格。」
洛擎天聞言便是對着全春一瞪眼,「自然是賞賜最好的,至於玉器嘛,朕記得幾年前西域進貢了兩塊寒玉,便賞賜給她吧,其他的便賞羊脂白玉。」
聞言,即便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全春,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羊脂白玉賞了也就賞了,也不是太稀奇,可是那兩塊寒玉,皇上可是當初連太子迎親,都沒捨得賞賜下去。
皇上怎麼就對一個還沒見過面的離秋葉,如此的大方了呢?
而且,就算是要賞賜給離秋葉寒玉,皇上也大可命人在其中一塊之上切下來一小塊,磨製成玉佩便可以了,怎麼兩大塊都賞賜了出去呢?
全春哪裏知道,洛擎天這完全是為了氣玉依晴,才會舍下了那兩塊極品寒玉的。
仿佛覺得這樣子還不夠,洛擎天再次側頭思索了一下,「全春,朕似乎記得二十幾年之前玄靈族曾經贈送過一件紫煙彩蝶金絲羽衣,你也去找出來,賞賜給離秋葉。」
「皇上,那可是玄靈族贈送給……」全春還沒有應聲,玉依晴便趕緊開口了,這件紫煙彩蝶金絲羽衣,她可是巴巴地等了許久了,只等得環兒大婚,她便能跟皇上提出來,賜與環兒當嫁妝。
沒想到,竟然被離秋葉給捷足先登了,這讓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而且,這可是玄靈族大族長贈送給皇上的,雖然名義上是給皇上的,但其實是給離雪琪的,皇上竟然也能捨得。
「皇后,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放在倉庫之中也是積灰的,倒不如賞給了有功之臣,皇后也莫要過於計較了。」洛擎天聽了她欲言又止的話,寬慰了她幾句。
不過,此話在玉依晴聽來,卻是在諷刺她過於斤斤計較,不寬宏大度。
「皇上所言甚是,臣妾聽皇上的。」雖然是已經氣地想要吐血了,但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來。
「皇上,關於瑞兒他……」玉依晴還是想着勸皇上收回對洛雲瑞收回權利的話,可是……
「至於瑞兒的事,皇后也不必擔憂,朕保證即刻便差人前去將瑞兒手中之事都交給過來,讓他可以時時能夠在瓊華宮照顧你這個做母后的。」洛擎天可不準備給玉依晴有說話的機會,便對着全春又交代道,「全春,你即刻傳朕旨意,皇后有病在身,需要靜養,後宮一切事務,皆交由太后處置,由淑妃從旁協助。」
「什麼……」玉依晴大驚,要讓她交出後宮大權,還是交給了太后???
交給其他的嬪妃,她也沒什麼話說,到時候只要她的『病情』好轉了,便可以把權利給拿回來的,但是,這交給了太后,她還要怎麼拿回來?
難道以後還要與太后搶大權嗎?
而且,還有淑妃從旁協助,那後宮大權,不都落到了淑妃的手中,還可以堂而皇之地拿太后作藉口,只要以後皇上不提及,連她,都不能把大權拿回來了?
這也太狠了吧。
「皇上,臣妾的病,沒什麼大礙的,只要靜養幾日便……」
「皇后這話是怎麼說的,有病自然是該好好休息,若是再勞累了,那病情不是重上加重了嗎?」
「可是……」
「好了,皇后莫要多說了,全春,你即刻便去各宮傳旨吧,皇后謹可放心,等皇后病癒之後,朕再將掌管後宮之權從母后手中交還給你便是。」對着全春交代完,洛擎天才轉頭對着玉依晴安慰了一句。
「是,奴才遵命。」全春領命,恭敬地退了下去。
玉依晴一口銀牙幾乎是被自己給咬碎了,狠狠地盯着全春離去的背影,恨不得將他給殺了,這樣他就沒有命能去各宮傳這個讓她失勢的旨意了。
可是,她更是恨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妄想把消弱她的勢力,他以為,這單單一個後宮的權力,就能消弱她的勢力嗎?簡直是妄想。
等陳院首來為玉依晴把過脈像之後,洛擎天便仔細地叮囑了幾句,便匆匆地離開了。
「娘娘……」桂嬤嬤地一旁,看着自家的皇后娘娘一雙眼睛就如幽靈一般盯着皇上跨過的那扇門,一直盯着。
她的心裏頭,直發毛。
在她將陳院首請回來的路上,便已經聽說了皇上下旨讓太后執掌後宮大權,淑妃從旁協助的事情了,皇后娘娘此刻肯定是氣得要發瘋了,可是又不能把皇上怎麼樣,只能忍着。
可是如此,便是苦了他們這些做奴婢的,皇后娘娘心裏頭有氣,不能找皇上撒,可不就得撒在他們這些宮女太監的身上了嘛?
她這會兒真是害怕極了皇后娘娘會突然發飆將手中的茶杯朝她的臉上迎面砸來。
「娘娘?」
玉依晴已經是被氣得渾身發抖了,難道皇上就沒有聽到陳妙春的話嗎?那陳妙春已經得到了她的眼神示意,將她的『病情』儘量說得不嚴重了,只需要休息幾日。
本來以為陳妙春如此說了,她再從旁說上幾句,皇上便會收回之前下的旨意,將後宮大權,重新交回到她的手中來。
沒想到,皇上竟然以朝令夕改未免太不像話,會令他這個皇上,在眾嬪妃面前沒有威嚴而將她給打發了。
哼,什麼朝令夕改不像話,他能將瑞兒從代理元帥的職上撤下來,難道就不是朝令夕改了嗎?
還說什麼讓她多多休息一段時間,等些事過去了,太后自然會將後宮大權交還給她的。
可是,宮中誰人不知道,太后一向都看不慣她這個皇后,又豈會輕易將後宮大權交還給自己?皇上又是出了名的孝子,就更加不會忤逆太后的意思了。
此次將後宮大權給了太后,以後還能有還回來的可能嗎?
除非……
玉依晴一咬銀牙,那個死老太婆,又豈是她說動,就能動得了的。
那身老骨頭,簡直比靳殘歌還要難啃!
看來,她還是太心急了,何必非得自己跟皇上提這些事情呢,就像上次一樣,給瑞兒來個行刺不就可以了嗎?
真是太失策了,還將自己後宮的生殺大權都給交到了旁人的手中。
「滾出去!」玉依晴怒吼了一聲。
「是,奴婢遵旨。」桂嬤嬤此刻也是巴不得閃人,聽皇后娘娘這麼說,便快速地退了出去,還譴退了寢宮內所有的宮女。
玉依晴看了一眼四下無人的寢宮,哼了一聲,「影子,出來吧。」
「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教訓大皇子一番?」玉依晴的榻邊,轉瞬間便出來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俊郎男子,看面相,也不過二十出頭,紛嫩得很,被玉依晴一叫出來,便問道。
都是因為洛雲瑞那個不爭氣的,主子才會被奪走了後宮的大權,他此刻真恨不得甩洛雲瑞一巴掌,給主子出口氣。
「自作主張。」玉依晴冷冷地從唇中吐出四個字,眼神略帶不悅地看着影子。
「主子,您為何要讓大皇子留在您的身邊,去鎏豫關接手靳殘歌的那二十萬大軍,不是更好嗎?」影子不明白玉依晴的用意。
據他們放在鎏豫關的人的飛鴿傳書,那靳殘歌被蠻寇國的二皇子莫倪華下了魔靈族聖毒鳳幽魂,那便是必死無疑了,即使是離秋葉再神通廣大,也是不可能救活的。
那此刻,不是讓洛雲瑞去收了靳殘歌二十萬大軍的大好時機嗎?
「你懂什麼?」玉依晴給了他一個白眼,暗罵了一句見識淺薄的東西。
「如今鎏豫關的二十萬大軍,本宮想什麼時候拿下,便什麼時候拿下,還用費什麼勁兒嗎?」
「那您為何……」
「本宮要讓瑞兒坐上那個位置,你以為是容易的事情嗎?」玉依晴抓起身邊的一個軟枕,往影子的身上狠狠的砸去。
「您是想讓太子他……」主子這一招夠狠的啊,影子面對迎面而來的軟枕,卻是避也不避地直接一把抓住。
想讓太子殿下先去鎏豫關,那蠻寇士兵向來勇猛過人,太子又只是一介文人,並非武將出生,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蠻寇國的攻城,等太子禦敵失利,再派大皇子前去,皇后娘娘再暗中派人相助與大皇子,那真是……
「可是,您為了一個大皇子,失去了後宮的大權,豈不是……」
玉依晴聞言,本來還揚揚得意的嘴臉,立即變了,雙眼放着綠光,「小小的後宮大權,到時候若瑞兒坐上太子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她也是失算了,錯估了皇上對洛雲琪的寵愛,竟然毫無顧忌地與她撕破臉皮,奪了她的後宮生殺大權。
影子張了張嘴巴,雖然心有疑問,卻最終沒有問出口。
大皇子那個只顧眼前私利,而沒有遠大目標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太子,即便是成為了太子,又可能保得住皇位嗎?
「可是,鎏豫關還有離秋葉那個賤女人在,她會不會能幫上太子?」那個離秋葉,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比起他的主子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這些話他在明面上不敢說,但心裏頭,卻是這麼想的。
「離秋葉?」玉依晴冷哼一聲,「此刻她在鎏豫關,還用得着本宮動手嗎?」
影子不明地看向主子,過了半晌,才想出了個所以然來,據柳州大營的探子來報,蠻寇國的二皇子慕倪華,對離秋葉非常的感興趣。
看來,確實不用他們動手了。
「主子英明。」
「影子,到榻上來陪本宮。」玉依晴朝影子招了招手。
「是,主子。」影子難得的俊臉一紅,應了一聲,便朝着玉依晴走了過去。
……
幾天之後,鳳都城門外,千人的隊伍,雖然不說是浩浩蕩蕩,但也相差無幾,皇甫覺站在那裏,顯得猶為突出,因為,只有他是穿着官服,而不是鎧甲的。
「皇甫,你放心吧,殘歌他肯定會沒事兒的。」洛雲琪拍了拍皇甫覺的肩膀。
這句話,雖說是安慰皇甫覺的,但卻也是安慰他自己的,自從知道靳殘歌中毒低迷之後,他這心,就憂心得食不知味了。
「我不擔心殘歌,那裏有秋葉在,不會有事情,倒是你,一路要小心。」
「嗯。」洛去琪點了點頭,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鳳息溪的事情,便交託給你了,你可別有什麼怨言啊。」
皇甫覺也是點頭,這個事情,從一開始,他就是答應離秋葉了的,自然是義無反顧地接受了,哪能有什麼怨言啊。
沒想到,當日只以為不過是離秋葉的一個猜測而已,沒想到卻因為靳殘歌中毒而成了真,洛雲琪真的要到戰場上去了。
「此去一路,千萬小心,我便不打擾你們起程了。」最後,皇甫覺拱了拱手,與洛去琪道別。
「保重。」洛雲琪也說了一句,便上了馬。
……
鎏豫關大營帥帳之內。
付天德,御馳俊等幾位將軍都各自坐落着,「俊,你倒是說說看,這慕倪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們這些天,可是快被慕倪華給*瘋了,這攻城不像攻城,反倒像是到城牆外頭安營紮寨了似的,每天天不亮就作出了準備攻城的模樣,到了傍晚天黑了,卻還沒有攻城的意思。
這分明是在戲耍着他們玩啊。
這個樣子下去,士兵們怎麼受得了啊?還不一個個都給累垮了?
「要是我那妹子在的話,准能想出個好的辦法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御馳烽一拍桌子,說道。
「馳烽,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張口閉口都是離將軍,你是忘了,自己也是個將軍了嗎?」左子聰白了他一眼。
「那你說該怎麼辦?」御馳烽也是不服氣地看着左子聰。
其他幾個人被御馳烽問得也紛紛看向左子聰。
「要我說,好辦啊,他們不攻,我們便用大炮轟死他們不就得了。」
「切,你這什麼笨辦法啊,他們都沒有攻城,我們就轟他們,那也太不光明正大了,會被人給說了去的。」葛義滿說道。
「我覺得,子聰說得在理。」司徒晚朝着司徒幕點了點頭,「戰場上,還管會不會被人給說了去有什麼用啊,咱們倒是光明正大了,那他慕倪華呢,還不是照樣給王爺下毒?還不是照樣派人來偷咱們的神火飛鴉?」
要他說啊,管他什麼光明不光明的,能打贏就是好的,打得他們p滾n流的,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來攻城了。
「不行不行。」付天德急忙反對道。
「為什麼不行?」御馳烽問道,他覺得這個辦法還是挺好的嘛。
「現在我們算是群龍無首,等會兒這個下個命令,那個說話不行,到時候還不得亂了套了,而且,我覺得那大炮和神火飛鴉還是不能拿出來,萬一慕倪華打得就是大炮和神火飛鴉的主意,我們不就得不償失了嘛。」
「付將軍說得有理,我看慕倪華真是在打大炮和神火飛鴉的主意,只怕我們的大炮前腳一露蹤跡,他們後腳便會來偷了。」
御馳俊開口,對於像慕倪華這樣的小人,他們不得不防,現在他們大軍之中,並沒有多少高手,王爺帶來的那幾個高手,又得保護昏迷的王爺的,絕對不可以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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