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他商量,難道找我商量啊?」馮珍珠說着,放下手裏的筷子,又開始舀湯喝。
崔令儀抽了抽唇角,「你倒是給我說出一個緣由來呀?!」
馮珍珠瞟了她一眼,放下手裏的碗,慢條斯理地擦着手。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嗎?在這上京,除了他,我們還有別的人可依靠嗎?」
「這上京可不比咱們之前在上陽,除了寸金寸土,各樣程序都要去官府走一趟。」
「上次你也看到我新藥廠的規劃圖紙了,不是我胡說八道,想要實現那樣的構想,工匠首先就是個問題。」
「據我所知,那樣的人才,只有朝廷工部裏面才有。如果不藉助沈度,我們怎麼去獲取這些資源。」
見崔令儀一臉不情願,馮珍珠呵呵一笑。
「當然了。我們也可以像在上陽那樣,建一個小作坊,招十幾個學徒。以後就只做風寒靈這一個成藥,倒也不用去找沈度了。」
崔令儀蹙眉。
「那又怎麼了?咱們可以多建一些小作坊。二舅舅說了,就那一個小作坊,今年下來也能賺不少銀子呢!」
聞言馮珍珠連連點頭。
「那可不是嗎?多間小作坊確實是能賺銀子,但是也最容易被別人模仿。
如今上京的情形,這十幾家藥館的人全部都有能力開小作坊。
等他們都跟着我們學,開了好多小作坊。估計傷寒靈也就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
等到他們掌握了成藥的製作模式,那咱們就連藥廠也不必開了,就看着別人賺銀子好了。
到時候啊,我這個名揚天下的願望也就沒辦法實現嘍!
只好乖乖地在醫館裏做個小大夫,老此一生了!」
聽着馮珍珠表面認同,實則陰陽怪氣的話,崔令儀也有一些犯難。
她說的都是對的。
作為一個大掌柜,她自然也知道做生意是需要機會的。
雖然做成藥是仙草醫館所獨創的,但這個生意並不難學。
隨着風寒靈沖劑在市面上逐漸走俏,成藥技術遲早被人注意到。
只要對方有足夠的實力,便可以召集大夫,研究方子,做出風寒靈,甚至是其它種類的成藥。
直至將整個成藥市場的份額全部佔有。
到時候,就算仙草醫館開了十幾家作坊,也終究是小打小鬧。
不被人家吃掉就好了,何談名揚天下,富甲一方?
當然,以她現在的財力,手上的那些鋪子,莊子,全部經營好了,一年也能賺不少的銀子。
最夠她吃喝無憂,呼奴喝婢。
可馮珍珠怎麼辦?
當初在上陽的時候,在她陷入情愛痛苦無法自拔的時候,是她陪伴着她。
那些安慰話,玩笑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才有了今日的她。
而且,她還曾許下承諾,要做馮珍珠最好的朋友。
一直陪着她,看着她成為天下第一女神醫。
最主要的是,她自己也曾承諾過,要做造福百姓,濟世救民的第一女富豪。
如果不把藥廠辦起來的話,那這一切都是空談。
崔令儀遲疑了一下。
「或許可以找大舅舅幫忙,實在不行...」
她抿住唇,「找一下臨江王?」
馮珍珠似笑非笑。
「大舅舅那邊我不知道。至於臨江王,只要他不殺了我,我倒是可以去找一下。不管怎麼樣說,男人哪有賺錢重要啊?對吧,阿荔?!」
崔令儀抽了抽唇角。
這話里話外的,都在勸她去找沈度是吧?
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聯合到哪種程度了?
怎麼竟然沒有像前世那般好上,反而來撮合她和沈度了?
真正是古怪?
話都這樣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麼好說?
只不過她真不想為了辦藥廠的事情去找沈度。
昨兒個才那樣明確地拒絕了人家,轉頭又上趕着去求人。
她不要面子了呀!
最主要的是,她總覺得如果兩個人牽扯的太多,會讓沈度產生誤解。
總要尋個什麼公平交換的法子才好?
「這樣吧,藥廠的事倒也不着急,不如等醫館穩定下來再說吧,尚有時日。」
馮珍珠倒也沒有催她,反而得逞似地一笑。
「隨你,反正你是大掌柜,你說了算。」
催令儀撇唇。
明明就不是她說了算好嗎?
這馮珍珠,慣會這些以退為進的法子。
只是她偏偏拿她沒辦法。
.......
第二日,仙草醫館依舊火爆。
馮珍珠真不愧是個醫痴。
只要一看起病來,就專注得很,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會。
好在兩人一開始就分工明確,所有的雜事,小事全部都崔令儀一人辦理。
好在崔令儀早就做熟慣了,還有卜雲和卜色兩丫頭在身邊幫忙,也不費什麼事兒。
算賬,理賬,調配里外的人手,藥材的安置,庫房的打理等都是一上午就處理完了。
騰出下午的時間來,打算和十幾位掌柜開個見面會,一是商量醫署會會長和副會長的人選,二是定下選拔大夫並評級的事兒。
趁着中午吃飯的時候,崔令儀把這事兒跟馮珍珠提了一嘴。
「珍珠姐姐,你對會長和副會長的人選怎麼看?」
「什麼會長?」馮珍珠正跟一塊肘子做鬥爭,慢了半拍才搭話。
「醫署會的會長啊!」
「哦,無所謂,只要保證有兩個是我們自己人就行了。」
馮珍珠滿不在乎地說着。
「哦,你不想當?」
聞言馮珍珠瞪了瞪眼珠。
「我可當不來什麼會長,你別給我攤派,我就只管看病,這可是早就說好了的!」
看她那緊張樣子,崔令儀只覺得好笑。
這是有多麼不喜歡理會俗事?
「我是這麼想的,讓二舅舅來做這個副會長....」
他話還沒說完,馮珍珠就「嗯」了一聲。
「這樣也挺好啊,你做會長,剛好我們就有兩個人,以後這上京的醫藥署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崔令儀失笑。
「你只怕是想多了,這個會長一般都是太醫署的人兼任。」
「是這樣嗎?」馮珍珠懵懂着眼睛,一臉不理解。
微微想了一會兒,她又點了點頭。
「那這樣也可以,反正太醫署的人也是沈度的人,深度的人就是我們的人。」
「.......」
這話題還怎麼聊得下去?
崔令儀抿了抿唇。
「你這是一天不提沈度都過不下去,今日已經說了幾回了!」
「是嗎?」馮珍珠長了眨眼,「這就說明他對我們的重要性.....」
說着話,她突然頓住,往外指了一指。
「看,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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