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月採用傳音入密,回道:「當然可以。」
她不可能回應每個人的聲音,但卻會挑揀着回復一些人。
「犯人們」都感覺不可思議,大多數人會看向地上趴着的獄卒,打算把獄卒殺了再逃走,小部分人咬牙切齒,不想輕易讓獄卒死去,便挨個往獄卒身上嘗試各種刑具,手段格外殘忍,還有一部分人急着逃命,根本不管獄卒,拔腿就往門外跑,來到走廊之後,眾人愣了愣,因為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
洛明月加以引導,幫助大家指明逃生道路。
整個走廊里沒有任何守衛,逃出來的「犯人們」埋頭狂奔。
莫曦光聽到「本座洛明月」這五個字,眼裏頓時亮起光芒,難以置信道:「師尊來了?」
他急忙去查看自己脖子裏的青玉,玉質通透,沒有沾染絲毫血跡,可見師尊並不是他引來的。
雲錦書、雲相思姐妹也都呆了呆。
雲相思懊惱地伸手一拍自己的額頭,道:「瞧我這腦子,真是太蠢了,竟然沒有想到要向師尊求救!」
雲錦書說:「其實我想到了,但我覺得,我們外出歷練,受點苦是應當的,總不能什麼事情都麻煩師尊」
雲相思欲哭無淚,「可是我們逃不掉,只能找師尊了呀。」
這時,姐妹兩人的耳邊響起洛明月的聲音,「錦書、相思,出來。」
兩人打開房門走出去,看到師尊領着三師兄莫曦光在劍上站着。
姐妹二人給洛明月行禮,「拜見師尊。」
「不必多禮,上來。」
等到徒弟們站穩,洛明月直接以劍光開路,路上順便給倖存的獄卒們補刀,將他們送上西天。
接着,洛明月又回去接白甜。
白甜沒有詢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暗道了聲晦氣,出手結束了獄卒的生命,站到飛劍上。
整個牢獄的佈局宛若迷宮,那些「犯人們」雖然是先出逃的,但僅憑雙腳趕路,自然比不上洛明月的飛劍,很快,洛明月追上了他們,衝出牢房。
門口有許多帶刀守衛,在牢獄外巡邏,看到洛明月出來,守衛們瞬間拔出腰間的長刀,驚駭道:「什麼人?!」
由於陣法阻隔靈力法術,又隔絕了地牢裏的聲音,門口的這群守衛,並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
洛明月二話不說,直接將這群守衛們梟首。
與此同時,地牢裏的「犯人們」跟隨者劍氣虹光的指引,陸續跑出來。
在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不少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地牢裏會禁錮修為,但出來後,眾人體內的靈力便開始恢復。
有一些人找准方向,撒腿就跑,只想離地牢越遠越好,一輩子都不想回來。
但人群中,大部分都是聰明人。
這些聰明人,全都朝着洛明月跪了下去。
「求宗主救命!」
「宗主,我的修為是築基期大圓滿境界,出門在外也算一方強者,可我自從進入煞城,就失去了自由,我被關在昏暗的地牢中,被折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啊!如果不是我意志力堅定,早就瘋了!」一名鬍子花白的老頭對着洛明月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都被磕出了斑斑血跡,他的眼裏不斷湧出熱淚,說道:「煞城的城主,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牲口!」
白甜問:「城主怎麼了?」
老頭說:「我倆曾經是朋友,可他卻一杯酒把我毒倒,將我關押進來,還說整個地下城都是他的養蠱場,他在培養一種邪惡的蠱蟲,具體蠱蟲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但我記得,那個蠱蟲需要很多人的痛苦、絕望等等負面情緒,還需要無數人的鮮血作為養料越是強大的修仙者,蠱蟲越喜歡,所以他在地上建立起一座相對有秩序的城池,並且對外宣揚他的城池裏對散修多麼友好,從而吸引眾多散修前來。」
「但是,整個煞城,其實只准進、不准出,表面看上去,城門口來來往往,每天都有許多散修離開,可實際上,那些離開的散修都被抓起來,關到這座地下城的牢獄中」
老頭哭的特別傷心,「可憐我女兒那般年輕,卻在一個月前香消玉殞我知道以我的本領無法復仇,斗膽懇請洛宗主為我做主,只要能殺死煞城城主,我願意發下心魔大誓,以天道為證,從此成為您的忠實奴僕,哪怕您讓我去死,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其餘人一聽,驚訝不已,「這地下牢獄的幕後主使,竟是城主?」
「難怪我前腳剛離開煞城,後腳就被人打了一棍子昏過去,醒來就在牢房,被釘在牆上」
「我更慘啊,我辛辛苦苦積攢了十萬下品靈石,準備前往另一座城池,向心愛的姑娘提親,結果被抓進牢房,每天挨罰不說,身上的靈石都被收走了,我拿什麼跟我的心上人交待?」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心上人?」
「如果不是因為想着她,我早就支撐不下去、死在地牢當中了,我活着的執念就是臨死前能再見她一面,幸好我一直在堅持,終於等來了救援,洛宗主真好,她就像神明一樣帶來光明與救贖」
「請洛宗主為我們報仇,我也願意發誓,效忠宗主,但我這人腰杆比較硬,不想當沒尊嚴的奴僕,我想當個雜役弟子可以嗎?就是每天干雜活苦力的那種弟子」
「能活着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挑?你們這群人都不真誠,只有我是最真誠的,我現在就願意以我的道途、我的性命起誓,請天道見證,只要我能活着離開煞城,我會永遠感激洛宗主的救命之恩,不管今後我身處何地,只要她需要我,即便隔着千山萬水,我也會趕到她的身邊,倘若她不需要我,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待在她的身邊,我會默默地祝福她,永生永世銘記她的恩情。」
由於在場的修仙者比較多,說話聲音也多,嗡嗡嗡的連成一片。
莫曦光站出來道:「你們別吵了,在師尊面前要保持安靜。」
眾人不再說話,眼巴巴地瞅着洛明月。
當然,也有人不願意下跪,便悄悄地站到了遠處,朝着洛明月鞠躬,在心中默默許諾自己今後一定會報恩,隨後快速攜帶家眷離開,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洛明月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眾修仙者,挑了挑眉,道:「本座前來,是為了營救徒弟,本座會殺掉煞城城主,但不是為你們報仇,只是為本座的徒弟出口惡氣罷了。」
她這一番話,是委婉地拒絕了這些人追隨她的想法,洛明月不想養着這麼多人,她嫌麻煩。
但徒弟們卻感動得無以復加。
莫曦光喃喃道:「師尊」
白甜一臉幸福道:「師尊真好。」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什麼人,敢劫獄?!」
地牢的前後左右,各建立着一座守衛司,為的就是防止有人逃出來,如今看到這麼多人從地牢湧出,四方的守衛司全都被驚動,並且迅速傳訊給煞城城主,請城主下來主持大局。
「別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守衛司的人,皆是一身黑衣,而且每個人的修為都是築基期。
尋常修煉者每提升一個境界都非常困難,但邪修、魔修們卻不是這樣,這一支守衛司的成員們,修為境界都是一樣的,每個人身上的氣息強弱也相同,眾多守衛站在一起,氣息隱隱相連,組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座地牢網在其中。
想要逃出去,絕非易事。
就連剛才跑遠的修仙者們,也都被守衛們的聲勢所嚇到,重新回到了這裏,老老實實地跟隨人群一起,給明月宗主跪下了。
沒辦法,大家都跪着,偶爾有一兩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特別顯眼,容易被鎖定,再者,給救命恩人跪一跪怎麼了,就算磕幾個頭都是應該的。
為首的守衛是一名氣勢凌厲的男人,男人的目光鷹隼,身材高大挺拔,肌肉高高隆起,看上去格外富有力量,他的目光凝視着洛明月,沉聲道:「我在【凝心鏡】中見過你,明月宗主。」
洛明月笑道:「看來門主售賣的鏡子,真是個好東西,感覺現在很多人都認識我。」
男人面無表情道:「宗主本身就很有名,況且金丹期打鬥的畫面實屬罕見,我相信只要是修仙者,都想買一個【凝心鏡】珍藏起來聽聞宗主一個人獨戰幾百頭金丹期海獸,尚且遊刃有餘,不知是真是假?」
「幾百頭?」洛明月驚呆了,她知道有時候傳言會比較離譜,沒想到這麼離譜,她是殺了很多海獸,但金丹期的海獸最多也就幾十頭,哪有幾百頭這麼多。
男人看着她的反應,笑了起來,「看來傳言是假的,連宗主本人,都對這件事感到吃驚」
洛明月道:「你在拖延時間,等你的主子過來?」
男人點頭承認,繼而又道:「世人以為金丹期修仙者只有三人,殊不知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是金丹期修仙者,那人是我們城主的好友,只不過被城主騙到這座牢獄之中,我跟我的這些弟兄們,憑藉陣法,將對方轟殺,從那時起,我便知道,金丹期修仙者也沒有多強,很多都是吹出來的強大」
「你們還殺過金丹期啊?」洛明月一點也不緊張,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而且她也在等待煞城城主到來,因此頗有興致地與男人閒聊起來,「那你們城主厲害嗎?」
聽到「城主」二字,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他道:「城主何止厲害?簡直高深莫測,我們這群弟兄,聚集起來斬殺過金丹期修仙者,可城主卻能夠用一招就把我們全部擊退我感覺他的修為至少是金丹期,但這些年來,他對外展現出來的修為境界,一直是築基期大圓滿,可能是在隱藏實力」
說話間,煞城的城主終於到了。
他是步行來的,身邊還跟着他的幾名子女。
城主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五官平平無奇,笑起來很隨和,很親切。
他的子女們看上去也都是二十來歲,顏值都還不錯,比城主好看許多,其中大兒子相貌跟城主最為相似,只不過眉眼比較英俊。
「嘖,這麼熱鬧呢,竟然全跑出來了?」城主一邊走,一邊笑呵呵地問,語氣就像是在跟朋友打招呼。
跪在人群中的那名老頭呸了一口,大聲道:「老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我早就見過你的真面目了!」
「哎?原來是老李呀,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還沒死,真讓我高興,哪天我一定溫一壺酒,陪你喝兩杯。」城主笑容不減,他的目光掃過洛明月一行人,卻直接忽略了洛明月本人,而是將視線定格在白甜的身上,他道:「這不是白甜小丫頭嗎?你可是我看中的兒媳婦啊,都怪我手底下的那群人不懂事,竟然把你抓到這種殘忍的地方你放心,等一會兒我宰了你師父,就送你跟我的小兒子洞房。」
白甜氣憤道:「你敢動我師尊,我就把你們都殺光!」
「哈哈哈真會說大話啊,我就喜歡你們年輕人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你師尊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又怎麼可能殺掉我?」城主笑着搖了搖頭,又道:「另外,雲錦書、雲相思,你們倆有幸被我的長子看上,以後當了我兒子的妾室,要學會伺候他、討好他,我長子的脾氣可不大好」
「討你個頭!」洛明月聽不下去了,她本來以為這城主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訊息,誰知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沒有一句是洛明月愛聽的,她直接操縱飛劍,朝着城主斬去。
「老東西,受死吧!」
雪亮的長劍以彗星襲月的姿態飛過去。
城主神色從容,他抬起手,釋放出渾厚的靈力屏障,不屑道:「你」
剛說了一個字,長劍便已經輕鬆穿破了靈力屏障,切斷了他的一條胳膊。
「父親!」
他的子女們臉上的表情由鎮定轉為驚慌,因為那條胳膊,並非是瞬間被切斷的,眾人能夠清楚地看到,那長劍在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裏,將胳膊上的血肉一片片地削下來,最後從臂膀處斬斷。
地上掉落着森森白骨,骨上沾着血絲。
整個過程中,城主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定在原地,讓他保持着原有的姿勢,無法躲避、無法逃竄、更無法反抗,只能轉動脖子,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掉落,感受着身體傳來的鑽心疼痛,他嗓子裏發出悽厲的慘叫聲,時間在這一刻無比漫長,他不知道自己慘叫了多久,只感覺喉嚨嘶啞,嗓子冒煙。
最糟糕的是,他體內的靈力,一點也使不出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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