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詭道也,是嗎丞相?」
王權對着曹操嘀咕了一句,嘴角微微上揚。
似乎眼下已定的敗局對王權來說根本沒有什麼。
曹操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距離太遠,現在又是鵝毛大雪夾在半空影響射箭力度與准心。」
「富貴,就這你還不認輸?」
曹操不理解王權這是哪裏來的這股自信,好似這最後一箭可以改變眼下的敗局。
曹彰更不理解王權身上這股與生俱來的自信。
天空中還在飄落鵝毛大雪。
就這樣。
王權在練兵場萬眾矚目之下,再次抬起了他手中的華倫天弩。
將最後一支經過微加工的箭矢上在弓弩裏邊。
上膛。
抬起。
瞄準箭靶。
扣動扳機。
整一套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遲疑。
箭矢准準的往曹彰的箭靶中心射去。
穿過鵝毛大雪,箭矢的力度依舊不減。
最終箭矢不僅僅只是射在曹彰的箭靶中心,並且狠狠地將曹彰的箭靶中興那一塊給摧毀。
再一看。
曹彰的箭靶上面已經沒有一根箭矢留在上面。
見此一幕,曹彰神色大變,就跟吃了上百顆苦膽似的扭曲。
這怎麼可能?
曹彰方才射箭時空中飄零的雪花已經開始逐漸變大,雖然沒有現在的雪大,
但那已經很擾亂他射出箭矢的方向了。
要不是他的力量足夠大,也絕對射不出剛才那種威力,能夠打掉王權箭靶上的八支箭矢。
所以他很清楚王權這最後一箭的力量有多恐怖。
比他打掉八支箭矢的力度還要恐怖得多。
曹彰本以為這局自己是勢在必得,贏下這場比試箭術是穩妥了。
但此刻,曹彰卻是瞪大了眼睛,瞳孔放大,驚訝的表情凝固。
王權竟然摧毀掉了他的箭靶。
而且,還是在這種鵝毛大雪的狀態下射中了自己的箭靶,力度還要比自己猛得多。
不可能!
他曹彰可是人稱有楚霸王之姿的男人,王權就只是一個小白臉,柔弱的軍師而已。
怎麼可能在射箭這方面力度和準星都要比自己強悍。
從小到現在,就被曹操與軍中將軍譽為頂尖將才,在比試馬術箭術就從未輸過。
在同齡人中,箭術乃是天之驕子那一類。
屬於是傳說中的天賦異稟的天賦怪。
可現在他曹彰最引以為傲的天賦,卻是輸給了王權。
最得意的天賦,在王權面前就好似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完全沒有任何攻擊力。
想到這裏,曹彰面色愈發扭曲,一陣不甘湧上了他的心頭。
周圍方才還在為曹彰勝利歡呼的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突然安靜,只聽見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響。
眾人皆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一幕,曹操更是如此。
「好強的箭!」
「這力量竟然能在如此大雪當中穿梭,力度不減反增,直接摧毀了彰兒的箭靶?」
「富貴逆局,反敗為勝。」
「彩!!!」
在所有人看來王權已是必輸的局面,他不僅沒有放棄,反而還在如此鵝毛大雪之下讓射出的最後那支箭矢的速度與力量比之前還要強。
摧毀曹彰的箭靶。
很顯然,現在曹彰的箭靶上沒有一支箭矢,王權的箭靶上還剩下一支箭矢。
誰輸誰贏顯而易見。
「曹彰公子輸了!」
「怎麼會?」
「我的天吶!祭酒大人這最後一箭也太強了吧!」
「竟然能在大雪之中穿梭不被影響箭矢射出的方向偏移!」
遠處的荀彧也是連連咂舌:「此子了不得啊,謀士之身竟然有武將之姿!」
王權沒有去管耳邊的驚訝聲響,而是對着曹彰心平氣和的說了一句:
「彰公子,在這之前你是我軍練兵場的第一將軍,第一騎手,第一箭手都只因為你是公子。」
「而今日,從你的箭矢打在我箭靶上的那一刻,我便沒再拿你當做公子。」
「所以你必輸無疑。」
曹彰心中的囂張氣焰,不知怎的,在這一刻竟是怎麼也囂張不起來了。
自己以往能贏,只因我是曹操的兒子嗎?
張遼是讓我的。
徐晃是讓我的。
下一秒,曹彰一臉懷疑人生的看向不遠處癱坐在地上比他的身形還要魁梧的典滿,忽地瞪大了眼睛。
後知後覺的嘀咕着什麼。
「難道連與我差不多同歲的典滿也是讓我的?」
這時,王權拍了拍曹彰的肩膀,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彰公子,其實你的眼光不必停留在練兵場,停留在許昌城。」
「可以試着看遠一點,這天下不只是有許昌城這麼大。」
「這天下比我任何人想像的都要大。」
「在許昌城你是公子,而在天下,你只是曹彰」
聞言,曹彰愣了一瞬,回眸重新審視了一眼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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