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顧聞澤一瞬間轉變的陰狠眼神嚇到,喬嫿縮了縮脖子,「你在說什麼.......」
話音剛落,肩膀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猛地捏緊。
顧聞澤的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肩膀,喬嫿不由得疼得皺眉,喉嚨里溢出一聲呻吟,「疼........」
「你不是喬嫿。」顧聞澤眼裏泛起密密麻麻的血絲,「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喬嫿我還能是誰?」
「原來的喬嫿呢?」顧聞澤眼裏泛起密密麻麻的血絲,幾乎是怒吼出聲,「把她還回來!」
喬嫿下意識掙紮起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弄疼我了.......」
「把喬嫿還給我!」
兩人爭吵的聲音把顧晉陽和顧恬恬吸引了過來,兩人一進門就看見顧聞澤拼命搖晃着喬嫿,臉上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失控和瘋狂。
自打兩個孩子懂事起,只知道顧聞澤把喬嫿寵到了骨子裏,他爸連大聲跟她媽說話都不敢,更別說動手。
從來只有他們老爸被老媽欺負的份。
見狀兩人顧不上那麼多,急忙上前阻攔顧聞澤,「爸,你幹什麼,放開媽........」
顧聞澤卻仿佛聽不見似的,看喬嫿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給吃掉,「把喬嫿還給我,聽見沒有?」
顧恬恬被嚇到了,「爸,你這樣會嚇到媽媽的,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然而顧聞澤就好像聽不進去似的,一想到喬嫿有可能再也沒辦法回來,一股劇烈的恐慌猶如潮水般淹沒了他,幾乎讓他喘不上氣。
他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回來了。
那原來的喬嫿呢?她去了哪裏?
顧聞澤不由得想起陳行簡以前說過的話,捏着喬嫿肩膀的手咯吱作響,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冷冷地說:「把她關起來。」
顧聞澤看着喬嫿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完全沒有以前對喬嫿的那種溫柔,
聞言,顧晉陽和顧恬恬難以置信看向顧聞澤,「爸!」
顧聞澤卻仿佛沒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房間。
沒有人看見,顧聞澤緊握的拳頭不受控制顫抖着。
不多時就有保鏢過來帶喬嫿去地下室,顧晉陽和顧恬恬攔都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着喬嫿被帶走。
顧晉陽衝下樓,質問顧聞澤,「爸,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突然要把老媽關起來?」
顧聞澤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抽煙。
因為喬嫿不喜歡煙味,所以顧聞澤早就戒了煙,可是今天他卻破天荒又抽起了煙。
顧晉陽和顧恬恬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察出了不對勁。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質問,顧聞澤就是不回答他們的問題。
回到房間,顧恬恬忍不住說:「哥,你說爸是不是出軌了?」
顧晉陽皺了皺眉,「出軌?」
顧恬恬一本正經地說:「不然爸為什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他以前才不會這樣對媽呢。」
顧晉陽面色凝重,「爸不是這樣的人,他這樣做肯定有什麼原因。」
兩人去了地下室看望喬嫿,只見喬嫿躺在床上,她眉頭緊皺着,像是哪裏不舒服似的。
因為顧聞澤的吩咐,所以保鏢不肯放兩人進去,他們只好在門口跟喬嫿說了幾句話,然而喬嫿卻沒有回應他們。
等離開地下室之後,顧晉陽給顧聞澤發了條信息:爸,媽好像不太舒服。
然而信息發出去之後始終沒有收到回復,猶如石沉大海。
接下來的幾天,顧聞澤都沒有回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就連顧晉陽和顧恬恬也聯繫不上他。
與此同時,辦公室里,顧聞澤正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煙霧繚繞,手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他的思緒從混亂中拉了回來。
來電顯示是顧晉陽。
顧聞澤斜眼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不多時電話掛斷,然而下一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仿佛不接不罷休。
好半天,顧聞澤才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顧晉陽有些緊張的聲音,「爸,媽暈倒了,你快點回來!」
顧聞澤心頭猛然一跳,顧不上那麼多,他掛斷電話,立刻拿上車鑰匙往回趕。
等顧聞澤回到別墅時,顧晉陽和顧恬恬正在地下室門口打轉,他推門而入,看見喬嫿躺在床上已經沒了意識。
顧聞澤來不及多想,立刻抱着喬嫿去了醫院。
病房裏,顧聞澤坐在病床前,腦海中迴響着醫生剛才跟他說的話。
「我們檢查出病人頭部有血塊堆積,所以導致語言理解和表達能力受損........」
顧聞澤這才知道,喬嫿的反常是因為腦袋裏多了個血塊,不是因為原來的喬嫿回來了。
想到這裏,顧聞澤懸了好幾天的心終於落回原地。
幸好,喬嫿還在他身邊。
看着眼前還在昏睡的喬嫿,顧聞澤輕輕伸出手,撥開她眼前的碎發。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打擾,喬嫿纖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野里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容,好半晌喬嫿才看清眼前的人,她伸手按了下有些發疼的腦袋,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我怎麼在醫院?」
顧聞澤喉嚨發緊,「你生病了。」
「生病?」喬嫿還有些懵,「什麼病?」
顧聞澤擔心她碰到腦袋上的傷口,按住喬嫿的手把她放回被子裏,「你前幾天是不是摔了一跤?」
喬嫿這才回想起來,她前幾天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駛來的車撞到,當時她一個沒站穩,不小心撞到了腦袋。
不過當時她沒當回事,直接讓司機走了。
「是有這麼回事。」喬嫿奇怪地看向顧聞澤,「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顧聞澤聽完醫生說的話之後,就派人去查了監控,這才知道喬嫿那天受了傷。
如果不是今天帶喬嫿來做檢查,顧聞澤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顧聞澤表情里透着幾分隱忍的痛苦,「為什麼不告訴我?」
「當時沒流血,所以我就沒當回事........」
說着喬嫿忽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瞪向顧聞澤,「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為什麼突然把我關在地下室?」
一說起這件事喬嫿就來氣,那天她剛睡醒還沒說兩句話,顧聞澤忽然發火,不僅對她大聲說話,還把她關在地下室。
當時因為頭痛的原因,她還沒來得及質問對方,就被顧聞澤扔進了地下室。
顧聞澤握了握拳,「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
顧聞澤遲遲沒有說話,神情透出幾分隱忍的痛苦。
看着顧聞澤的表情,喬嫿似乎意識到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是原來的喬嫿回來了吧?」
顧聞澤嘴唇繃緊成一條線,顯然是這樣想的。
「難怪我說你怎麼突然發瘋。」喬嫿忍不住捶了顧聞澤一拳,「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顧聞澤輕輕握住喬嫿的手腕,「你以前從來不會叫我聞澤。」
喬嫿沒好氣地說:「你不是說我生病了,那我反常點不也是正常的?」
顧聞澤話裏帶着幾分自責,「對不起。」
喬嫿本來想再多罵幾句,可是看着顧聞澤眼裏密密麻麻的血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我跟你離婚吧。」喬嫿憋着一肚子氣的撂下狠話。
沒過多久兩個孩子來了,一見到喬嫿醒了,立刻圍在病床前噓寒問暖。
看着顧晉陽和顧恬恬滿臉擔心的樣子,喬嫿心想,真是沒白生這兩個孩子。
至少比他爹靠譜多了。
至於顧聞澤前幾天突然把喬嫿關在地下室的事,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顧晉陽和顧恬恬見他們不說,也就沒有再問。
見兩人和好如初,兩個孩子也就放心回去工作了,病房裏重新恢復安靜,只剩下顧聞澤和喬嫿兩個人。
喬嫿現在一看顧聞澤就來氣,「我要睡覺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顧聞澤卻沒有動的意思,伸手替喬嫿掖了掖被角,「我在這裏陪你。」
喬嫿冷哼一聲,「誰要你陪了,別又把我關在地下室里就謝天謝地了。」
說着她背過身去,不去看顧聞澤。
不多時,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床墊往下陷了一下。
不等喬嫿反應反應過來,一雙手忽然從身後摟了上來。過大的力道讓她頓時有些喘不上氣。
「餵.......你是想勒死我嗎........」
「喬嫿,不准離開我。」顧聞澤沙啞的聲音透着一絲顫抖,呼吸是不正常的紊亂。
喬嫿掙扎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她轉身看向身後的顧聞澤,窗簾緊閉,唯一透進來的一絲光打在他臉上,充斥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後怕,錮在腰上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着,仿佛透過布料傳送到肌膚上。
此時的顧聞澤猶如一隻被野獸拋棄的幼崽,帶着無名的恐慌。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顧聞澤開始有白頭髮了,歲月在他眼角留下了時間的痕跡,不再像以前一樣意氣風發。
不知怎麼的,喬嫿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顧聞澤以為原來的喬嫿回來的時候,應該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吧?
喬嫿抬手回摟住顧聞澤的背,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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