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笑道:「是,是啊,那可不。」
琴台鶴便點點頭,「那你就陪我一起去琴台家吧,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這小子還有點社恐了。
阮幸從善如流的答應道:「好。」
「現在這樣,你怕是短時間內也回不了宗門。」琴台鶴轉而露出擔憂的目光,「此事畢竟因我而起,等我回頭傳訊問問師尊,若是對你有礙,我父母留下的修煉資源,我便分你一份。」
我嘞個燒缸!
阮幸連連點頭,熱淚盈眶,「兄若不棄,幸願為義妹!」
「額?倒也沒到這個地步」琴台鶴語無倫次了幾句,忽然拍了拍身下的白狼,「快走吧,銀風。」
兩人朝着路人打聽了一下,很快便知道了琴台家的方位。
雖然有些旁支的族人已經不住在本宗,但琴台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支,還是得先去大本營問問。
琴台世族得大本營既像是歐洲中世紀的石頭城堡,排列又有着江南味道的風雅,佔地幾十畝的大莊園,裏面除了住着一百多個姓琴台的人,還有幾百個奴僕。
兩人在門前等着看門的僕役去通傳,倒沒有經歷什麼宰相門前八品官,僕役狗眼看人低之類的狗血劇情,畢竟琴台鶴騎着白狼,在西州,有能力養妖獸給孩子的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家。
阮幸摸了摸石門,又嗅了嗅上面芬芳馥郁的花朵,嘆道:「真是神奇,這是真花,竟然長在石頭上。」
若是什麼靈植,修仙世界無奇不有,長在石頭上也沒什麼奇怪,可剛剛阮幸摸過看過,確認那花一點靈氣也無,是凡植。
只是個裝飾品,還挺下功夫。
阮幸暗暗點評了一番,琴台鶴有些拘謹,悄悄用手指去捅阮幸的肩膀,小聲問:「我感覺到裏面有很多高階修士,為何需要凡人通傳?好怪異神識一掃不就知道了嗎?」
「嗐,你懂什麼,這是體面。」阮幸不以為然道。
凡人中設立門房這個職業主要是為了能夠及時接待賓客,間或負責警示阻攔有不速之客闖入。
但在修仙界,一個凡人看門的能警示得了誰?
不過,讓其他修士看在琴台家的面子上與一個凡人僕役客氣相待,倒是顯得自己家更高貴一些。
琴台鶴畢竟不了解西州,很多時候阻礙西州發展的恰恰是他們傳承了幾千年家族制度。
不多會兒,便有僕役請他們進去了。
兩人走了半刻鐘的路,到了一個小花廳,裏面一個穿着華貴的婦人正坐在那裏,見到兩人便綻開笑容,「好孩子,你可終於回來了。」
琴台鶴有些遲疑,「您是」
婦人只是築基圓滿的修為,而且,看她的神態體貌,恐怕年紀已經不小。
婦人笑了笑,「瞧我這記性,忘了跟你介紹了,我是你二奶奶。」
二奶奶?這是什麼稱謂?
阮幸和琴台鶴一下子都懵了,琴台鶴求助的目光看向阮幸,後者只能無奈的微微搖頭。
她在西州的經驗基本都是一些較為表面的,還有年輕修士之間的。
她又沒有真的在西州加入過什麼家族,哪裏知道家族內部的彎彎繞繞。
婦人也沒解釋什麼,拉着琴台鶴狀若關心的問長問短,琴台鶴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沒辦法,他現在也搞不清楚什麼狀況,這婦人修為雖低但看着一派自然,琴台鶴再不耐煩與人相處,也只能暫時忍下來。
隔了半晌,琴台鶴終於忍不住問道:「多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我我這次來,只是想知道我父親還有沒有什麼親人,我想見見他們。」
婦人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淺了一些,「我知道,好孩子,剛才前面一通報,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這麼多年,琴台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只有你一個。」
她嘆了口氣,「你爺爺去了以後,咱們家在族內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二奶奶沒本事接你回來,你可別怪二奶奶。」
琴台鶴張了張嘴,有點叫不出那個稱呼,最後還是道:「除了您以外,我父親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婦人抹了抹眼角沁出的一滴淚,笑道:「有,你還有一個親伯伯,一個親姑姑,你姑姑嫁到宋家去了,等我給她傳訊,讓她明日回來看看你,你伯伯資質不佳,如今在族長手底下幫着打理產業,晚上才會回來。」
阮幸撇了撇嘴,這婦人的演技實在不怎麼樣,且心態上多流露出的還是凡人思維模式,只這幾句,她便能斷定對方說的是假話。
琴台鶴的父親都能給兒子養白狼了,他家底能不厚實嗎?如果他不是從小養尊處優,哪會有這種想法?
就算琴台鶴的爺爺死了,家裏敗落了,也不可能只給中州送了幾千靈石的撫養費。
且派個人來接琴台鶴,傳送陣來回的車票也不過幾千靈石。
她不是沒本事接,而是不想接,此刻對於琴台鶴的關心,也只是流於表面,只顧着自己,絲毫不體諒琴台鶴面對陌生人時的手足無措和尷尬。
而琴台鶴好像根本沒看出來,他只是覺得這個『親人』有點不符合他對於西州的想像。
在他心裏,父親的形象是偉岸高大的,父親所在的家族,也是強大和榮耀。
怎麼會是這種結果,他有點接受不了這種心理落差。
阮幸想了想,還是沒有拆穿,畢竟剛來,還不清楚情況,如果琴台鶴家裏只剩這麼一個婦人和她形容的姑伯,估計琴台鶴寧願去南州送死。
但是她還沒找到有什麼好處可撈呢還是再看看吧。
她不着痕跡的拍了拍琴台鶴的手安撫了一下。
婦人問了半天,似乎終於滿足了對琴台鶴中州生活的好奇心,施施然道:「我叫僕役給你們打掃了房間,晚上來這裏陪二奶奶一起吃飯吧,正好也跟你伯伯親近親近。」
琴台鶴沉悶的應了聲好,然後婦人便叫來了僕役給他們帶路。
那僕役只是凡人,琴台鶴迫不及待的用了個小術法隔絕了除兩人之外的聲音。
「師妹,說不上來為什麼,我覺得這裏很壓抑,我不喜歡這裏。」琴台鶴對阮幸道。
「我也覺得。」阮幸摸了摸下巴,「要不咱走?」
他呼出一口濁氣,「明天走吧,等我見過伯伯和姑姑以後。」
「也行,不過,師兄,我總覺得她在騙你。」
琴台鶴腳步頓了一下,疑惑的歪頭,「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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