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顯忠忙躬身說道:「對不住,我適才悲傷之下言語得罪兩位,還請恕罪,這案子恐怕還得皇城司出手,才能為我兩位小妾報仇。」
薄聰說道:「這案子還是那個問題,可能需要屍體解剖。」
沒等薄聰說完,關顯忠立刻反對:「不行,別的都可以,唯獨這件事絕對不行。」
薄聰點點頭,沒再堅持,跟孟曉梅兩人走到了屍體旁。
蹲下身,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那花香的味道非常詭異,雖然濃烈,卻聞着讓人不太舒服。
孟曉梅也聞到了,低聲對薄聰說道:「跟上次兩個女子身上的花香一樣。」
薄聰點頭,可惜這種花香他現在無法提取進行研究。
他開始查看屍體,發現死者跟前面兩個被害女子如出一轍,都是被人用板磚之類的鈍器猛擊後腦,導致凹陷性粉碎性骨折,同時被人拋下懸崖。
這次是頭頂着的,巨大的撞擊將頭頂同樣撞得凹陷性粉碎性骨折,腦漿都出來了,巨大的衝擊將脖頸折斷,整個脖頸都戳入了顱腔之中,死狀極其悽慘。
孟曉梅看着屍體不禁黯然,幾天前還說說笑笑的這麼一個活人,現在就已經慘死在這兒,變成一具讓人觸目驚心的屍體了,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薄聰可沒有她那麼多感傷。
他這次帶了一個布袋子,裏面裝了些東西,這是用來掩飾從空間取東西的。
他把手伸進了布袋子,先從空間取出了一個針管,加注了生理鹽水,插進了屍體的胃部沖洗,再抽取了沖洗液,然後又抽了一管心血。
接着讓孟曉梅進行屍體體表檢查。
孟曉梅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你剛才拿的是什麼?好像是透明的,真好玩,能給我看看嗎?」
薄聰怎麼可能把針管給她看?那是來自於一千年之後的東西。
搖頭說道:「抱歉,這是師門獨傳的驗屍器械,不方便給外人看。」
「我不是外人啊。」
「那也不行,這是師門獨傳的技藝,便是我的父母也是不能看的。」
孟曉梅翻了個白眼,說道:「不給看算了,誰稀罕啊。」
說話間招呼侍衛用白布將屍體圍了起來,然後跟上次一樣,孟曉梅在圍布中開始檢驗屍體,薄聰則退到外面。
過了一會兒,孟曉梅出來薄聰說道:「檢查過了,屍體體表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抵抗傷,我已經在你所說的部位提取了你所說拭子。」
薄聰要求她不僅提取下體深處的檢材,而且用濕的拭紙擦拭雙乳頂端,如果有性侵犯罪,這些方面可能會留下兇手的唾液或生物瘢痕。
薄陪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檢材拭子放進了布袋裏,當然實際上是從布袋直接放進了空間的證物存儲箱。
他重新回到圍布里查看那具屍體。
忽然,他發現死者左手衣袖有一小節是濕的,這個他剛才沒有注意到,剛才只是注意檢查死者的傷勢去了。
他想了想,用剪刀將潮濕的部位剪了一小塊下來,然後通過布袋也放進了空間證物箱中。
孟曉梅有些奇怪,問:「幹嘛要剪下袖子的一塊?」
薄聰指了指對面說道:「雖然這是海灘,可是距離海邊實際上還有一百多步,就算漲潮也濺不到這。
而她的袖子這一塊卻是濕的,但是附近卻沒有水源,所以」
孟曉梅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說道:「你是不是懷疑她袖子上濕的這一小塊來自於凶發現場?」
「聰明,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要剪一小塊回去檢驗一下。」
孟曉梅說道:「你能從這麼一小塊濕的袖子就能查出犯罪第一現場來嗎?」
「對於別的人來說肯定不行,對我來說是有可能的,因為我有獨門的偵破技法。」
因為水也是有它的獨特性的,不同區域的水都有其各自的特點,比如水藻,不同區域的水藻種類和含量是不一樣的,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大的變化,尤其是一些幾乎不流動的水。
比如湖泊水塘之類的,一旦對水裏面的水藻或其他微量物質進行檢測,並與目標水域進行比對,有很大概率能夠鎖定這塊潮濕的袖子是在哪邊弄濕的,從而確認新的犯罪地點。
這懸崖顯然不是第一犯罪現場,因為沒有大量的血泊,而頭頂的撞擊傷明顯是死後傷,所以這地方應該是拋屍的現場,而不是兇殺現場。
現在袖子上的這個水漬或許能夠給薄聰提供一個新的偵破方向。
薄聰又提取了死者的指紋,隨後告訴關顯忠:「屍體檢驗已經基本結束,你可以把小妾帶回去料理後事了,有什麼問題我們到時候會來詢問你。」
關顯忠這次不敢在張狂,忙說道:「有勞兩位,如果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無論如何,請幫我找到殺害兩個小妾的兇手,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孟曉梅瞧着他說道:「看不出來老尚書你一把年紀對小妾還如此寵溺,她們能有你這樣的情誼,也算是跟對人了。」
關顯忠一聲悲嘆:「我寧可沒有寵愛過她們,如果是那樣,我的心就不會這麼痛。」
說到後面聲音哽咽,竟然老淚縱橫。
薄聰面對這痴情的老尚書,一時找不到話來安慰,只能嘆息了一聲,拱手告辭,帶着孟曉梅和一眾侍衛返回了皇城司。
接下來薄聰就該進行檢測了,已經有三個案子的相關檢材等着他,這時候他能根據主要需要的器械來花積分兌換,不用浪費。
現在是光學顯微鏡該發揮用途了,這東西倒不算特別貴,要買的話,需要一萬五千積分,他哪裏有那麼多?只能租了,就算租也要花一千五百積分。
他現在總共還有二千積分,沒辦法,如果能破這個案,能掙回一千積分租用這光學顯微鏡,想辦法破破別的案子,或許能把積分掙回來。
當下薄聰咬牙花了,一千五百積分租賃了一部光學顯微鏡,隨後他將剪下來的一小塊沾濕了的衣袖經過浸泡處理,將浸泡液塗在玻璃板上,然後在顯微鏡下觀察。
很快他在這衣服的濕潤的地方發現了大量的軍團桿菌和絲狀藻類。
他眼睛頓時亮了,這說明打濕衣袖的水來自於一處死水。
也就是說,水源是不流動的。
這會是在什麼地方呢?
薄聰又取出水香的下體檢測拭子經過塗片處理用顯微鏡觀察,沒有找到男性體液,這說明很可能她沒有被性侵。
畢竟這個時代是沒有小雨衣的,也並沒有檢測男性體液的技術,所以不會有罪犯想到刻意地避免留下男人體液。
那既然被害女子體內沒有發現男性體液,很大可能是沒有被性侵。
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實施綁架的人是個女子,又或者是太監嗎?
他馬上對另外兩個被害人下體的檢材進行顯微鏡觀察,同樣也沒有發現男性體液。
這個發現讓他將嫌疑人範圍迅速縮小到了無法對女子實施性侵的人群,這個範圍就要小了很多。
薄聰很想對其他的拭子檢材進行檢測,可是他手裏現在只有租賃的這台光學顯微鏡,而這東西是沒辦法進行dna檢測的,他手裏的積分只剩五百分,也沒有辦法租點別的大型檢測設備。
要破這個案子,當務之急就是先按照縮小的範圍展開摸底排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在這期間自己動用這台光學顯微鏡趕緊再掙點積分。
老天爺,積分不夠什麼都幹不成,他這位現代法醫到了古代,離開現代刑偵和法醫設備也是兩眼抓瞎呀,他並不比古人聰明多少,如果沒有現代設備的幫助的話,他同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薄聰把孟曉梅叫了來,說道:「我對檢材進行了初步檢測,發現了一些問題。
根據我的檢測結果推斷,兇手很可能是女的或者太監,或者不能人道的男人,當然包括對女人沒有興趣的男人,因為這三個女子似乎都沒有被性侵過,而他們都是年輕美貌的女子。」
孟曉梅驚訝壞了,說道:「你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你並沒有檢查過她們的下體啊,只不過是我幫你們幫你用那小棍子提取了一些下體的體液。
憑這個你就能認定她有沒有被性侵過,你不會是神棍轉世吧?能掐會算。」
薄聰說道:「我不想通過某種方式證明我的觀點正確,但我希望你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把排查的目標鎖定在女子、太監和對女人沒有興趣的其他男人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主要是在這三個女子死亡的這時間段來排查範圍,不會太遠,應該就在臨安府。」
孟曉梅又問道:「這個還是沒有個標準,怎麼查呀?」
薄聰有些無奈,說道:「自然是查這些人群中有沒有擅長死人儀容彩妝的畫師,尤其是入殮師或者丹青比較有名的。
要知道這三個女子臉上的畫像那可是畫得相當精緻的,水平相當高,沒有這方面造詣根本做不到。」
孟曉梅頓時明白了,一拍腦門說道:「怪我,我太笨了,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居然沒想到,好,我這就帶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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