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梅道:「還想讓我們皇城司的人負責?我們還沒找你父子算賬呢,敢算計我們皇城司的人。今天這事我們就袖手旁觀看熱鬧了,就瞧你爹是怎麼作死的。」
被孟曉梅腦袋來這麼一下,景大寒頓時慫了,他誰都不怕,唯獨怕這位姑奶奶,從小被打怕了。
眼看孟曉梅說不管他爹了,他趕緊作揖說道:「姑奶奶求你了,救救我爹,你們不能不管呀。」
孟曉梅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吩咐侍衛後撤。
此刻王護院已經越來越焦躁,因為圍着他的人越來越多,可是他的要求卻沒人搭理。
忍不住在景兆賢的屁股上又捅了一刀,頓時把景兆賢痛得跟殺豬一樣嚎叫,說道:「快備馬,準備一千兩銀子,快點,你們是眼睜睜看着我死嗎?」
眼看他老爹身上被捅得到處都是傷,老爹又吩咐備馬,其他人不敢做主,景大寒只能照辦,得先護住他爹的安全。
於是吩咐人牽了一匹馬,並拿了一大疊銀票給王護院看了之後放在一個包里,包好拴在馬鞍上,說道:「你快走吧,必須把我爹放了,否則你跑不了的。」
薄聰眼珠一轉,對孟曉梅說道:「我到城外去埋伏,等他釋放了人質逃走的時候,我就把他抓到,等一會你帶着人跟着他,但別跟得太近。」
孟曉梅說道:「幹嘛要抓他?逼着他殺了那景兆賢,這不是一石二鳥嗎?」
薄聰搖頭說道:
「人犯挾持原兵部尚書做人質,而且人質還是咱們皇城司送來的,咱們又袖手旁觀。這會成為秦檜攻擊咱們皇城司的口實。
而且,如果咱們抓到了王護院,讓他交代出景大寒私放罪犯,串通企圖綁架我這位皇城司侍衛的事情,景兆賢至少是教子無方,御下不力的罪名。
咱們可以用這件事做文章,到時候你爹彈劾景兆賢,把景兆賢這個秦檜的黨羽再往下踩,踩到沒有什麼權的地方去,那樣就等於砍掉了秦檜的得力助手。」
孟曉梅一聽大喜,連連點頭,怎麼自己沒想到這一招?
她高興的說道:「還是你聰明,不過你能行嗎?」
「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薄聰當即騎馬飛奔而去。
這邊王護院也挾持着景兆賢上了馬。
秦禧在一幫家丁護院的保護之下,對王護院說道:「你出了城,務必將景大人釋放,本官可以保證不阻攔於你,但是如果你敢傷了景大人,定將你凌遲處死。」
王護院獰笑,又在景兆賢的大腿上捅了一刀,然後說道:「只要你們別逼我,我不會殺人的,我只要求逃走,不許追趕,我要是看到有追兵,我就割了他的脖子。」
說着又用刀子在景兆賢的脖頸上輕輕劃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
這刀雖然不致命,卻把景兆賢嚇得慘叫不已,連聲求饒,又大聲的叮囑:「秦少爺,求求你一定要約束眾人,千萬不可追趕這位仁兄,出了城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會把我釋放的。」
隨後王護院便押着景兆賢策馬朝着城外飛奔而去,
皇城司、臨安府和秦檜的家丁分三波,都遠遠地跟着。
王護院挾持着景兆賢衝出城,順着官道一路往前奔馳,城門外還很熱鬧,可是距離城門一兩里之後便人客稀少,官道上很難見到人了。
畢竟現在是寒冬臘月,冬天人們能不出門是沒人願意出門的。
王護院挾持着景兆賢騎馬狂奔。
他發現後面沒有追兵之後,這才將景兆賢從馬上推了下來,畢竟兩個人騎一匹馬,速度肯定快不了,而且馬很容易疲勞。
不如他一個人騎,只要沒有追兵,逃出一段路再拐進小路,天一黑他就能逃之夭夭了。
景兆賢被他推下馬,重重的摔在地上,臉上被擦掉了一大塊皮,鮮血淋漓,腦袋也重重撞在路邊,頭破血流,頓時昏死了過去。
而王護院半步都沒有停留,飛速往前狂奔。
突然他的馬猛地失去了平衡,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接着撲倒翻滾,把王護院從馬上摔了出去,一連在地上打了十幾個滾,這才停下來,頭破血流,左手骨折。
他低聲哀嚎着,掙扎着回頭望去,就看到一個人,慢條斯理地朝他走了過來,這人正是活捉了他的薄聰。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剛才路邊並沒有見到他呀,而且路邊也沒有什麼可藏身之處,他是怎麼出現的?
王護院仿佛見了鬼一般,不可思議。
薄聰躲在路邊草叢中,等他衝過來,這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來,用刀鞘狠狠橫掃在馬腿上,馬失前蹄,將王護院摔了個七葷八素,手臂也斷了。
王護院還想掙扎着起身,四處尋找他剛才馬失前蹄時摔出去的匕首,可沒等找到匕首,他腦袋已經重重的挨了一記猛擊,頓時昏死了過去。
薄聰檢查了那匹馬,還好馬腿沒斷,只是受了傷,一瘸一拐的,還能慢慢走。
薄聰便將昏迷不醒的王護院放在了馬鞍子上,同時從樹林裏把自己的馬牽了出來,將王護院的馬系在自己的馬鞍後面拖着,往回走了一段路,就遇到了孟曉梅等三波人。
他們已經救治了重傷躺在路邊的景兆賢。
景大寒看見王護院,厲聲道:「把人交給我,老子要將他碎屍萬段,敢傷我爹。」
說着就要去抓人。
可是孟曉梅卻早就下令侍衛上前擋住,將昏迷的王護院從馬背上取了下來。
景大寒氣急,對孟曉梅說道:「孟姑娘,他不是已經交給我爹的臨安府了嗎?怎麼你們又要把人帶回去?」
孟曉梅戳了一下他腦袋,說道:「我現在懷疑你和你爹串通了故意釋放罪犯,然後讓罪犯闖進籤押房,企圖對我皇城司的侍衛薄聰不利。
幸虧薄聰侍衛反應迅速躲了起來,不然就遭了你們毒手,是也不是?」
景大寒在孟曉梅面前從來不敢撒謊,因為每次撒謊都會被撕破,然後被一頓暴打,形成了條件反射,讓他下意識的說了實話。
「這,這是我爹的主意,跟我沒關係。」
孟曉梅手按刀柄,又瞧向景大寒身邊的幾個侍從:「是不是這樣的,如實供述,否則皮肉受苦。」
那幾個侍從聽少爺都承認了,哪敢不承認?只能點頭說了,的確是這麼回事。
孟曉梅立刻下令,將景大寒和那幾個侍從全部都抓起來,並且分別看押,不許交流,而這時景兆賢已經甦醒了過來,孟曉梅下令將景兆賢拿下,帶回皇城司審訊。
秦禧上前阻攔,沉聲道:「孟姑娘,你憑什麼把景大人帶走?」
孟曉梅冷笑說道:「你一個秘書郎,有資格管我們皇城司的公務嗎?你區區一個秘書郎,我們抓人需要向你匯報?」
秦禧頓時語塞,說道:「你要不給個交代,我會稟報家父找你們皇城司理論。」
「去呀,趕緊回去哭着告狀去吧。跟受了欺負的孩子回去告爹娘一樣,長不大的東西,走開,別妨礙我們皇城司辦案,否則連你一起抓。」
秦禧知道剛才的事,他都聽到了,現在皇城司已經抓到了把柄,把景兆賢帶回錦衣衛訊問的確不違規。
再說他不過是個小小秘書郎,沒有資格管皇城司的事,他要強行管,孟曉梅真的可以抓他,因為他妨礙公務。
孟曉梅強勢地將景兆賢父子和王護院,以及幾個隨從全都帶回了皇城司,先給景大寒等錄了口供。
景兆賢在皇城司被救醒,當他得知他兒子、侍衛以及兇犯王護院全都已經將實情供述,不由得氣得想把自己兒子掐死,這種事情怎麼能交代出來呢?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他知道只要他咬死不認,秦太師就有辦法救他,至少可以減輕他的罪責,不然跟兒子串通釋放罪犯,企圖謀害皇城司的侍衛,這罪名可不小。
雖然不會讓他掉腦袋,但絕對會革去官職,甚至可能被流放充軍,畢竟他殺的是皇城司的人,孟忠厚可不是那麼容易說話的。
景兆賢死活不認,而皇城司也不敢對他動刑。
他雖然被連降兩級,但也是從三品大員,算得上是高官,背後還有秦檜。
秦檜得知此事,立刻跑去見皇帝去了,惡人先告狀,來了個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趙構很生氣,傳旨讓孟忠厚前去稟報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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