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於青良聽得傻眼:「啥意思?」
「我現在在上次那個私人醫院,初薇出事了你知道吧?」
秦凌深吸一口氣,「你沒少在這件事上掙錢,結果辦的就是不負責的事?就算治不好你也先過來,快點。」
考慮到沈初薇的身體以後可能還會落到於青良手裏,秦凌沒把話說得過分。
不然他會直接讓於青良跪在病房門口祈禱。
於青良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應下。
他趕緊打車,花了快二十分鐘才抵達醫院。
露面先擺出苦澀又無奈的笑,抓着秦凌的手搶佔先機:「沈小姐的病真是奇啊,我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如此棘手的症狀!
你是不知道,我前幾天花了多少功夫」
秦凌提高音調插話:「你前幾天就發現了不對勁,卻拖到今天病發讓她直接住進icu?!」
他知道這所謂的大師靠不住,但怎麼能因為怕事就拖着沈初薇的病?
秦凌抓着於青良的衣領,氣得手臂青筋暴起,強忍着沒動手:「我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清楚。」
為了拿錢,會哄騙受害者,會下藥強取骨髓的貨色。
他居然信了這人會有醫德。
秦凌心中儘是悔恨。
他太大意了,就該早早做好兩手準備的!
「別動怒啊,看你肝火旺的」
於青良打着哈哈,嘗試伸手安撫秦凌。
手掌還沒碰到秦凌的身體,領子被人用力往上一拽,嚇得他趕緊收回手。
「哎喲小友你跟我動手有什麼用啊?」
於青良苦着個臉,哼哼自己有多盡心盡力,話里拐上十個彎,說的全是他那點無辜,嘆他一把老骨頭有多不容易。
頗有要倚老賣老耍流氓的架勢。
「我頂多是看出她氣血有虧,還想着調整藥方的。那醫院的人不也說了嗎,這是突發性的,怎麼能怪咱啊」
細細碎碎的念叨聲鑽進耳朵,秦凌煩躁得不行。
「行了,嘴裏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他鬆開於青良的衣服,做了個深呼吸才冷靜一點。
再次確認,「你完全救不了?」
於青良看了一眼病房裏的人,又看看面前黑着臉的二位,心裏迅速盤算。
見秦凌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才趕緊低頭:「對不住二位,我是在沒那個實力。非要動刀,恐怕還會傷了沈小姐的身,造成我無法承擔的後果。」
秦凌冷笑,不再動手,回頭看沈源:「你這段時間給了他多少錢?」
光是他知道的部分,沈源這段時間把於青良視作救命恩人,一直好吃好喝伺候着這位大師,吃穿住行樣樣上等。
更別提沈源希望能砸錢保證於青良的忠心,一轉就是幾十萬。
轉賬次數,連秦凌都不好預估。
沈源不明白秦凌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配合着揉揉眉心:「賬單流水都還在,可以查。」
秦凌點頭:「包括房費,你在他身上花的錢他也沒少問你要錢買藥材什麼的吧?
當初說好於大師的任務是讓初薇康復,也談過初次手術的診金。
現在因為於大師的疏忽,患者身體每況愈下,直接病危,看在於大夫這段時間的辛苦上,我們就不向你索賠了,你把診金外的錢退回就行。」
他看着於青良越發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那略微後撤的腳,嘲諷地勾着嘴角笑笑。
「按你這個醫術,沒少和有錢人打交道才對,怎麼還會有撈一筆就能跑這麼天真的想法?
既然辦不好事,這段時間吞下去的,都得給我吐出來!」
於青良脫口而出:「憑什麼!」
那些東西都是自願贈與,給的時候對他千恩萬謝恨不得磕頭。
出事又收回去?!
媽的,不會做人的小雜種!
「憑你確實沒辦好事。」
沈源反應過來,沉下臉,順着秦凌的話強調,「我沒少給你機會,要不是你的疏忽,初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現在顧不上你,但只要你敢跑,後果你自己清楚。」
於青良確實認識不少富人,一般情況,他還真不會被這麼幾句話威脅。
但深入考慮,沈源這幾天展現出來的財力,是他望塵莫及的。
還得算上那個身份不明的高中生,與其關係不淺的齊家,尤其是齊家真正掌權的那位老爺子
這些人要聯合出手打壓他,他能靠着自己的人脈逃出天羅地網嗎?
於青良覺得很懸。
他迅速作出判斷,毫不猶豫躬身低頭,討好地笑笑:「我怎麼會跑?之前我就說過的,沈小姐的病我會負責到底。二位誤會了,我剛剛也不是要跑,只是想去翻翻書,找找辦法啊。」
秦凌挑了挑眉。
他沒去挑話里的刺,順着點頭:「是嗎?那我還挺好奇的,於大師找到什麼辦法了?」
他能有什麼辦法?
訴苦的話早就說盡了,現在繼續念叨,肯定只會惹得這二位不耐煩。
於青良抓耳撓腮,想着糊弄一下:「這個嘛,我們肯定有說法的,中醫可以造就很多醫學奇蹟的,先天性的心臟病這種嘛」
幾句下來,全是廢話。
秦凌沒耐心多聽,咳嗽一聲打斷於青良,幫他指了個方向:「或者,你認不認識別的同行,可能知道該如何應對的?」
「同行?」
於青良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了什麼。
但下一秒,他就又低下頭,哎哎喲喲的繼續哼唧,「那我這,哎喲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同行」
秦凌臉色終於沉到底,陰森森提醒:「看來於大師記性不怎麼好。
我能等,病人可不能等啊。
要不這樣吧,我找點刺激神經的法子,幫幫你。
你那包里不就有針嗎?」
於青良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沈源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電話響兩聲就切斷,但忽然出現的腳步聲還在不斷靠近。
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人前後堵在走廊兩側,把路攔死。
於青良眼珠子滴溜溜轉,試探一句:「強制手段可是違法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
秦凌莞爾一笑。
他一個眼神過去,三個黑衣人上前,扣住於青良的胳膊掏走通訊設備。
於青良奮力掙扎了兩下,意識到那些人力氣有多大後,他眼睛一閉,脫口而出:「我師父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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