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魯長宇聽後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我沒聽錯吧?這年頭還有人對中醫感興趣?」
「都是些老掉牙的東西了,既然已經被時代淘汰,就該老老實實認清現實,你要是想學中醫,直接去電線杆子上找多好,那裏才是屬於中醫的地方。」
「這裏是大學,是新時代學生學習新鮮技術的地方,我說許承澤,你在哪裏認識的這種傢伙?開口閉口老中醫的,該不會是什麼古代元謀人的後代吧?」
魯長宇言語之間儘是些鄙夷和諷刺的話,但陸承只是聽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流露。
魯長宇從陸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正視陸承道:
「是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哦,抱歉,」陸承道,「我還以為誰放了個屁。」
「你!」魯長宇一急,卻又很快平靜下來,「有點意思啊,反正現在也有時間,那就說說吧。」
「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同意讓你留下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陸承翻了個白眼,「這學校是你家開的啊?」
魯長宇笑了起來,道:
「你這麼避左右而言他,就是認同我的說法了?所謂的中醫其實也不過如此嘛,以為在手上胡亂摸摸就能知道人得了什麼病?」
「真是可笑,你們以為去野地里找點什麼草樹爛葉根,熬成水喝下去就能治病?」
「是該說你狂妄自大,還是該說你沒有常識?要是這麼簡單就能治病,還要我們研究先進的醫學技術幹什麼,大家得病了都去野地里找點草吃不就行了?」
魯長宇說完,惹來周圍的人一陣鬨笑。
陸承看着魯長宇,沒有說話。
這次過來的本意,不過是想找找有沒有什麼途徑能蹭上中醫的課,沒想到半道里突然殺出來這麼一個愣頭青。
以陸承的性格,自然是不想跟對方爭論的,畢竟就算是自己爭贏了也沒什麼好處。
只不過,這一次,陸承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事情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你了解中醫嗎?」陸承平靜地看着魯長宇。
這股平靜中帶着令人窒息的氣勢,即便是魯長宇這種人一時也被鎮住了。
片刻後魯長宇搖搖頭,輕笑道:「那玩意兒有什麼好了解的。」
「也就是說,你在並不了解一件事情的前提下,就敢這樣信口開河地去評論?我該說你狂妄自大,還是該說你沒有常識?」
面對陸承的回擊,魯長宇頓了頓,繼續道:
「難道我必須先了解什麼才能去評論嗎?這個意思是不是,我買一台冰箱,還必須要先學會製冷?」
「哈哈哈哈哈哈!」周圍又是一通鬨笑。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陸承直言不諱,「按照你的邏輯,我雖然沒見過你媽,但是不是可以說,你媽......挺不錯的?」
果然,此言一出口,魯長宇臉上立刻露出怒容。
不管什麼時候,問候對方的爹娘果然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激怒手段啊......陸承心中感慨,繼續道: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自己理虧了?中醫和冰箱並不是一個概念,說到底,你在沒有過了解的前提下去隨意評論什麼,這本身就是一種傲慢。」
「是什麼給了你這種自信?是你所謂的什麼先進的醫學技術嗎?」
魯長宇咬着牙,試圖表現出輕鬆的樣子,笑道:「那你又是從哪裏來的自信呢?難不成是野地里的草樹根子嗎?還是說,你真的懂中醫?」
「我不懂,但我也沒有在不懂的情況下大放厥詞。」
「行,那我倒是要問問你,」魯長宇道,「我們現在的任何一台手術,都是有科學的道理在做背景支撐的,那麼你來說,你所信奉的這個中醫,又是有着什麼科學依據呢?」
不知不覺,班裏的人都被陸承和魯長宇的爭辯吸引過來了,大家都想聽聽看,這場因為一時興起而出現的中醫與西醫之爭,到底會如何結束。
雖然不能說是代表,但是陸承和魯長宇此刻站在不同的立場,其中一人的勝利,都會讓在座的這些醫學新生的心裏,產生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新的理解。
一時間,所有人都期待着兩個人的發言,想看看到底是誰會略勝一籌。
陸承現在也很難受。
因為他要面對一個不了解中醫甚至不願意去了解中醫的傢伙,並且在這種情況下去說服對方。
其中的難度,就像是對着一個不想背九九乘法表的小孩子,並且要教給這個小孩子兩位數的乘除加減運算一樣。
有點頭大......陸承心中無奈。
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贏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些真正有用的東西,可以再次得到大家的關注和認可。
陸承道:
「首先,我沒有鄙視西醫的意思,我也承認,西醫在某些領域裏面做得確實很優秀。」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智者欣賞,愚者比較,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跟你爭論的意思,只是你在不了解中醫的前提下就只會一味否定,恕我不能認可這種做法。」
「其次,我對於中醫不敢說有多麼精通,但還算有過了解,一些基本的傷風感冒,我也都可以解決。」
「如果你一定要問這背後的科學依據,我只能說......」
「天上的飛鳥,不是學會了空氣動力學之後才會飛的,有些事情就是在那裏,不是不證明理論就不存在。」
「我現在不跟你說背後的理論,一是因為你沒了解過,就算我告訴你你也聽不懂,二是因為,我現在還沒有深入研究......」
「如果我說不出來,是因為我個人水平不夠,而不是這件事本身有問題,你明白嗎?」
陸承說完,搖搖頭,「算了,你肯定不明白的。」
一時間,教室里沒有一絲聲音,所有的學生都在看着陸承這個外人,回味着陸承剛剛說過的那番話,震驚中,似乎又有些感觸和心得。
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陸承言語之間的鄙夷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並且還讓人無法反駁。
魯長宇看着陸承,眉頭緊蹙。
「啪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眾人回頭,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教授站在講台上,正頗有興趣地望着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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