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和紀琰臣認識了二十多年,對他的微表情了如指掌。只是回頭掃了一眼,紀琰臣的臉色平靜得沒有一絲怒火,葉梨卻知道,他是生氣了。
林可適時地收拾好自己的垃圾,「阿梨,我還點事,先走了。」
路過紀琰臣,林可訕訕道,「紀總再見。」
回應林可的是紀琰臣不冷不熱的「嗯」。
她也沒敢多留,脫了一次性拖鞋就走了。離開之前還忍不住看了一眼葉梨,眼神同情。
葉梨看了一眼紀琰臣便轉過身,盯着自己的畫,沒好氣地抱怨一句,「突然喊我做什麼,畫都毀了。」
「心虛了?」紀琰臣問她。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邊,擋去了大半陽光。
葉梨假裝淡定地把毛筆放下,仰頭看他。紀琰臣背對着陽光,面容逆光而看得不清晰。他的身材修長,站在她旁邊,讓她莫名地有一種安全感。
「什麼?」
「作畫要專心,少說話。」紀琰臣道,清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在外待了一段時間,葉梨的嘴唇有些乾涸,鼻間還泛着些許汗珠。抬眸看他的時候,不經意地帶着幾分嬌意。
葉梨裝傻充愣,「我作畫一直挺安靜,都是林可在說話。」
紀琰臣微微俯下身子,清冷的眉眼看着她,意有所指,「紀太太的樣貌和身材的確很不錯。」
葉梨:「」感情你在那裏聽了那麼久?
葉梨趕緊認錯,「我錯了。」
紀琰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有些想教訓她,可是對上她乖巧的眸子,終是化成了一聲嘆息,不輕不重地警告一句,「以後不許胡說。」
葉梨悶聲反駁,「我這是在證明你潔身自好。」
「覺得我不行?」紀琰臣挑眉。
他不是聖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可能做得到完全面不改色。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堅持,他不希望葉梨以後有一天,會因此後悔。
葉梨趕緊搖頭,頓了頓,又憤憤不平道,「我就隨口一說的。紀琰臣,你不要一回來就教育我。」
她的鼻間有些紅了,臉蛋也是,因為熱的紅了些,看上去越發的惹人憐愛。
紀琰臣盯着她幾秒,直起了身,手指略過她的鼻間,「外面熱,別待太久。」
葉梨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紀琰臣的背影。
剛才紀琰臣好像對她溫柔了?!
葉梨看了一眼微信,林可已經給她發來了禱告。
林可:阿梨,一路走好。是我不好,沒能護住你。
葉梨:
林可秒回:你老公沒訓你?
葉梨:我長得那麼美他捨得訓我?
林可:
掃了一眼畫,葉梨想了想,簡單地加上幾筆,最後再寫下自己的名字,等到風乾之後才拿進臥室。
紀琰臣正在臥室里收拾他的三個行李箱。葉梨瞧了一眼,還真的都是衣服。
聽到動靜,紀琰臣朝她看去,「不畫了?」
「畫好了。」葉梨把畫給他看,「送你了。」
紀琰臣起身接過,仔細地看了一下。的確不錯,筆墨張弛有度,只是山巒的勾邊處墨色暈開,破壞了這幅畫。
「畫毀了就送我?」
葉梨往後退了一步,坐在床上,「誰讓你突然喊我,這畫我畫了一下午,不送人浪費了。」
紀琰臣默然,把畫放置在一旁壓好,掃了一眼褶皺的被子,「葉梨,疊被子。」
葉梨把鞋子蹬掉,盤腿仰頭看他,「那畫你可以放在辦公室,想我的時候可以看看。」
「別轉移話題。」紀琰臣道。
當初只顧着管她學習,生活日常方面倒是放鬆了,結果養成了她這個邋遢的性格。
葉梨氣急,這個狗男人!憑什麼自己有強迫症還得強迫她也要收拾整齊!這被子疊好了又得睡。
敢怒不敢言,葉梨橫了一個小眼神過去,乖乖地起身疊被子。
「葉梨,過來。」
還在疊豆腐塊的葉梨扭頭,「沒空!」
紀琰臣扶額,「你的衣服。」
紀琰臣不在的半年,葉梨就差沒拆家了。外面看起來還好,柜子裏面亂作一團,全部被她胡亂地塞進去。
葉梨心虛地走過去,掃了一眼,她的衣服凌亂地塞滿了他的衣櫃,「等我一會。」
紀琰臣:「不急。」
葉梨坐在地上,「噢。」
紀琰臣低頭看了一眼。葉梨乖乖地坐在他的腳邊,憋屈地收拾着東西,模樣甚是乖巧。
他的眸色微動,淺淺盪開。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葉梨脖子上的項鍊。
他伸手碰了碰,「戒指?」
葉梨忙着收拾東西,頭也不回,「嗯。」
「戴好。」紀琰臣道。
那晚在酒吧,如果她手上戴着戒指,大概能省去很多麻煩。而紀琰臣也存了幾分私心,想要告訴所有男人,葉梨已經結婚了。
「戴在手上不舒服。」葉梨哼道,「也不好畫畫。」
紀琰臣半蹲着,「我讓他們去設計,換一個適合的款式。」
葉梨:「」她只是不想戴,與款式無關。
葉梨一扭頭,就對上紀琰臣清淺的眸子。張了張嘴,她悶聲道,「噢。」
別了,她浪到飛起的生活。別了,她假裝單身的時光。
葉梨的自由生活在紀琰臣回國之後,全線崩盤。葉梨想來肆意慣了,卻被紀琰臣管得嚴嚴實實的。
好幾次葉梨都想反抗,一對上紀琰臣淡漠如水的眸子便鴉雀無聲了。
葉梨還是有點害怕紀琰臣的,大概是以前在他手下補課留下來的後遺症,紀琰臣嚴肅起來,如同民國時期的教書先生,刻板而認真。
晃晃悠悠一周又過去了,葉梨被紀琰臣管得不厭其煩,卻也不敢反抗。
「那你們怎麼不分居?」林可開着車,「你兩生活習慣完全不在同一頻道上。」
「分居是不可能的,對外還得假裝恩愛。」葉梨也發愁,他們要是分居了,紀爺爺准得看出來。
前天去別院的時候,紀爺爺還在問她和紀琰臣的感情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就這麼處着唄,還能離咋滴?
想了想,葉梨頗有些憤憤不平,「他就不能變得邋遢一點嗎?」
林可笑她,「你能想像紀琰臣邋遢的樣子?」
葉梨:「還是算了吧。」
要是紀琰臣真有一天邋遢起來,葉梨大概會拽着他去醫院檢查他是不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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