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之際,卻見面前人影一花。
木雲天張開雙臂,像一隻護崽的母雞,死死將蕭山潼護在身後。
「我雖然被關了二十多年,但當年我也是與七俠齊名的人物,想要傷我的孩子,儘管來試試!」
施德善看着目光堅定,透露着陣陣堅韌殺氣的木雲天,沉默了一陣,然後將目光投在了木鋒寒身上。
木鋒寒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皺眉道:「你又想做什麼?」
施德善獰笑了一陣,道:「你前段時間被蕭楓劍風打中,雖然撿回一條命,但還沒完全痊癒吧?」
木鋒寒雖然不動聲色,但卻一直在強忍着舊傷復發的痛楚,被施德善這樣一說,不禁冷汗直流。
「苗疆護衛聽令,殺了木鋒寒!」
負傷未愈的木鋒寒,看着如潮水般湧上來的苗疆護衛,如臨大敵,他一邊揮舞通海禪杖逃竄,一邊大喝道:「你殺我做什麼,殺蕭山潼啊!『殘年笑』解藥在你手上,我就算知道你窩藏顧連竹,也不可能去告狀啊。若告訴七俠,苗疆不復存在,我拿什麼去救我母親?!」
施德善撇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相信,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緊的。」
苗疆王城護衛數量實在太多,木鋒寒又負傷,傻子才會跟他們硬碰硬。
明明扛着一把沉重至極的禪杖,木鋒寒身法卻如同一條滑溜的泥鰍一般,怎麼抓也抓不住。
與此同時,隨着夏長候揪出顧連竹,先前潛入五毒閣的魔教殘黨,也朝這趕了過來,見木鋒寒被圍攻,高舉兵刃準備幫他脫困。
木鋒寒作為魔教血脈,如同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如今也不知道是多少次被圍攻了。
只見他一邊遊刃有餘地,與眾苗疆護衛周旋着,一邊朗聲大喊道:「不用管我,去把蕭山潼殺了!」
夏長候和魔教殘黨聞言,便不壞好意地朝蕭山潼靠近。
可木雲天一步不退的擋在面前,眾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仿佛在說,教主夫人鐵了心保護蕭山潼,我們到底要不要動手?
施德善見狀,又開始對木鋒寒陰陽怪異道:「放才你被圍攻之時,你母親就在旁邊看着,沒有一絲絲想要保護你的意思,可面對蕭山潼就....................................哎呀,你也真是可憐,原來是這樣,難怪你這麼想弄死蕭山潼。」
木鋒寒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微微抽搐的嘴角,卻無聲的訴說着他此時的憤怒。
「封天神教教眾聽令,給我殺了蕭山潼,但別傷了我母親!」
施德善略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木鋒寒心狠手辣,做事毫無底線。
他之前就為了殺死軒朝十二大內高手之一的王申猴,而不惜一劍刺穿,已經懷了他孩子的喬夢蘭。
施德善原本以為,他如今為了達成目的,犧牲自己的親生母親,自然也不在話下,可是他卻處處為木雲天的安全考慮。
施德善輕輕一笑,道:「好,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只要你殺了蕭山潼,我就把『殘年笑』解藥交給你。」
荷風劍因強接藍瀟音一劍,其劍刃和上面的彩靈石,都碎成了渣子。
蕭山潼『傖』的一聲,拔出了一把新的配劍,挺身而出,將木雲天護在身後,開始施展劍招。
密集如暴雨的點劍,從四面八方打來,一時間逼得夏長候只能後退閃避,根本抽不出手來揮動紅纓長槍。
雖然一時被壓制,但夏長侯也不是吃素的,膀子一甩,槍出如龍。
槍尖抵住劍鋒,發出一陣清脆的乒乓聲。
蕭山潼一邊對付夏長侯,一邊大喝道:「木鋒寒別聽她的,施德善在騙你,她根本就沒想把『殘年笑』解藥交給你!」
施德善被戳中心思,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雖然她很快恢復冷靜,但方才一瞬間的神情變化,還是被木鋒寒盡收眼底。
她看着木鋒寒狐疑謹慎的幽深雙目,沉聲道:「少聽他胡說八道,你手上有隆家堡毒蠱,我有『殘年笑』解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皆大歡喜,你還怕我反悔不成?」
正當木鋒寒沉思躊躇之時,蕭山潼卻大笑了一聲,一語點破了其中利害,道:「木鋒寒,你也不想想,為何顧連竹都抓到了母親,囚禁她不說,還要大費周章強迫她吃下『殘年笑』,一旦毒解,母親的戰力便跟七俠不分上下。施德善怎會為了區區隆家堡毒蠱,而放虎歸山?!」
陰風四起,吹的木鋒寒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蕭山潼一語驚醒夢中人,木鋒寒恍然大悟,但還沒等他有任何反應,就聽見耳畔一陣勁風呼嘯而來!
施德善環首刀疾刺而來,漫天寒光飛竄,打了木鋒寒個措手不及。
鐺鐺鐺-------------------------
只聽一陣兵刃相撞的乒乓聲不絕於耳。
禪杖一揮,虎虎生風,左右晃動,將環首刀凌厲攻勢盡數擋下!
施德善虎口發麻,握着環首刀的手有些顫抖。
她看着那把通海禪杖,冷哼了一聲,道:「剛搶了李修緣的遺物,就能用的如此順手,木鋒寒,你果然是個難纏的...........................................」
木鋒寒先前被蕭楓劍風所傷,舊傷未愈,當知道施德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殘年笑』解藥給自己之時,便沒有心思再跟她糾纏。
他心念一轉,當下收回禪杖,朝後逃竄。
可施德善大費周章,將魔教殘黨和蕭山潼叫到王城,除了想將木雲天交給落冥淵,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至木鋒寒於死地!
如今一個目的都沒達成不說,他們還發現自己窩藏顧連竹,施德善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他們走?
環首刀晃動,劃破空氣,發出陣陣「唰唰」聲。
木鋒寒拼盡全力逃竄,聽得腦後那近在咫尺的風聲傳來,腳步不停的同時,回身迎戰。
可掄出的禪杖,卻只砍到一團空氣。
施德善雖然追了上來,卻就站在不遠處,手中環首刀刺入地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木鋒寒心中一凜,雖然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但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還是極力與她拉開距離。
即便拉開了很大的距離,可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不安感,卻是只增不減。
施德善將環首刀插入大地,慢慢轉動,就像以手中環首刀為鑰匙,要放出什麼對付眾人的深淵巨獸。
「機關這種東西,不只東桃嶺有!」
隨着她的雙手慢慢轉動,木鋒寒腦中一片空白,出於求生的本能,身子似乎不受控制,就動了起來。
木鋒寒抓起不遠處,還在掙扎的顧連竹,狠狠朝施德善扔了出去!
施德善被從天而降的麻袋,砸得七葷八素,環首刀脫手。
她再一回神,發現自己倒在地上,被麻袋壓着,手中的環首刀也飛了出去。
她捂着自己昏沉的腦袋,氣急敗壞地推開了壓在身上的麻袋。
「該死,拿着那麼重的禪杖,還能丟個人過來,你身上的牛勁是用不完嗎!」
木鋒寒趁着她倒地的時候,不敢浪費一分一秒,飛身躍起,加入了戰場。
蕭山潼正與夏長候纏鬥,卻見木鋒寒從天而降,他人影暴起,如同一陣颶風,一下將木雲天颳走了。
木雲天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剛剛相認的蕭山潼漸漸遠去,目光從震驚變成憤恨。
她狠狠錘打着木鋒寒的手臂,嘶聲喝道:「放開!你這畜牲快放開!哈哈哈哈哈哈................................................」
任憑她怎麼發狠捶打,木鋒寒始終強忍着手臂上傳來的痛楚,咬牙抱着母親,拼命朝前逃竄。
木雲天一有大幅度動作,便控制不住地開始大笑,胸腔里的空氣,也因無法自主呼吸而漸漸減少。
窒息的痛苦,使木雲天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木雲天呼吸困難,眼前發黑,可即便如此,她的雙眼,還是在望着蕭山潼。
不遠處被圍攻的蕭山潼背影,漸漸模糊。
她強忍着窒息的痛苦,拼盡全力,用盡胸腔里殘存的一絲空氣,嘶聲喊道:「我得了前魔教教主的所有內力,若誰敢動我的潼兒,就算催動內力,導致"殘年笑』毒發大笑而死,我也一定會殺了他!」
木雲天的聲音因窒息,而變得嘶啞可怖,就如同剛從屍山火海中爬出來的惡鬼,發出最後的詛咒一般。
施德善全然不顧木雲天的警告,推開壓在身上的麻袋之後,爭分奪秒地撿起了地上掉落的環首刀,毫不猶豫地朝地面插去!
「魔教殘黨也好,蕭山潼也罷,只要我發動機關,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王城!」
刀尖剛觸及地面,就聽一陣不妙的聲音傳來。
施德善抬頭一看,額間霎時冷汗密佈。
她雙手發顫,收回了即將啟動機關的環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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