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盛怒道:「獨孤昭月,你.....................................................」
一旁的百里辰龍,慢慢朝姜啟盛靠近,那堅定的眼神,似乎在說,若一會兒動起手來,我一定拼死保護六皇子。
姜啟盛眨眼間便恢復冷靜,沉聲道:「六弟頑劣,唯恐看之不嚴,生出許多禍端。所以一直以來他出行,都會帶着十二大內高手,而這次也不例外。現在他們全都侯在城門口,若我們在待久一些,外面的人着急了,說不定還會帶更多的人來找我們。」
獨孤昭月看了一眼蕭山潼。
蕭山潼微微點頭,也證實了他沒有在說謊。
其實獨孤昭月也清楚,雖然姜凱雲這事做的荒唐,但也沒到能用這理由,而殺他的地步。
她輕輕笑了幾聲,道:「我只是開個玩笑,太子怎麼當真了?既然誤會都已解除,那便送客吧。」
姜啟盛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告辭。」
說着,拉了拉還在盯着獨孤昭月發呆的姜凱雲。
誰知他好像跟被釘在了地上一樣,拉都拉不走。
獨孤昭月不再跟他們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姜凱雲失落地望着獨孤昭月漸漸遠去的背影,脫口道:「我下次還能來見你嗎?」
獨孤昭月站住腳,依舊都不拿正眼看他,道:「還是不要見了,我討厭放蕩花心,名聲狼藉的男人。」
她連一個回頭都沒有,姜凱雲居然還想追上去。
江寒硯擋住了他的去路,低沉的聲音,極具威脅意味,道:「女王陛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請你們離開!」
姜啟盛拉住他,壓低聲音喝道:「少在這丟人現眼,趕緊跟我回宮去!」
........................................................
獨孤昭月還沒走到大殿門口,就見婢女急匆匆趕來。
「啟稟陛下,暗箋王君求見。」
「知道了,退下吧。」
蕭山潼聞言,不禁感慨道:「剛送走軒朝,暗箋又來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都湊一堆了。」
江寒硯皺眉,道:「你的碧血劍譜,很有可能是暗箋動的手腳,他們應該避之不及才對,怎麼反而找上門了?」
獨孤昭月整理了一下臂彎處,絳紫色狐毛披帛,道:「去見見,不就知道了。」
三人又回到了會客大殿。
暗箋王君風鶴歸,烏金鳴早就在此等候。
風鶴歸一見他們,連寒暄都省了,立馬站起身,急切道:「之前暗箋送來的『碧血劍譜』是假的!」
還不等他們有什麼反應,風鶴歸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蕭山潼,道:「你還沒有練吧?那功法招式都是錯的,若練多了,可是要走火入魔的!」
風鶴歸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站遠了些,繼續道:「總之,沒事就好。『碧血劍譜』是暗箋負責傳遞,現在出了岔子,我們願意負責到底。」
獨孤昭月眉頭輕皺,道:「碧血劍譜,放眼這天下,只有蕭山潼河木鋒寒能練,那麼就是木鋒寒搶走的了?」
風鶴骨欲言又止。
獨孤昭月緊盯他的眼睛,道:「你不會沒有查出,真的碧血劍譜在誰手上吧?」
風鶴歸搖了搖頭,道:「我既然敢來負荊請罪,便是已經查清楚來龍去脈了,是司馬坤趁烏金鳴趕路之時,偷偷將碧血劍譜調包。」
沉默。
風鶴歸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此事可疑,但東桃嶺已經將所有與此事相關的人滅口,我雖然知道是他們幹的,但也拿不出證據。而這劍譜只有木鋒寒和蕭山潼能練,其他人根本沒有理由來搶奪,你們若不信,也是情理之中。」
軒朝與落冥淵水火不容,若是為了不想讓蕭山潼練成碧血劍譜,抑制落冥淵的實力增長,而搶奪碧血劍譜,那也說的過去。
可東桃嶺又為何寧願承擔得罪暗箋的後果,也要一本無法修煉的劍譜?
雖然風鶴歸說的很誠懇,但確實不大可信,更何況,他一直用繃帶包裹全身,更像是偷練碧血劍譜,而走火入魔的樣子。
眾人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獨孤昭月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敲打起了他的奇怪裝扮。
「我落冥淵國土風貌,盛產藥材,不知王君被何病困擾,若落冥淵有藥可解,我自當慷慨解囊,也好讓王君早日擺脫這全身的繃帶。」
風鶴歸眨了眨眼,目中透露出期盼之色,道:「我聽聞陛下願出高價收購天仙冢,不知可有人得到這賞金了?」
獨孤昭月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暗暗盤算。
天仙冢吃下後,百病不侵,他問天仙冢,到底是真的得了難以根治的怪病,想得到天仙冢治病,還是以此,來掩蓋他偷練碧血劍譜的事實?
獨孤昭月一時猜不透他的想法,因此沒有開口。
正當她準備如實告知之時,婢女又前來稟報。
「啟稟女王陛下,東桃嶺求見。」
風鶴歸聞言,眼珠骨碌一轉,道:「既然陛下還有客人要接待,那我先告辭了。」
等風鶴歸和烏金鳴走後,獨孤昭月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道:「請他們進來。」
顧連竹身邊簇擁着幾名鬼面人,直到站在了會客殿門口,才道:「你們先在外頭候着。」
「是。」
顧連竹和司馬坤像一陣風,轉眼間,就刮到了眾人面前。
顧連竹同樣省去了寒暄,直接了當道:「聽說你在找天仙冢,能不能不找了?」
獨孤昭月愣了一下,道:「你在說什麼?」
顧連竹看着她,沉聲道:「若你答應停止尋找天仙冢,作為交換,我便告訴你一個,關於『碧血劍譜』的情報。」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蕭山潼一眼。
正好對暗箋王君的話,半信半疑,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試探一下顧連竹的反應。
獨孤昭月輕笑了一聲,道:「你是想說,蕭山潼手上的碧血劍譜,是假的?」
這回,換做顧連竹發愣了。
「你................................................你怎麼知道?」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顧連竹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經過。
可他卻猜錯了一件事。
顧連竹冷笑了一聲,道:「暗箋援兵,曾救落冥淵於水火之中,近段時間,你們更是來往密切,假碧血劍譜之事,就是風鶴歸告訴你的吧!別賣關子了,你不就是想找天仙冢解藥,給風鶴歸嗎?」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蕭山潼,江寒硯驚得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他不打自招,說出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獨孤昭月得意之下,大笑出聲,道:「我對外說的,是找天仙冢,可從來沒說過,我找的是其解藥。更沒有說過,暗箋王君身中天仙冢啊,敢問顧嶺主,為何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
「你,啊啊啊啊啊---------------------」
「嶺主,有危險!」
殿門口等待的眾鬼面人,忽然發出一陣慘叫。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方才假意主動離開的風鶴歸和烏金鳴,不知何時折返了回來,將方才的對話都聽了去。
眾鬼面人抽出腰間兵刃,嘶吼着沖了上去。
風鶴歸扯下一隻手上纏着的繃帶,足尖一點,迎面沖了上去!
他什麼也沒做,只是手輕輕觸碰到了那鬼面人的脖頸。
只見那鬼面人壯碩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了下去。
一身長八尺有餘的鬼面人,不到轉眼間,變成了一具猙獰細小的黑色乾屍!
還沒等其他鬼面人從震驚中回過神,風鶴歸形如鬼魅,那隻瞬間能要人命的手,已經撫過了他們的手背。
「嶺主!」
「嶺主救我!」
「我不想死,我..................................................」
不過彈指間,眾鬼面人便成了焦黑怪異的屍身。
他們的血肉似乎瞬間消失了,薄薄的黑色皮膚罩在骨骼之上,如同枯萎的花草樹木。
風鶴歸目光冷冽如刀,他死死瞪着顧連竹,只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他抬起腳,緩步朝前走去。
咔嚓-------------------------------
風鶴歸踩在那怪異的屍身上,那聲音就如同,一腳踩在乾枯的落葉之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顧連竹知道自己太過心急,口不擇言說錯了話。
而此時,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顧連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道:「表弟,好久不見。」
風鶴歸目中怨毒藏不住,他眼中佈滿通紅的血絲,遠遠看去,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他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苦笑道:「我平常留在秘谷,閉門不出,就算來落冥淵,也是以這怪異模樣現身。我知道,他們都懷疑我偷練碧血劍譜,而走火入魔。可誰知,我其實只是中了,觸碰到任何活物都會死的天仙冢而已。」
烏金鳴瞪大眼睛,震驚地看着風鶴歸露出來的那隻手。
風鶴歸步步緊逼,一字一句喝道:「這件事,我沒有透露給任何人,甚至連烏金鳴都不知情。這世上,知道我中了天仙冢的,只有對我下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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