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大軍之所以,會到這裏來,都是蕭山潼父親的意思。」
獨孤昭月聽到這話,有些不明所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姜啟盛說的,是不是真話,蕭山潼父親建議姜白這樣做,到底是來幫人,還是害人的?
而蕭山潼聞言,激動之下,脫口問道:「那你是知道我父親,到底是誰了?」
姜啟盛如實答道:「不知道。」
蕭山潼面上的失望掩蓋不住,不再多說什麼。
姜啟盛的表情,忽然變得很欠揍,道:「你可真是好福氣啊,有這樣一個權勢滔天,又事事為你籌謀的父親。不過...........除了不跟你相認之外,這父親做的,也算是無可挑剔了。不知,是不是覺得你腦子不好使的緣故,才遲遲不想認你這個兒子。」
蕭山潼對他怒目而視,喝道:「姜啟盛,你............」
獨孤昭月攔下想衝上去,給他一拳的蕭山潼,道:「你說是蕭山潼父親的意思,率兵前來,到底欲意何為?」
姜啟盛看了她一眼,道:「蕭山潼的父親,勸我父皇,說要助落冥淵一起,攻打暗箋。」
獨孤昭月沉默了一陣,然後一下笑出了聲,道:「看來上次的血色婚禮,還沒讓你們得到教訓,居然還敢來拉攏落冥淵。」
不用她說,姜啟盛自己也覺得,軒朝拉攏落冥淵這個想法,實在錯的有些離譜。
「幫不幫的到落冥淵,我不管。我只知道,討伐暗箋,能得到不少戰利品。蕭父這次的提議,可比上次迎娶你的提議靠譜多了,所以,我才親自領兵前來。」
獨孤昭月冷笑了一聲,道:「是嗎?上次血色婚禮,姜凱雲死了,軒朝皇宮被炸毀,冥龍也被我奪回來,落冥淵大獲全勝。姜白對蕭山潼父親如此言聽計從,我倒希望,他能多提些建議。」
姜啟盛一聽,她提到那天的事情,一時間怒氣戰勝了理智,都忘了自己,還身在敵方大軍中。
他嘴角氣的直抽搐,拳頭捏得微微顫抖,不禁朝前邁了一步。
可還沒碰到獨孤昭月,就被一個箭步衝上前的蕭山潼和江寒硯,擋了個嚴嚴實實。
姜啟盛雖然捏緊的拳頭鬆開了,但還是瞪着獨孤昭月,目中的怒火噴涌。
看那架勢,直接衝上去掐死獨孤昭月,都有可能。
軒朝大軍停在離落冥淵大軍,不近不遠的地方,等待着姜啟盛的命令。
姜啟盛強壓着怒意,狠狠推開了,蕭山潼和江寒硯。
他們見姜啟盛氣勢洶洶地,站在了獨孤昭月面前,揮動着兵刃,正想上前。
可獨孤昭月忽然抬起手,示意他們不要出手。
姜啟盛似乎真的是怒氣沖腦,一時間都忘了獨孤昭月是個女子,他站得很近,只要稍稍一低頭,下巴就能碰到她的額頭。
「六弟死於血色婚禮,八弟被蕭山潼斬於馬下,我母親被你所殺,還有成千上萬軒朝將士的命,我沒齒難忘!」
獨孤昭月絲毫不懼,抬起頭,用同樣怨毒的目光回敬他。
「姜白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偷走本該屬於落冥淵的一切,不止你的母親,他所有兒子的命,還有軒朝地界,我都要一個不剩的奪走!」
姜啟盛喝道:「就憑你?你...........」
獨孤昭月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來日方長,落冥淵和軒朝,總有一天,會爭出高下,而你我之間,必決生死!」
「大哥-------」
「太子殿下---------」
眾人順着喊聲望去,只見二皇子姜風明,和大內高手,從軒朝大軍中跑了出來。
姜風明沉聲勸誡道:「大哥,千萬別意氣用事,別忘了父皇的囑咐!」
姜啟盛聞言,最後狠狠瞪了獨孤昭月一眼,拂袖而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軒朝大軍,雖然姜啟盛說他們,是來助戰落冥淵攻下暗箋的,但這黑壓壓的大軍,怎麼看都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刀。
蕭山潼,江寒硯眉頭緊皺,正想勸誡獨孤昭月。
可不等他們開口,獨孤昭月卻先說道:「如今跟暗箋大戰在即,再跟軒朝大軍發生衝突,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這樣............」
蕭山潼,江寒硯又離近了些。
只聽獨孤昭月底聲道:「悄悄吩咐下去,調一對兵馬出去,暗中觀察軒朝大軍。若攻打暗箋秘谷之時,他們有任何不對勁之處,就放信號彈。」
蕭山潼,江寒硯聞言,輕輕點頭。
獨孤昭月翻身上馬,朗聲道:「落冥淵眾軍聽令,隨我前進,勢必拿下暗箋秘谷-------」
「願隨陛下,直搗秘谷-------」
.............
暗箋,秘谷。
烏金鳴面如死灰,道:「王君,落冥淵大軍來了。」
風鶴歸愣住了,她顫聲道:「可是,落冥淵不是在攻打苗疆嗎?落冥淵明明駐紮在,苗疆新王城的軍隊都沒撤離,怎麼會............」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目光一沉,喃喃道:「好啊,原來如此。我就說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那邊沒有戰況傳出。所謂攻打苗疆,也只是獨孤昭月,為了讓我放鬆警惕,設下的一個騙局罷了。」
烏金鳴看着她那如臨大敵,而緊皺的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王君,來的不止是落冥淵大軍,軒朝也派兵來了!」
風鶴歸又愣了一下,反問道:「落冥淵和軒朝一向不合,你確定沒弄錯?!」
「兩國大軍直逼秘谷,千真萬確!」
大戰在即,風鶴歸明白自己,作為暗箋的掌權人,越是危機之時,越不能慌。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分析道:「姜啟盛也是七俠之一,風塵嘆的徒弟。他領兵攻暗箋,自然不怕七俠問罪。」
落冥淵,軒朝兩方聯軍。
而暗箋的兵力,要麼被活屍撕成了碎片,要麼在最遠的邊境,就算能趕來,還需穿過滿是活屍的街區。
援兵到來,對此時的暗箋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烏金鳴聲音都在顫抖,道:「王君,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慌,按我前幾日的吩咐做。」
烏金鳴想起前幾日,風鶴歸想到的計謀,忽然有了信心。
他慘白的臉上,才出現一點血絲。
「是,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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