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會這麼輕易的就投降,獨孤昭月手中握着獨孤家無盡財寶和冥鳳的下落,太子為了這些重要情報也會留着她的性命,就算束手就擒,死的也是毫無用處的自己。
真是個城府深沉,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啊!
蕭山潼看着砍向自己彎刀,只恨自己發覺的太晚。
「住手!你若殺了他,你們絕對會後悔的!」
束手就擒的獨孤昭月突然大喊,一時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獨孤昭月看了蕭山潼一眼,繼續說道:「他不是十堰門門主親子,而是東桃嶺嶺主之子。」
忽然之間得知了這麼驚人的消息,蕭山潼驚地話也不會說了,就這樣瞪大眼睛,呆愣着看着她。
太子明顯不相信她的話,冷笑了一聲,道:「各勢力守着自己的領地,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東桃嶺嶺主之子怎麼可能出現在我軒朝領地!」
獨孤昭月也冷笑了一聲,道:「蕭山潼獨身闖東宮全身而退,十堰門一個三流門派,怎麼可能出這樣的高手?況且十九年前的東桃嶺為了搶奪一嬰孩,各勢力死傷無數之事你也略有耳聞吧,蕭山潼今年正好也是十九,天下間有這麼巧的事?」
蕭山潼皺眉道:「十九年東桃嶺惡鬥之事,是父親臨終之前才告訴我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獨孤昭月白了他一眼,道:「白痴,不查清你的底細我敢用你嗎?」
「要不是被他們找上門,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我根本。。。。。。」
太子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道:「行了,你這個女人詭計多端,說出來的話實在不可信。」
「當年東桃嶺惡鬥之事你大可查查,東桃嶺,暗箋,苗疆,都牽扯其中,若蕭山潼真的是當年被爭奪的嬰孩,他的身份有多特殊就不用我來告訴你了吧?你若不聽忠告,真的殺了他,那便做好承擔東桃嶺嶺主的怒火的準備吧!」
太子沉吟不語,皺眉思索着。
殺了蕭山潼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不過為自己的遭遇出口惡氣罷了,實在沒有理由冒這個險。
太子大手一揮,道:「把這個女人抓住,帶回皇宮,不用理會蕭山潼。」
她三言兩語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方才卻把她想的那樣不堪,一股愧疚之意油然而生。
蕭山潼抓住太子的手臂,喝道:「放開她!」
嗖——
「太子小心!」
一支羽箭夾雜着疾風,直直朝太子門面射來,千鈞一髮之際,一女官沖了出來,她手中軟劍靈活如長蛇,瞬間便將羽箭擊落!
趁他們走神之際,獨孤昭月突然沖了出去,她輕輕一按,指上戒指彈出一片小刀刃。
她雖雙手被綁在一起,卻還是將刀刃抵在了那女官的喉前!
「都別動,把手中兵刃放下!」
太子看着不斷朝着逼近的黑影,又看看挾持住女官的獨孤昭月,當機立斷喝道:「走!」
江寒硯手持長弓,又朝太子射了一劍。
饒是身處絕境,女官的目光也沒離開太子,她嘶聲大喊道:「太子殿下,小心!」
長槍一揮,羽箭瞬間斷成兩截,落在他腳邊。
他知道獨孤昭月援兵一到,他們便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也知道被挾持的女官無法再跟他們回宮了,他最後看了一眼女官,沉聲道:「對不起。」
那女官就這樣呆呆望着太子離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
她哈哈大笑,緊閉雙眼,用咽喉朝獨孤昭月戒指上的刀刃撞去。
獨孤昭月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圖,連忙把手收了回去。
江寒硯帶着死士趕了過來,他砍斷獨孤昭月手上的麻繩,急切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獨孤昭月指了指一旁的蕭山潼,道:「我沒受傷,他倒是傷的很重。」
江寒硯不耐煩地看了蕭山潼一眼,只見他臉上,雙臂,均有血痕,肩膀,大腿處的衣衫被利器劃破,皮肉又青又紫,正淌着淤血。
「他怎麼樣都無所謂,小姐你沒事就行。」
蕭山潼聽了這話,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你說什麼!」
江寒硯也不理會他,他看着面如死灰的女官,道:「小姐,她怎麼處置?」
獨孤昭月冷冷道:「餵她吃血蠶。」
江寒硯輝了揮手,道:「來人,把她按住。」
「嘔—-嘔—-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畜生!嘔——」
獨孤昭月見她吞下血蠶,便俯下身,問道:「說,我落冥淵聖物,冥龍在哪裏?」
那女官仰天大笑,笑聲悽厲,絕望,又不甘。聽得蕭山潼背後發涼。
「落冥淵殘黨害的多少軍官將士馬革裹屍,又有多少百姓因你們流離失所,客死他鄉?!我確實知道冥龍在哪,但絕不會告訴你們這群殘害人命的惡徒!」
獨孤昭月一邊從懷中拿出血蠶撥浪鼓,一邊冷冷道:「昔年盜取聖物,起兵造反,殺死那麼多無辜百姓的是你們軒朝皇帝。如今以多欺少偷襲我們,拋下你只顧自己逃命的也是你們太子,現在我反倒成了卑鄙小人,你這話說出來,不覺得可笑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搖着手中的血蠶撥浪鼓。
「啊啊啊—-」
女官痛苦地捂着肚子,在泥濘中翻滾着。
「別敲鼓,快停下!停下!啊啊啊———」
獨孤昭月看着躺在泥濘中,不斷扭動掙扎的女官,依舊是面無表情。
「你什麼時候能告訴我冥龍藏到哪了,我就停下。」
「你這個毒辣的女人!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無恥狠毒之人?哈哈哈哈——如此壞事做絕,也難怪你向冥鳳許願幫助父母逃出落冥淵,卻害得你母親難產血崩,死在了你面前。你父親雖然逃出落冥淵,卻被江湖人認出,嚴刑逼供冥鳳下落,最終死在酷刑之下!「
獨孤昭月雖還是面無表情,但搖着血蠶撥浪鼓的力度卻大了幾分。
江寒硯怒不可遏,他傖地一聲拔出長劍,怒道:「那根本不是小姐的錯,你。。。。」
獨孤昭月攔下憤怒的快要一劍砍下去的江寒硯,無比淡然道:「是啊,天道無常,我原本是想保護他們,卻不想得到這樣的結局。同樣都是對聖物許願,你覺得,軒朝太子的下場能好到哪裏去?」
女官瞪着她,,目眥欲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的話。
血蠶撥浪鼓還在繼續敲打着,女官的悽厲的慘呼此起彼伏。
「獨孤昭月,你。。。你多行不義,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眾叛親離,所願皆落空,再無活在這世上的希望!」
「噗——」
血蠶在她體內,瘋狂撕咬着她的五臟六腑。她忍受着極大的痛楚,緊咬牙關,就算碎裂的內臟混合着濁血從她嘴裏流出,她也始終不肯開口。
甚至連一聲求饒都沒有。
不知不覺,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血蠶撥浪鼓還在繼續敲打。
在這般非人的折磨下,她的慘呼聲最終越來越微弱。
直到最後,她那雙佈滿血絲的怨毒雙眼還在死死盯着獨孤昭月。
獨孤昭月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塊石頭。
「嘴真硬,把她屍身處理掉,走吧。」
。。。。。。
大夫正幫蕭山潼處理傷口。
他看着獨孤昭月,欲言又止。
獨孤昭月看了他一眼,道:「有話就說。」
「你。。。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沒事。」
「我親生父親是東桃嶺嶺主之事,你。。。。」
獨孤昭月雙手一攤,道:「這事是假的,我為了保住你性命才胡編亂造,拿東桃嶺來嚇他們。不過東桃嶺惡鬥之事倒是真的,你應該聽你父親提過吧。」
蕭山潼失望地低下頭,道:「是,父親臨終之前提過。」
獨孤昭月轉身,從支架上取下一柄青綠色,劍鞘為荷花樣式的長劍,遞給了蕭山潼。
「這是?」
獨孤昭月道:「我自從得知你是當年在東桃嶺被爭奪的嬰孩後,便一直在調查你的身世,這柄劍是我目前查到的唯一線索。」
蕭山潼接過那柄劍,看着劍鞘上栩栩如生的荷花,又摸摸荷葉樣式的劍柄,只覺得一種安心感湧上心頭。
劍柄材質特殊,觸之生溫。
那溫熱的觸感,好像前任劍主的餘溫還殘留於上。
獨孤昭月繼續說道:「我追查到東桃嶺的一處住所,似乎是你親生母親最後停留的地方。在那住所,我找到了這柄劍,應該是你親生母親的所有物,於是便帶了回來交給你。」
蕭山潼捧着長劍,真心地對她道歉:「對不起,我之前不該說你是女魔頭。」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道:「怎麼,在軒朝太子手下救你幾次,還幫你找回了親生母親的兵刃,終於良心發現了?」
蕭山潼被她說的羞愧難當,不自覺低下了頭,道:「之前是我冒犯了,對不住。」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道:「好,那等你傷好之後便替我去苗疆一趟,我就既往不咎。」
一聽「苗疆」兩字,蕭山潼便皺起了眉頭。
傳聞苗疆三位聖女練的毒蠱術都十分邪性,每一年都要將一人關進滿是毒物的地窖,待這人的屍身被各種毒物啃咬,再喝下這人的血,以此提升自己的毒蠱術。
蕭山潼沉默了一陣,道:「去。。。。去苗疆是要我做什麼?」
獨孤昭月道:「你去找到德善聖女,將一件東西交給她,便知道要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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