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狂風卷過大地,露出稍露「頭角」的嫩草。
「砰」的一聲,一頭馴鹿倒地,被路過的士兵拉走。
狂風呼嘯,帶着泥土的芳香,掠過升起的篝火,好似要把「它」幹掉,但最終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這鬼天,一會暖,一會涼的,媽的,老子都感冒了!!」
裹着棉衣的士兵,烤着火,看着篝火上烤制的鹿腿,喉嚨里發饞,但還是忍不住「咒罵」老天。
周圍的也紛紛附和,畢竟這個鬼東西伯利亞的天氣也太鬼了,白天暖,晚上溫度降的賊快,聽那些土人,據說現在還算是暖的,要是過幾個月再來,不得凍成「孫子」。
(當地雅庫特人)
羅風坐在石頭上,烤着因為渡河「濕透」的衣服,一言不發,畢竟按照目前的進度,他們可有的受。
既然如此,現在抱怨,要抱怨到什麼時候。
周圍的人隨後又談起了當地的土人,談起了那些充滿「野性」的雅庫特女人。
「我說,這幫雅庫土人還真客氣,上次我去那買魚,好傢夥,非得讓我留一晚。」
「知道大晚上發生什麼了嗎??」
「好傢夥,鑽進來一個女人,老子又聽不懂她說什麼,嘰里呱啦,最後鑽進了被窩。」
一個去過附近土著部落的士兵「眉飛色舞」的描繪當時的場景。
周圍的人人紛紛發出「猥瑣的笑聲」,不斷的有人讓他「細說」。
而那人也是大大咧咧,毫不知羞,直接了當的說着那些「歡樂」之事,最後吐出一句:
「有味道!!」
周圍的人的臉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唐風聽了一會,搖了搖頭,他對這種「風流事」,不感興趣。
畢竟他已經結婚,要保持「貞潔」。
風呼嘯而過,篝火閃動,周圍烤火的人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衣領。
唐風借着篝火,點燃了「公牛」煙,這種煙屬於軍隊特供,主要提供給尉官,至於更上層的校官將官,那抽的就更好了。
呼出一口煙霧,唐風翻開隨身攜帶的日記,他從十六歲開始,就有了寫日記的習慣,每天如此,從不間斷。
「劃劃!!」
因為鋼筆被凍住,他只能用上面發的鉛筆代替,紅色的筆身,配合黑色的筆頭,寫出了今天的故事。
「我們目前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叫勒拿河的河道,據說是下游,靠近一個叫貝加爾湖的地方,什麼是貝加爾湖,我也不是很清楚。」
「直到今天有人提醒才知道,就是北海,蘇武牧羊的那個北海。」
「清庭割讓北海予沙俄,今我大漢收回,誰為正統,一目了然。」
寫到這裏,唐風看着遠方的河道旁的青草,好似看到了當年蘇武昔日牧羊場景,一時間好似穿越了時空一樣。
思緒過後,隨後筆走龍蛇,極為潦草的寫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幹掉了二百名俄軍,奪取了一處碉堡,一路走來,凡是要害位置,都有俄國人的碉堡,可見在此地,俄人統治薄弱。」
「但考慮到此地氣候多變,故而碉堡又是最划算的,沒準日後,我大漢也得學俄國人這招。」
「按照我軍的行軍速度,估摸着很快就能拿下整個東西伯利亞,畢竟這塊地方雖然大,但是大部分都是高山高原,不適宜耕種,內陸人口稀少,本來這種地形,光是行軍,沒有兩個月根本走不到頭,但好在有一條勒拿河,昔日俄人就是靠着河道,征服了這片遼闊的地區,我軍未嘗不可效仿!!」
唐風的筆下,「勾勒」出了漢國在東西伯利亞地區的藍圖。
當這篇數百字的日記寫完之後,唐風意猶未盡,最後加上了一句:「伐俄事,尤未盡!!」
當日記本合上的時候,唐風看着已經走了大半,回帳篷中安眠的士兵,收拾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安排了一下半夜值班的崗次,最後鑽進了防風的軍帳。
寒風呼嘯,月落陽升,七八個小時後,天亮了!!
從軍帳走出的唐風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牙杯,毛巾,就着分流的河水就洗漱起來。
像他這樣的,大早上的還有不少,整個河道數百米的位置,都被佔滿了。
洗漱完畢,唐風收拾了一下加絨軍裝,喊了一聲:
「通知各班開會!!」
「報告,我隊,目前還有一百二十四人。」
一個軍帳中,唐風聽着隊勤官的報數,點了點頭,隨後開口:
「按照上面給的命令,我部的要徵召當地最少五百名土兵。」
「大家覺得哪些個部落好??」
聽到唐風提起土兵,周圍的人都有些回答不上來,畢竟這段時間與當地土著,最多的交流就是用巧克力和罐頭換食鹽,鮮肉等必需品,當然,也包括「特殊服務」。
對於徵召那些土人部落,卻是沒有一點頭緒,畢竟總不能剛把俄國佬打跑,就跑到人家部落里說:「你的,被徵召了,跟着帝國軍,好處大大滴!!」
看着周圍人的「無語」,唐風也只能開口:
「告訴那些部落,現在我們已經取代了俄國人的地位,考慮到他們給俄國人上貢的習慣,我們不要他們的食物和寶貴的食鹽,我們只要他們一部分人,數百人,死了,還發撫恤金」
聽到這話,底下的那些班長才「不情不願」的接過這樣的活。
而唐風也是沒有辦法,畢竟整個遠征軍就一萬兩千人,就算加上從蘭芳召集的一部分輔助兵,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如此巨大的東西伯利亞,再加上要和俄國人打仗,最後也只能「麻煩」那些土人了。
其實像第十五步兵隊這樣接到命令的部隊很多,目前已經召集了三千名當地各族土人為漢軍服務。
按照遠征軍司令部的計劃,最少要有八千人,至今還差五千,所以,還需要「努力」。
而當周圍的幾個部落接到徵召令後,一時掀起千層浪。
畢竟他們部落本來就人丁稀少,要不然也不會搞「渡種」那一套,現在要他們提供人力,可比提供物力,還要殘酷。
但最終還是屈服了,一是因為「威懾」,二是因為「好處」。
按照漢國擬訂的計劃,凡是派遣兵丁加入民團的,按照人頭,以及貢獻,在戰後多分土地,以及當地的「山頭」。(土人組建的軍隊本來應該要叫僕從,或者協助,但考慮到尊嚴,所以改為民團)
這對於因為「資源」打來打去的部落來說,有着致命的誘惑。
原來俄國人不管,他們就打來打去,現在漢國人來了,「規矩」也來了,而在規矩確立之前,自然要多拿好處。
如此,哪怕「不情不願」,最終還是湊齊了五百人,甚至還多了三十。
當唐風帶着這五百三十個拿着俄制老舊武器,以及本部一百二十四人乘船向下一個碉堡打去時,在楚科奇半島,一陣亂了季節的嚴寒,幾乎淹沒了整個大地。
…
寒風呼嘯,白雪掛在樹梢,地上半尺厚的積雪提醒着所有人,哪怕,現在是夏季,哪怕目前的氣溫有五度,但是這裏是楚科奇,這個星球為數不多,最寒冷的地方。
一隊大約三百名,用馴鹿拖拽大炮的隊伍正在冰封的湖面上行走。
隊伍前,是穿着獸皮,戴着絨帽的楚科奇嚮導。
嚮導告訴他們,今天的天氣不錯,雖然有些多變,在這個時節下了大雪,但這只是暫時的,過幾天路面就會好走很多,他們也將迎來一年中,最暖的時候。
聽着「嘰里呱啦」的土語,營里的張營副看着周圍的白色,怎麼也無法把天氣良好這四個字,和這樣的場景,聯繫起來。
但是看着嚮導高興且「不作假」的表情,又感覺可能是自己的標準和對方不一樣。
事實上,楚科奇最寒冷的時候,甚至會達到零下七十度,基本上是不能在一起戶外「撒尿」的。
現在這種雖然還是很冷,但能解衣的時節,對於楚科奇人來說,確實算是好時候了!!
對於楚科奇,遠征軍總共就派遣了兩個營,一個是像這個營一樣,深入內陸,宣揚大漢帝國的「統治」,一種就是就是攻陷當地俄國人所謂的城市阿納德爾。
張營副估摸着應該已經攻下了,畢竟沿海地區早就被北冰洋艦隊攻陷,所謂的城市,估摸着也就千八百號人,幾百桿槍罷了。
這種武力,一個營綽綽有餘。
相比於近東地區,黑海的血腥慘酷,遠東地區的進展,幾乎可以用飛快來形容。
在西伯利亞沒有修建的今天,註定了沙俄無法快速的調集歐洲的資源拯救東方。
而無法快速拯救的後果就是「眼睜睜」的看着漢國用不到七百號人攻佔楚科奇半島這麼一大塊地方。
在最新的戰報中,陸軍已經計劃在七月中旬結束遠東戰事,和俄羅斯分隔勒拿河了。
至於內閣那些文官所說的「征服西伯利亞」,聽聽就行。
畢竟喊口號誰不會,目前打東西伯利亞,光是凍傷的士兵就高達兩千七百人,傷亡數據有沒有一千都不好說,但是天氣確實是遠征軍最大的克星。
再加上中西伯利亞的沼澤,對行軍的要求更加大,想打,怕不是再加一萬多人。
考慮到目前歐洲戰局的形勢,佔據相對好分隔的東西伯利亞,是最好的選擇。
甚至當陸軍將這個計劃移交上去後,劉鵬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畢竟就像劉鵬所說:
「一次不能割太狠,割過頭了,熊會發瘋的,不利於日後大局!!」
至於什麼是「大局」,沒有人明白。
一路上走走停停,中途還有一門火炮陷進雪坑,爬不出來,最後,張營副當機立斷,「不要了」!!
是的,此時這些火炮,本質上已經成為了累贅,本來運人的馴鹿車,被用來拉根本用不了幾次的火炮,要不是這些都是國家「財產」,張營副早就私自做主,全扔了。
少了一門火炮,增加了一個可以運四五個人的馴鹿車,行軍的速度快了不少,最終,在天黑之前,來到了最近的一個部落。
當張營副宣讀所謂的「漢令」時,那個部落的男女老少只是問了一句:「什麼是漢??」
看着這些連俄文也看不懂的傢伙,張營副在心裏感概一句「民風淳樸」,面上回道:
「就是命令,漢國的命令,你們遵守,有好處,不遵守,吃這個!!」
砰!!
左輪槍打在樹梢,打出了一個冒煙的小洞,嚇的那些「純樸」的楚科奇人紛紛獻出部落里最好的馴鹿,以及熊皮。
收下這些「貢禮」,張營副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讓人回禮。
當楚科奇人看着那些「漢毛」送來的巧克力糖,牛奶糖,壓縮餅乾時,頓時陷入了驚喜。
因為這是糖啊!!
在物資匱乏,很多楚科奇人只能吃生肉的楚科奇半島,糖,是只有暖的時候,才能再採集的東西,還多是蜂蜜。
而且還不多,畢竟還有熊來分食。
所以當這些漢毛把那些奇奇怪怪,但極其美味的糖送給他們後,漢毛的稱呼立馬變成了「漢使」。
意為,來自天堂的使者!!
夜裏,因為現在天氣還能保持七八度,所以楚科奇脫去沉重的皮衣,穿着單薄的獸服,圍在一起跳着舞蹈。
「尊敬的貴客,請你慢用!!」
當十七八歲的楚科奇少女捧着幾片生肉來到張營副面前的時候,周圍立馬唱起了「祝歌」。
看着剛剛片開,還帶着血絲的鹿肉,張營副忍着「噁心」,拿起一片吞了下去,頓時,一股血味和原始的肉味充斥着「喉嚨」,讓他差一點「失禮」,吐出來。
周圍的楚科奇人在張營副吃下肉後,熱情的「歡呼」起來,跳的舞更加熱情。
而張營副還得裝作一副「很滿意」的模樣。
夜裏十一點,當歡聲消散,所有人都鑽進來木屋,張營副也不例外。
木屋內,點燃着乾柴,因為封閉的設計,所以比外面要暖多了。
張營副脫去沉重的軍大衣,正準備入眠,就聽見外面響起一陣聲音,一個楚科奇女人走了進來。
正是剛剛送肉的女人。
女人道了聲「祝福」。
隨後便脫去獸袍,露出曼妙,穿着鹿絨內襯的身姿。
最後,鑽進了「炕」。
一旁的張營副幾次想開口,但最終腦袋裏的「禮儀」佔據了主動,爬上了「暖炕」。
寒風吹過,木屋內,春色撩人。
鞭炮聲響起,又落下,復又起了幾次,最終化作一聲「低喝!!」
一大清早,張營副穿戴好軍大衣,戴着當地的獸皮帽,站在部落外面,和眼前的少女做着道別。
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張營副是因為尷尬。
女人是因為「自然」,畢竟作為楚科奇女人,「渡種」,「待客」,是一種「習俗」。
畢竟,祖宗之法,不可變!!
當然,把「寶貴」的東西,給予貴客,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張營副自然算是「貴客」!!
當張營副坐着馴鹿車離開時,女人看了一會,最終發出一聲「嘆息」,最後又摸了摸小腹,只希望可以誕下「漢使」,為部落做出貢獻。
勒令河中游,一艘兵船,正在航行,船上載着十五隊的士兵,以及數百名「民團士兵」。
距離上次徵召已經過去了四日,這四天內,一共拿下了三個俄羅斯堡壘。
消滅了五百多俄軍,自身也損失了一百五六十人。
其中多數是民團!!
船頭上,唐風戴着羊絨黑皮手套,拿着望遠鏡,觀察者河岸上的景色,因為現在是暖季,除了楚科奇這種「鬼地方」,東西伯利亞大多數地方,還是很暖的。
但也只是相對的,要不然唐風也不用戴手套了。
看着繁茂,一望無際的樹林,唐風面色激動,發出一聲:
「行軍戍邊荒北外,冷風呼過春頭探!!」
雖然詩很垃圾,但正與此刻唐風的心靜相合。
當兵船抵達繳獲來地圖顯示的目的後,唐風當機立斷下達:
「步兵掩護,炮兵先行!!」
是的,是炮兵先行,與其他地方不同,在西伯利亞,有大量俄軍修築的堡壘,以及當地自發組成的堡壘城市,好似一個個「烏龜殼」。
如此,火炮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東西。
轟轟!!
炮彈似彈弓上的石子,打在斑駁的石牆上,最後掀起一陣石碎。
在堡壘中的俄國民兵,拿着祖爺爺的傳下來的「家寶」,與對面兇悍的「漢鬼」搏鬥。
槍聲襲來,炮聲又至,最終的結果,不出任何意料,以犧牲十七人的代價,拿下了這座碉堡。
順便繳獲了一千五百斤黑麥,以及一些肉。
順帶的,還有一些長相「粗獷」,被征來做洗衣工的俄國大媽。
西伯利亞的耕呼過,唐風站在堡樓,看着寬廣的大地,眼神閃動,最終自語:
「漢軍擂鼓跨雪疆,刀矛血濺俄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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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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