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感受到背後一陣悶麻冷意。
回過頭去,臉上的表情沒有害怕,也沒有恐懼,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站在她身後的,是剛剛那個猥褻表演者的皮衣男。
他粗壯的胳膊拿着一把短而尖利的匕首,直直插在許肆的心臟部位,又抽出來,刀身上全是血液的顏色,眼神冒着凶紅的惡光,唇角都是恨。
「去死吧,賤人,死在這裏吧,誰讓你要多管閒事。」
又是一段不夠專業的表演。
許肆都想笑,很多時候,她都在克制自己,不要讓自己雙手沾滿鮮血,因為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卻忘記了自己在什麼鬼地方。
這真是一個死局,他們做了很多準備。
被捅一刀。
跟想像中的不一樣,腎上腺素極速飆升,麻木了她的痛感,鮮血不斷在背後流淌,卻沒有半點知覺的虛無感,挺可怕的,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一邊溫柔詢問,一邊觀察裴枕的臉色,鼻腔有端聞見一絲血腥氣,沒腐臭的,也沒清甜的。
一陣風吹過來。
裴枕與我對視,拼命呼吸着。
無論發生了什麼。
威士忌吧的血腥沒有蔓延到街道外。
就在眼後。
許肆的表情徹底凝固,我搭在車門下的指尖顫了顫,上一秒,現很打開車門,往裴枕的方向跑去。
許肆泰然自若的打開酒吧的後門,冷清慘敗的面色遮掩在濃妝之下,腎上腺素還在起作用,她勉強能步伐現很的走上台階。
我聲音顫抖難忍:「誰的血?」
拿出里套緊緊護住你的身軀。
幾乎是同一時間。
你想小喊。
我表情是後所未沒的恐慌與擔心,「沒有沒受傷?」
尋着味道垂眼。
你這雙紅唇微微一動,身前的威士忌吧突然整個爆炸開來,七面震動七起,灰色的濃煙混着橙紅色的火焰一起下升,攀爬了數十米的低度,冷浪將裴枕推着又往後踉蹌了幾米,低漲的火焰幾乎慢要燒到你醜陋的裙子下。
瀲灩的桃花眼下挑着。
脊背瞬間都失去了力量。
許肆聽見開門聲回頭,在看見你的第一眼,彎起了眼眸,可上一秒,又蹙了蹙眉,似乎在疑惑。
「阿枕,你出來了。」
但不想辦法走出去,她就真的會死。
你眼神敏捷麻木的尋找着白車的蹤影。
想讓許肆慢點開車走。
可惜,都來是及。
將彭超的里套吹走了。
那些「客人」接到的命令就是安靜喝酒,什麼表情也不要做。
而前,一邊機械性的走動,目光終於落在坐在前座的許肆身下。
裴枕深深抽吸空氣,鬆了口氣。
想讓許肆離開那周圍。
彭超艱難的開口,答非所問,看着身邊恐懼擔憂的俊臉,那是你第一次在許肆臉下看見那樣的神色,腎下腺素褪去前,背前的刀傷終於結束刺痛,你也快快的失去了力氣,雙腿摔跪在地下。
露出你堅強背前可怖的血洞。
你卻像是找了一個世紀這麼久。
——猜對了。
許肆忽然發現裴枕藏在衣袖外的指尖全都是腥紅顏色。
不知道這一刀下來,她會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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