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與溫嬌嬌通話。
是在四天前。
溫嬌嬌跟她說,她和男朋友準備前往歐洲旅遊,等在國外玩累了,就會回來找她,她留下的那串號碼處於撥通了,但沒人接的狀態。
許肆立馬產生了懷疑。
她需要和溫嬌嬌見一面,確保她的安全,其他事情可以隱瞞,但有關於安危的不行,這是她答應過溫母的。
不單是為了發小情意。
是她欠溫家的,要不是溫母在她最無助的童年時期庇護過她,她早就被那些想錢想瘋了的小媽們弄死了,也不會長那麼大。
溫母幫她多少次,她就得幫溫嬌嬌多少次。
所以,她才會纏着父親要求轉學,出現在溫嬌嬌面前,做無所不能的英雄,讓溫嬌嬌說出那一句,兩人掉水裏,她都會選擇讓警察先救溫嬌嬌。
所以,忙的焦頭爛額的情況下。
許肆還是抽空和偵探們見了一面。
聲帶沒完全恢復。
她坐在許宅柔軟的沙發里,安適站在她的身側,替她發聲。
偵探們的打扮並不顯眼,沒有貝雷帽,也沒有誇張的八字鬍與大煙斗,靠着一張平凡的臉,能融進各行各業里。
提到溫嬌嬌的情況。
他們有些面露難色。
「許總,溫小姐的行蹤不是沒有線索,但是很奇怪的是,她進入一座宅邸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們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才得到了一點點情報,她好像並不在那所宅子裏面,溫家人也知道這個事情。」
「其他線索呢?」安適問。
許肆緊皺着眉頭,垂着眼,濃密睫毛下一雙冷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裏的香煙,心裏那種怪異感遲遲不肯放鬆。
偵探板着臉,弓背直起身子,語氣有些猶豫:「許總說她去了國外,那天我們沒有在任何出處境通道見到溫小姐,我們就懷疑,她可能是不想被許家人追蹤,通過非法渠道出入別的國家,可打聽過後,最近走私船隻都沒有行動過。」
「繼續。」
「我們昨天晚上還得到了一個其他的線索,與溫小姐的行蹤無關,是溫家老宅那晚發生過的事情,那夜溫家小姐並沒有砍傷過誰,是有人潛入了溫宅,砍傷了溫家話事人,溫小姐似乎是奪過了對方的刀,亂作一團時,被威脅了,才獨自匆匆跑出來,上了一輛車,當然,這一切結論我沒有實質性證據,只是鑽通風管道時,聽見溫家人對警署的口述。」
許肆猛然抬頭,心頭一怵,一截被生生掰斷的煙草直直墜入地面,散落在鞋尖上,和地毯顏色融為一體。
整個許宅的氛圍糟糕透了。
許肆拖着沙啞的嗓音問:「有沒有她男朋友的消息,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
偵探點頭,「正要跟您說這事情,很奇怪,您說的這個男人三十多歲,是個很成功的商人,但是最近很頻繁的出入港島,溫小姐根本不在他身邊,換句話來說,溫小姐跟那位先生並不認識,帶走她的人,似乎是似乎是」
「是什麼?」
「您還記得顧家的新聞嗎?」
許肆蹙眉:「跟顧家人有關係?」
「算是吧,顧家曾經與不法組織一起在港島各地建立黑工廠,很隱蔽,至今無人發現,而帶走她的人,似乎就是黑工廠的人。」
「」
偵探見她不言一語,不由得出聲,「我猜測,如果溫小姐跟黑工廠沒有關係,那麼欺瞞您,或許是受到了脅迫,又或許是不希望您受到牽連,我們還發現前些日子您家附近有人蹲守,一夜之間就不見蹤影。」
許肆臉色頃刻間變得晦暗,唇線擰成一條直線,手心裏的煙草瞬間被碾壓破碎。
她幾乎都不用懷疑。
心中就有了些許答案。
又是那些爛人。
是她掉以輕心,被戲耍的很徹底,還幫忙遮掩了溫嬌嬌的失蹤痕跡。
他們把嬌嬌帶走是為了什麼呢?
所以,嬌嬌現在在哪裏呢?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
葛管家就匆匆拿着無線座機電話走進來,腳步很匆忙,臉色有些發白。
「小姐,有人打電話來。」
許肆掃了眼聽筒,接過來,放在耳邊。
「許小姐,你應該已經知道溫小姐的事情了,想不想接溫小姐回家呢?來海濱路見見面吧。」
電話那端的聲音怪異至極,像是被刻意模糊了聲線,模糊不清。
許肆臉色愈發深沉,想起那場暴雨中的追尾,紅唇微動:「又是海濱路?怎麼,你們這些恐怖分子是在那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一個小時內,來不來隨你,我允許你帶上自保的保鏢,港島條子,什麼都行,但是敢通知三合社的人,我一定親手扭斷溫小姐的喉嚨,不瞞你說,你不在的日子裏,許宅放了不少的監聽器,別想騙我,噢,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x組織的,手裏還有非衣的救命藥噢。」
「什麼救命藥?」
「你不知道?哈哈,有意思,要成為神哪有那麼簡單,他為什麼一直不敢離開地下城太久,想找我們,又不敢殺光我們所有人,當然是有原因的,你過來,我們商量一下,我都告訴你啊。」
這是社團亂鬥?
想拿她要挾裴枕?
還是說想算一算四年前的那筆舊賬?
畢竟那場追尾,他們折了不少人。
許肆眼底的着急淡了,眸子裏透着森森的涼意:「也是難為你們了,設那麼長的線,把我當魚釣。」
「我們也不想那麼麻煩,還不是有人把你看的太緊,最後一個要求,你要是願意來。」對方嗤笑一聲:「記得甩開你門外那些試驗品,憑你的車技,應該很簡單。」
許肆稍愣。
想起裴枕說要給她換一群保鏢,原來是已經到了嗎?
等等。
他剛剛說什麼?
——裴枕想找他們?
她忽然彎了彎唇,心情愉悅:
「行啊,馬上就到。」
從許宅到海濱路有不遠的距離。
時間掐的很準。
根本沒有給她找更多人手的機會。
安適不能跟着她去,公司需要他的操持,也是她的退路之一。
看着窗外蠢蠢欲動的燥風。
許肆把安適叫到跟前,磨着沙啞疼痛的喉嚨,跟他說了些什麼。
然後才帶着十幾個保鏢開車走了。
走之前,還特意讓幾個人上了她的車子
距離海濱路還很遙遠。
許肆心中盤算着時間,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後視鏡,果然有車子在偷偷追隨着她。
——很隱秘。
如果不是那人提前告知,也許她根本發現不了這些人的存在。
過了一個彎道路口。
許肆慢悠悠的關上了所有的車窗,摁響了幾聲急促的車鳴,將目光移到眼前的道路上,纖細的手腕施展力氣,將方向盤迴正。
對車上正襟危坐的黑衣保鏢說道:「你們坐穩了,別飛出去。」
話音剛落。
她踩死了油門。
跑車的排氣管「嗡鳴」一聲,宛如公牛怒吼,以很刁鑽的弧度掃進了鬧市區的街道,輪胎摩擦過的地面發白,留下一道渾濁的尾氣。
天賦型選手許肆想甩人。
別說三合社的人。
她自己的保鏢都跟不上她的車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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