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黃燈在頭頂側方散發着光芒,在男人精緻的面龐變流轉,許肆的心跳頻率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朦朧的光影里,她看見那雙煙灰色的眸眼裏有無可奈何的哀傷,然後眼前的畫面慢慢被水汽糊成一團,唯一清晰的就是他鼻骨上那顆微弱的紅點。
太刺眼了。
許肆索性任由他吻着,閉上眼睛。
這是他第二次。
對她說愛。
許肆卻無法像對賈維斯一樣,理直氣壯的回覆一句:「你先看清我,然後再說愛我。」
她也想靠近的吧。
是想的吧。
摒棄掉內心那一點點的彆扭,許肆伸出纖細的手臂,一點點攀上他的脖頸,略顯沉醉的開始回應他的吻。
窒息感接踵而至。
她都沒有推開對方的打算。
而是等待着眼裏泛起的水霧從眼角劃出來,滴落在沙發的皮革上。
「啪嗒」一聲
是普通人絕對聽不見的細微響動。
半分鐘。
像過去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裴枕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的唇,注視着她那一滴眼淚。
「你哭了?就那麼難過嗎?」
許肆睜開泛紅的眼睛,摸了摸冰涼的眼角,無奈的皺眉。
——她居然被親哭了
有些習慣不了這樣丟人窩囊的感受。
下意識用他的衣料蹭了蹭眼角。
然後雙手很誠實的再次環繞他的脖頸。
「裴枕。」她忽然開口,溫聲說:「我真不確定我愛不愛你。」
裴枕聽見這話的那一瞬間,眉頭就皺起來了。
許肆笑了。
笑的有些放縱,頑劣。
「但我們試試吧,做我的男朋友,如果我愛你,我們就結婚。」
裴枕不說話了。
夜色中。
許肆看見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神邸一般的面孔柔和了許多,耳尖居然也開始泛紅。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
美好的,有些刺人眼睛。
「別再騙我了。」他緩緩低下頭來,將立體的五官深埋進她濃密的髮絲中,露出背後密密麻麻的鬼面紋身,一向空靈的嗓音居然開始發顫:「我會痛。」
許肆抬眸,輕輕側過臉。
第一次主動的吻在他的紅痣上。
「這一次,不騙你。」
夜幕低垂,室外那股難以琢磨卻足夠好聞的香調,仿佛又從哪個遺漏的縫隙中鑽進來。
許肆正回臉,輕輕摸着他的頭髮,心情有些複雜,沒遇見裴枕以前,她本來的打算是單身到三十歲,然後進行商業聯姻,或者招納一個贅婿,將許氏做大做強,可一個讓她想哭的吻結束以後,她居然迷迷糊糊戀愛了。
還是跟自己養了幾年的男人。
這個走向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她看着頭頂的模模糊糊的天花板,忽然感覺到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合到了她的手指上。
她斜眼一看。
是裴枕手上的戒指。
小指上的那一枚,套在她的中指上正正好好,沒有多餘的縫隙。
許肆睫毛顫了顫,「這是什麼?」
裴枕不由分說的牽起她的另一隻手,也同樣為她戴上了一枚戒指,這次的戒圈有些大,可以當扳指用。
銀髮均勻的鋪灑在許肆耳邊,與她墨黑的發色融為一體,又詭異的黑白分明。
良久,他靠在許肆肩頭,聲線平平:
「想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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