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鍋海帶清湯麵條就做好了,白寶的是不辣的,其他三碗都加了不少辣椒粉。
四個人暴風吸入。
夜裏的時候,閻羅羅那裏來了一批學生,想趁着他們還沒弄好大門「借」點吃的,為此起了衝突。
閻羅羅把巨斧拿出來扛在肩上,不好惹的大姐頭樣子讓所有人四散而逃。
第二天約好要去農場看看,白舟起了個早給白寶熬了點粥喝,葉帥負責幫她照看孩子,他本人對奶爸的身份非常樂意,十足的娃娃控。
馮榛與白舟整裝待發坐上皮卡,由閻羅羅開車,經過校門出口的時候,有一大批的人與他們的車擦肩而過。
白舟在其中看到了趙麗一家,還有其他一些面孔。
對方也看到她了,目光一頓,有些畏懼。
馮榛說:「看來學校宿舍很快就要滿員了,得虧我們加固了宿舍。」
前往養豬場的路,需要上一條國道走,路途經過兩個村莊,放眼望去地里種下的莊稼全部乾涸枯死,大片大片乾涸開裂的土地。
還有躺在太陽底下暴曬死亡的屍體和丟棄在路上的車子,閻羅羅的速度始終提不起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五車相撞,其中包括一輛快變成紙殼的大巴車,還有一輛運輸貨車把路給堵死了。
閻羅羅停下車,三人往周圍看了看,國道兩邊都是農田,但有半米高的斜坡,地里都是開墾過的,皮卡車繞不了路。
「還行,應該還剩下兩公里的路,我們走過去。」閻羅羅眯着眼睛說。
白舟走到貨車邊上,因為車頭的撞擊,後面的箱子門已經開裂,她往黑漆漆的車廂里看了一眼,然後叫閻羅羅,「幫個忙,用你的斧頭把門卸下來。」
閻羅羅以為她發現了好東西,拿出空間卡里的斧頭劈下,順勢跳上去提着一桶工業味道濃重的東西出來。
上面有行小字,她勉強念了出來,「聚氨酯防水塗料。」
閻羅羅轉頭問白舟,「你要這個幹什麼?」
「不知道,但看見了就想順手拿兩桶回去。」白舟讓馮榛幫忙,提了七八桶放到皮卡的後車兜里,「晚點回來拿,走吧。」
有第一名的榜單光環在,閻羅羅感覺這妹子做什麼都有理由,她後腳又學着她放了幾桶防水材料到車裏。
馮榛說:「車子丟在這沒事麼。」
「沒事,這輛車我改裝過的,光靠鑰匙也打不開,還要我的手動密碼。」閻羅羅自信滿滿。
半個小時過去,三人徒步上山,終於找到樹林裏的養豬場。
一股撲鼻而來的豬騷味,讓三人不約而同的捂住口鼻。
豬場分兩個豬舍一個管理者居住的三層樓水泥房子,房子看起來不小,三人推開門走進去,暫時分開行動。
一樓有個小食堂,閻羅羅走進去,裏面的空調風還在運轉,餐桌上有隔夜吃剩的食物,盤子裏的主食還是豬肉和米飯。
看起來這裏還有人在生活。
她往裏走去,打開後廚的門,徑直走向冰櫃前打開,大量豬肉凍在裏面,旁邊的冰箱裏也是,加上灶台上的半隻生豬腿,閻羅羅狠狠咽了口唾沫。
她朝着外面喊,「我發現了很多處理過的豬肉。」
大概是缺水條件下,豬活不了多久了,與其讓它們渴死腐爛,不如趁活着的時候殺掉保持鮮肉存儲。
「砰。」
一個鐵碗掉在地上的聲音,引起閻羅羅的注意,她往那扇緊閉的操作間看去,斧頭拿到了手上。
隨後通過門上的那扇圓形玻璃窗口,她看見了裏面枱面上放置着一頭剛殺掉不久的整頭豬。
二樓是員工宿舍,白舟在這發現了很多暗紅色的血跡。
她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一張字跡抖亂的日記本。
6.19日:我的身上出現了不明原因引起的數個水皰,現在醫院和電話都癱瘓了,同事說可能是曬傷引起的,給我用了一些紅黴素軟膏。
6.20日:傷口更加癢了,藥膏沒有起作用,一晚上就擴散了,我擠了很多膿出來,還吐了血,我感覺我不僅是生病那麼簡單,但為了不被同事發現我可能生豬瘟或者別的傳染病了,我只能繼續幫忙處理那些快渴死的豬。
6.20日晚上:豬實在太多了,我們五個人根本殺不完,豬舍里的臭氣熏的我腦袋都好像再被蟲子往裏鑽,蟲子?
6.21日:今天殺豬的時候,我和同事驚悚的發現它的內臟被吃空了,我想豬和我的感覺一樣,有東西在身體裏咬我們的血肉,傷口處潰爛成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我感覺它就要從我的皮膚或者嘴巴里鑽出來了。
後面的日記就沒有記錄了,往前翻閱裏面都是一些日常無異樣的工作生活,以及記錄運輸水車的日期。
按理說,這裏應該還有人生活的跡象,白舟準備前往下一個宿舍看情況,就聽見三樓的馮榛傳來高呼。
「白姐!」
白舟立刻放下筆記本往樓上去,隨着聲音找到馮榛。
三樓是個操作間,牆壁上掛了很多工作套裝,膠鞋、護目鏡、布手套、面罩等一應俱全。
靠牆邊躺着兩個穿着工作服的人,還有一口氣,馮榛就蹲在他們面前查看。
白舟收了一套防護服就走過去,見馮榛扒開他們的衣服,將滿肚子的鼓包露給她看,「這些東西...會動。」
「你們也喝了那些髒污的水?」馮榛忍着密集恐懼症詢問。
男人的眼珠勉強轉動看向他,「沒、有,是豬...」
「那些豬肉。」白舟明白他的意思了,簡潔的說:「最後一次運輸到山上的水車就有問題,肯定有部分給豬食用了,這東西高溫殺不死,冷凍也死不了。」
她將馮榛拉起來,「看來新鮮的肉類我們在這個世界是指望不上了,走吧。」
馮榛:「那他倆...」
白舟回頭看了一眼,「我們沒辦法。」
馮榛無奈嘆了口氣。
兩人剛下到一樓,閻羅羅就從食堂的那扇小門裏探出頭來,高興的跟他們說:「來看看我找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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