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人們對土匪的普遍印象是什麼,是殘忍,是劫掠,滅絕人性各種貶義詞。
因此人們對於土匪是恨不得殺其人,食其肉,啖其血。
無論大武還是大乾都不受人待見。
因此,蘇塵來邊城,只說自己是生意人,從未暴露過自己是土匪。
畢竟,大乾和大武的官府奈何不了乾武山脈中的土匪,弄一個邊城中自投羅網的土匪,那是一個手拿把掐!
「您說笑了,我之所以來尋你,是想要找一工匠,為了打造莊園而已!」
「我若是土匪,我能躲得過守城官兵的排查,這要置大乾官兵臉面於何處?」
蘇塵淡定的說道,隨後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如此,駱軍等人緩緩的放下了握在刀把上的手。
若是蘇塵下令,他的刀將會劈在那牙行漢子的腦袋上!
「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錢可通神,收買幾個官兵,算什麼本事!」
這老人的脾氣,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蘇塵知道像降服葉叔那般降服這個老人,是沒用,速記直接快刀斬亂麻。
付錢將老人帶回山寨,留下甄有錢等人為他籌集木料!
回到山寨之後,蘇塵沒有繼續收服來人呢而是將其扔到了牢裏,先磨磨他的臭脾氣。
而他則是去房間好好補了個覺!
就在蘇塵合眼沒有十幾分鐘,下一刻,一個土匪敲門直接將蘇塵叫了起來,慶南寨二當家來了。
「慶南寨的人?」
「沒有聯繫吧?」
「打擾我清夢,干鳥啊!」
蘇塵有些發蒙。
慶南寨與自牢寨隔着兩座山,與自牢寨頗有點的同病相連的味道。
自牢寨有座荒山,慶南寨也有座荒山,不過,慶南寨還有一座矮峰,土力肥厚,能種藥材。
所以,慶南寨勢力要比自牢寨強一些,但強不出多少來。
因此,兩所寨子這小十年間並沒有發生火併的事。
蘇塵秉承着來着是客的禮數,讓人將慶南寨的二當家帶到了議事堂。
慶南寨的二當家名為韓奉,是個書生,據說當年因為教私塾看上了一個娃娃的姐姐,把人給強了。
害怕被抓,這才進了乾武山脈,陰差陽錯被慶南寨寨主賞識,一步步爬到了二當家的位置。
「我代表慶南寨,恭賀蘇寨主接管自牢寨。」
「自牢和慶南兩寨為兄弟之寨,互為犄角,日後有事還望蘇寨主不吝幫助!」此刻,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對着蘇塵道。
「嗯?」
聽到這話,蘇塵感覺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韓奉看上去恭恭敬敬,禮數周全,但他媽話裏有話啊。
不吝幫助,自己若是應下來,待會這韓奉提出什麼要求,自己若是不答應,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狗東西,跟我玩文字遊戲是不是?
「嘖嘖嘖?」
「誰他媽跟你是兄弟寨子?」
「老子是九龍寨,你哪個體系?」
「和你成兄弟寨子,你想要讓我背叛九龍寨?」
「狗東西,你他媽其心可誅啊!」
「蘇二,這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竟然敢來離間,把他給我抓起來,送去九龍寨讓那幾位當家的處置!」
蘇塵直接怒聲道,而後便要蘇二動手。
聽到這話,那韓奉頓時蒙了。
不都說,自牢寨的新寨主是個軟弱慫蛋嗎?是靠着其父親的功勞,才來當了這個寨主。
現在怎麼如此牙尖嘴利,不好相處。
更甚至,韓奉猜測蘇塵從剛才的話中聽出了自己此行這目的,這才故意發怒。
這樣的人是個軟弱慫蛋,是個靠父親上位的傢伙?簡直是搞笑!
韓奉暗自惱怒,恨不得將打探蘇塵情報的人給剝皮抽筋。
「蘇寨主,我毫無這個意思啊!」
「是我不對,還望蘇寨主原諒!」
韓奉猜出了蘇塵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索性直接服軟。
看到韓奉這樣子,蘇塵這才點了點頭。
「都是千年老狐狸,你和我玩什麼聊齋啊!」
「無事不登三寶殿,上我自牢寨是幹什麼?」
「另外,這件事對自牢寨有什麼好處?」
無利不起早,蘇塵倒是想要看看這狗東西肚子裏裝的什麼尿。
「蘇寨主還真是爽快?」韓奉笑了笑道。
「那如此,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需要藉助自牢寨的名號做生意?」
「你要用商道?」
「你做的是什麼生意?」
蘇塵猜出了韓奉的意圖,直接開口問道。
慶南寨的實力要比自牢寨強,強者向弱者低頭,這是極其新鮮的事。
而韓奉又要說做生意,能讓一個山寨的二當家親自前來,這生意必然很大,自然要走商道。
恰好,自牢寨是九龍寨的分寨,而九龍寨便有一條完整的商道,如此,慶南寨就愛那個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也不例外了。
「蘇寨主真是聰明至極啊!」
韓奉開口奉承道。
「別打馬虎眼,你要做什麼生意?」
「鹽!」
聽到這話,蘇塵一愣。
「那座荒山上有鹽井?」
「嗯!」
韓奉點了點頭。
「嘶!」
蘇塵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時代,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麼,刑法上寫着,叫做鹽鐵經營,收為國有。
而且因為海鹽提煉技術的不成熟,大多數人都是以礦鹽為主。
現如今,慶南寨那座荒山上竟打出了鹽井,那不吝於發現了一個聚寶盆。
當然,蘇塵也有一個聚寶盆,只不過現在不敢動手開採罷了。
「你敢這麼招搖過市,就不怕保不住那鹽井?為慶南寨招來殺身之禍嗎?」
蘇塵有些納悶,這韓奉看起來也不像是傻逼,打出礦鹽,他是怎麼敢招搖過市的來找自己做生意,就不怕自己反手一個舉報,讓九龍寨滅了他的寨子,搶了他的鹽井。
「怕,怎麼可能不怕呢?」
「就是因為怕,這不是才找上蘇寨主嗎?」
「還望你能將慶南寨引薦給九龍寨。」
「作為回報,慶南寨每月會給你一成的礦鹽,不知道蘇寨主意下如何?」
韓奉人畜無害的笑道。
「自己沒有辦法把握住九龍寨,想要找個靠山。」
「這才是你要找我做的生意吧?」
蘇塵淡淡道。
「這生意我做了,不過我現在不能給你引薦。」
「時機不到,你懂的!」
蘇塵諱莫如深的道。
「懂,我都懂!」
韓奉連忙接上蘇塵的話茬,但是心裏暗罵蘇塵不是個東西。
狗屁時機不到,純純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撈到好處。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到鹽打出來,我第一個將蘇寨主的那份送來。」
「好說好說,我親自送你。」
蘇塵此刻滿面春風,親自送韓奉出了寨門。
等到離開自牢寨的勢力範圍後,跟在韓奉身後的一個手下道。
「二當家的,有鹽礦在,九龍寨巴不得我們投效他,為何還要讓那個臭小子引薦呢?」
聽到這話,原本彬彬有禮,頗有風度的韓奉臉上猛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因為,我想讓他死啊。」
「讓他死?」那手下有些懵逼。
「投效九龍寨,借用商道,不過是個幌子,找個靠山罷了,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要開採鹽井,賺錢壯大寨子的實力。」
「九龍寨擁有一條完整的商道,鹽井賺錢,但是不足和那條商道的價值相提並論,頂多派些人來監視我們罷了。」
「但自牢寨就在我們附近,暗中開採鹽礦等諸多動作,時間一長絕對瞞不過他。」
「只有蘇塵死了,九龍寨併入慶南寨,這一片全是我們的勢力範圍,這樣才能和九龍寨虛與委蛇,壯大山寨勢力。」
聽到這話,那手下再度問道:「所以,你給那小子一成的鹽?」
「一條狗,敢和自己主子爭利,只要蘇塵引薦,光是這一點,便足夠九龍寨對他興師問罪了。」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竟然敢沖我甩臉子,等着吧,我的鹽可不是錢,而是索命符!」
與此同時,回到議事堂的蘇塵,急忙將葉林和蕭漁叫來,將此事告訴了兩人。
整個山寨當中,也只有他們能為蘇塵謀劃了。
「這是個陷阱!」蕭漁言簡意賅的道。
「夫人說的不錯。」
「一旦收了他的鹽,一旦引薦,九龍寨勢必要與我們反目。」
葉林也開口道。
「可是,就算不引薦,豈不是故意對九龍寨隱瞞,知情不報?」蘇塵開口道。
聽到這話,兩人沉默了,確實如蘇塵所說,引薦也不對,不引薦也不對。
當然,蘇塵也可以不要礦鹽,單純為九龍寨和慶南寨做好事,獻愛心。
但是,韓奉那傢伙給自己下套,自己還得無償為他做好事。
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
「干。」
「這些天光談生意,都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了。」
「殺人放火金腰帶,搭橋鋪路無屍骸。」
「老子他媽的可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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