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無風的轎子走後,木兮和小淑才站到路的中央,這樣看來,南無風並沒有認出她。
「教主,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小淑問道。
「等會我們安靜的插入席位當中,在金縷紅綢出現之前,絕不能打草驚蛇,現在玄女和神器都在南無風手裏,他們的目標就會注意到南無風的身上,他們不會注意到我這個三年前死而復生的女人」,木兮分析着。
小淑點了點頭,並銘記在心了。兩人一起繼續前行。
從香樟樹進去入了桃花林,交錯的桃枝如同此起彼伏的波浪,漫天花雨,清香撲鼻,的確是聚會的好地方。
越靠近桃花林,越靠近大會的地方,小淑的情緒就愈發的波瀾起伏。
行徑途中,木兮無意間瞟了眼桃花林某深處,總感覺還能看到什麼,記得兩次在這裏看到了無臉人,這個無臉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可以自由出入在皇宮裏?
「教主,那裏好像有兩個人」,小淑靠近木兮小聲提醒着。
木兮順着小淑所指的方向看去,小道不遠處的桃花深處,的確有兩個人站在那裏,看身型,應該是一男一女,男子寬大的身影擋住了前面女子瘦小的身體。
因為神器大會是在桃花林舉行,可能是某個門派來這隱蔽處討論事情吧,木兮本沒有太在意。
可是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小道上的木兮投來的目光,稍稍偏過了腦袋,看向了小道上的來人。
「是她!」,首先大吃一驚的是小淑,「她怎麼還在皇宮裏?」。
看來小淑已經認出了那桃林中的女人,木兮也認出來了。
南冀國的皇后娘娘,此刻她身着宮女服飾,她同樣一眼就看清了道路上的兩個人。
「走,我們去看看」,木兮率先踩向了泥土路,走向了那兩人,想要迫不及待的知道一切。
前皇后臉色卡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閉一合的嘴巴,似乎在說着什麼。
那男人點了點頭,前皇后最後看了眼木兮。
「不好,她要逃跑!」,木兮提起裙子快跑了起來。
前皇后匆匆忙忙的跑向了桃林,那男人回過頭來,一雙淡紫色的眼瞳泛着綠光,看向奔跑而來的木兮,已經開始施展幻術。
「教主,小心,不要看他的眼睛被他迷惑」,身後傳來小淑的嘶吼聲,幾乎是破了音般。
那男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已經遲了,沒有人能快過他的眼神。
又是無臉人!如今的雲木兮可就沒有這麼容易被她扔到水裏了,木兮從長袖中抽出了匕首,將其甩了出去。
匕首帶着一定的速度,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尖銳的匕首插入了他的眼睛。
眼睛是無臉人的精魂所在,沒有了一隻眼睛的無臉人如同失去了羽翼,失去了幻術的功能。
於此同時,另一把匕首射入了另一隻眼睛裏,那人捂臉倒地,這把匕首是小淑的傑作。
木兮與小淑相覷一笑。
走到屍體旁邊的木兮,收回了匕首,細心的擦着上面的血跡。
小淑明顯舒了口氣,「教主,方才嚇死屬下了,教主為什麼沒有受這人的迷惑,要知道死士的幻術是沒有人能躲過的」。
木兮聳了聳肩,「因為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了你說的死士是怎麼一回事?」。
「死士是其實是會幻術的行屍走肉,是狼蒼國祭司幻星晨專門培養出來的,只是沒有想到狼蒼國的勢力竟然入侵到了風盛國的內部」,小淑蹙眉。
在風盛國的皇宮裏出現了幻星晨的人,木兮總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安常規發展了,越來越蹊蹺了。通過這件事情,木兮突然想起南無風和北洛川大婚的時候,她就在這桃林看到過無臉人險些喪命,那次看到的鳳冠紅衣便是方才逃走的前朝皇后了,以前看起來溫順不起眼的前朝皇后,竟然是內奸,以及南月明抓來天山上南無風身旁的兩個無臉參謀就足以說明南月明和狼蒼國有勾結,這樣推理而來,前朝皇帝南月明一定和幻星晨案中勾結已久。
只是南月明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結果還是失去江山失去了生命,突然木兮覺得太可怕了,皇宮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帶着面具在活着,或許這裏生活真的不適合她。
「教主,教主想什麼呢」,小淑在木兮眼前晃了晃。
木兮平靜的說道:「沒事,大會應該開始了,我們入席吧」。
穿梭在桃花林中,終於出了林子,花林中央是一片平坦的曠野,四周被桃花樹圍繞了起來,風舞花飛,平地上鋪滿了厚厚的粉色花瓣,而花瓣依舊在下着,已是黃昏,樹枝上早已經掛上了燈籠,還未被點亮。
四周擺滿了熙熙攘攘的矮木案,地上墊上了厚厚的棉質坐墊,都已經坐滿了人,正南方的木案是皇上的位置,此時南無風已經入座了
這樣的美景,木兮站在林子的入口,一時的停滯,不禁感嘆起來,金黃色的天空,加上這桃林,組成了一幅大自然所創造的風景畫。
「請問您是沙城鬼域的教主嗎」,一個宮女詢問着。
額,木兮點了點頭,瞟了眼身旁一動不動的小淑,緊咬牙幫,眸光里全是恨意,木兮感覺到了她的異常,她伸出手來握住了小淑袖中的緊握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把她掰開。
她湊近小淑耳邊,一字一句的說着,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這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宮女看着竊竊私語的兩個人提醒道:「這邊請,這裏的位置都是固定好了的」。
小淑深吸了口氣,被木兮拉走了,宮女將她們引到了最後面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唯一空着的,應該就差她們沒有入座了。
「兩位姑娘就坐這裏吧,有什麼事情再喚路過的宮女」,宮女欠身退下。
「教主,你看這小板凳」,小淑有些訝異的指着木案下邊的板凳,「還記得上次的宮宴,小姐腿麻的都站不起來了,這回教主就不用受這個苦了,而且這位置靠最後面,正好教主喜靜,這風盛國待客還真是周到」。
木兮看着自己位置上的板凳,再看看其他人卻是坐在地面的棉墊上。
木兮被小淑扶着坐了下來,抬眼望去,正對上南無風的木案,毫無遮掩,沒有一點緩衝的餘地。
大會的開始是舞姬歌姬助唱助舞來為大家助助興。
這些表演,木兮早就習以為常了,倒是這些武林各派不乏幾個好色之徒。
疲乏了的木兮撐着腦袋,打起盹兒來了,無意間的抬頭便看到南無風那一雙眸子看向自己這邊,沒錯就是在看她,看毛線!
被南無風看的睡意全無,她摸了摸嘴角的口水,這哪兒是什麼好位置,自己的一舉一動好像都被人監視了一般。
長久的歌舞,在場的賓客開始躁動了起來,其中一個帶頭的某門派站了起來公然挑戰皇權。
「我們是來看神器的,不是來看這些娘們賣騷的,南無風你不要忘你你答應我們的」。
此人話音剛落,南無風身邊的侍衛抽出長劍指向鬧事的人。
「你南無風想怎麼樣,動手嗎?我們這麼多的武林高手在,恐怕上千個士兵都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南無風抬手,侍衛們收回了長劍推後了一步,開口着。
「是嗎?我們風盛國應該不止上千個士兵吧,殺你們不需要我動手,這點你們心裏應該很清楚」,南無風彎嘴淺笑着,雄厚的語氣危險而涼薄。
南無風說的的意思,他們是明白的,神器和玄女都在他的手上,只要他們一天沒有得到其中一樣東西就不能和南無風撕破臉。
「皇上莫要生氣,方才那人是個大粗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哈」,天陰教主滿嘴的圓滑世故討好着。
南無風餘光瞟了眼天陰教主,帶着諷刺的口吻道:「還是天陰教主會鑽空子,朕一向說話算數,說話不算事因該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罷了」。
「你!」 ,那人要衝上前去。
天陰教主一把攔住了他,連說帶着假笑着:「皇上說的是,既然說話算數,就不要讓我們久等了,開始吧」。
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中,也聽不清在說什麼,坐在最後面的木兮險些睡着了,連連大了好幾個哈欠。
可是木兮的一連好幾個哈欠都被南無風收入眼底,南無風突然笑了,笑意直達眼底,十分果斷道:「既然都困了,那麼就開始吧,傳玄女!」。
南無風故意加大了音量,木兮不禁一個激靈,腦袋重重的磕在了木案上,玄女?是要開始了嗎,便立馬精神了起來,這才發現已經天黑了,桃樹上大大小小的燈籠,已經被點亮了,如同夜空中點點星火,將整個狂野照的通亮。
「教主你沒事吧」,小淑看着迷糊的教主擔憂着。
木兮搖了搖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隨着太監的一聲高呼,從桃花林外開出了一條小道,風靈在一群宮女們的帶領下款款而來,邁着杏步,一身白衣隨風而盪,幽雅而大方,淡妝清抹,氣若幽蘭。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
恐怕在場沒有哪一個男人女人不為之痴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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