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跟這群土」小曼尖銳的聲音剛準備發出來,就被她身邊的人給捂住嘴。
接着壓低聲音道:「你不想在文工團待了,竟然敢在這些人面前說這樣的話,閉嘴,聽清楚沒有,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不然連文老師都救不了你。」
小曼也反應過來,乖乖點頭。
她剛剛就是太衝動了,所以才腦袋一懵,說了不該說的,現在想想後背上都是冷汗。
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她要是真敢看不起軍嫂,那她的名聲恐怕
越想越後怕,整張臉都煞白。
果然就看到那人臉色都變了,像這種上面的領導同志,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
能讓他變了臉色,說明他已經將小曼沒說完的話聽進去。
「文老師,看來你們文工團人才輩出啊。」
這句話可以說諷刺意味特別明顯。
「小曼同志可能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有些口不擇言,等回去了我肯定好好管教她。」
「嗯,我看是該好好管教了,不能總想着跳舞,人品道德這方面也必須把控一下。」
「噗!」周圍還沒走開的軍嫂,不知是誰先笑起來,緊接着又是一陣爆笑,不光小曼連文殊的臉上都火辣辣的,巨疼。
小曼是真待不下去了,抱着自己的東西扭頭就跑了,文殊看着她半點沒教養的樣子,徹底黑了臉。
不過其他人沒在意,說完這些話,許政委就把人帶走了。
吳秋月等人回了家,許棗花眉飛色舞地跟徐嬸子描述剛剛表演時的場景。
徐嬸子也抿着唇高興。
這麼多年總算是讓她出了口惡氣。
上面的人親自讓文殊跟她學,這可比打她的臉都痛快。
「秋月,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想出這麼個好辦法,文殊還指不定怎麼囂張呢!」
「徐嬸子,您這話就太見外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
吳秋月回到家裏,先安頓好小哥倆。
今天出門待了這麼久,小哥倆都有點興奮過頭,回來的時候還笑嘻嘻地拍手,就有一進家門,就有點蔫而吧唧的。
剛把小哥倆哄睡着,轉身就撞進了一個灼熱寬厚的懷裏。
「你怎麼回來了?」吳秋月沒離開這個熟悉的懷抱,反而將腦袋拱了拱,找了個熟悉的位置,眷戀地將人抱住。
「嗯,一會兒再回去,就想先回來看看你。」
剛剛表演到最後那一段,太戳他們的心,也觸動很大,相信不光是他,整個小禮堂的人都很有觸動。
「媳婦兒,今天的表演非常成功!」
「嗯,沒想到反響能這麼好,還能讓所有的同志們跟着大合唱。」這真不是事先預想好的。
「我媳婦兒很厲害。」譚城抱着人,只覺得心裏被塞滿了。
這是他的媳婦兒,人人都在誇讚的媳婦兒,怎麼就這麼招人稀罕呢。
譚城激動起來,一把將吳秋月抱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
「哇!你幹嘛呢!」吳秋月被轉得頭暈,氣得拿拳頭錘他。
譚城則是樂癲癲地把人親了又親,都沒捨得放下。
抱了一會兒,譚城把人的嘴巴都快親腫了,這才捨得離開。
吳秋月看着鏡子裏水潤潤的唇,笑淬了一聲。
而這邊其樂融融,文殊那邊卻是宛如嚴寒冰霜。
「啪!」狠狠一巴掌抽在小曼的臉上。
「你是豬腦子嘛,竟然敢在外頭胡說八道,這事要是追究下來,別說是你,就是我也得被扣上不尊重軍嫂,對軍嫂蔑視的名聲。
你該感謝文竹,要不是她及時捂住你的嘴,明天你就該收拾東西滾回家去了!」
小曼捂着臉也不敢大聲的哭,就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就是頭腦發暈,突然嘴上沒了把門的,給忘記了場合。
「文老師,我以後會小心的,絕對不會再胡說八道,您就原諒我這次吧。」
文殊打完人,心裏的火氣也沒消。
剛剛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居然要她跟徐福滿那賤人學習,這不是噼啪地打她的臉嘛。
尤其是當着許政委的面,她就覺得自己里子面子都沒了。
「行了,趕緊收拾下東西,明天咱們就走。」
臉都丟光了,難道真要繼續留在這裏學習不成!
而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徐福滿那個女人。
以前是她在那女人面前炫耀,現在風水輪流轉,徐福滿被壓制了那麼多年,還不得跑到她面前來耀武揚威。
所以,她不想給徐福滿這個機會。
趕緊走才是正策。
可惜啊!徐嬸子哪兒能給她開溜的機會。
特意回家換上吳秋月送她的新衣服,一件嶄新的棗紅色毛呢大衣,黑色的褲子,奶白色的毛衣,配上棉質黑色的小皮鞋。
徐嬸子原本人就白淨,別看這幾年沒再練舞,可她的身材還是保持得不錯,身高也在一六五左右,再加上這半年多在加工廠鍛煉出來的自信跟處事的果斷,整個人多了一股颯爽。
給自己畫了一層淡妝,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被蹭蹭蹭拔高了好幾節。
徐嬸子走出來,恰巧許政委也回來了,看着氣質大變樣的媳婦兒,眼睛都差點看直了,頗有種回到當年初見時的模樣。
「哇!媽您這樣穿可真好看,沒看到我爸眼睛都看直了嘛。」許棗花笑嘻嘻地上前圍着自家老媽打轉,還不忘調侃一下親爸。
許政委乾咳兩聲,「你個孩子淨瞎說,你媽年輕時候的樣子我都見過了,怎麼就看直了,我就是,就是有點不習慣。」
說完還又看了好幾眼,喉結滾動。
許棗花看出她爸的小心思,作為嫡親閨女,自然是要做好她爸的小棉襖,立馬出去了,將空間讓給爸媽。
果然,許棗花出去後,等了有差不多半小時,才見她媽走出來。
只不過嘴唇更潤了,臉頰緋紅,比擦了胭脂都好看。
徐嬸子嗔了女兒一眼,心裏暗惱老許在孩子面前不穩重。
「看什麼!趕緊的收拾下,媽帶你出氣去。」
許棗花瞬間被吸引住,「媽,你終於要開撕文殊那賤女人了!」
「什麼開撕,我這是友愛同志,聽上頭人的話,教導,教導懂不懂!」
許棗花樂呵得像個大仇得報的小傻子。
「懂,懂,特別懂,咱們現在就去。」
立馬換上衣服跟着她媽身後,跟個小騎士一樣,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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