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人傳了話,吳秋月就放心了,轉身回醫院的路上,看到路對面站着一對人。
一打眼匆匆就過去了,吳秋月也沒在意。
吳秋月進了醫院,陪着譚城掛完水,醫院的走廊里掛着一口大鐘,都中午十一點多了。
依着吳秋月的意思是讓譚城在醫院住上一晚,可他不答應說回家養也是一樣。
拿完藥兩個人往回走。
「要不……咱們吃完飯再回去?」吳秋月問道。
你說這叫啥事,三次救命的恩情,再加上她的愧疚,難受,吳秋月真說不清心裏的感受了。
見身旁的秋月耷拉個腦袋,跟蔫兒了的小白菜似的,譚城就很想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你看我身體好着呢,真沒啥事。」
吳秋月道:「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才害你傷這麼重。」
「這怎麼能怪你,昨晚是我非要跟着去的,黑市那邊,也是小平頭跟趙有錢爭地盤,咱們也就是碰巧給撞上的,再說,你看我不是活蹦亂跳的。」
「再怎麼說,都是因為我,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吳秋月嘆口氣道。
「你真這麼擔心我?」譚城面上不動聲色,心裏都快樂顛了。
譚城都做好被噴的準備,沒想到吳秋月卻認真地點頭,「譚城,你的身份家世想娶什麼樣的姑娘沒有,我不合適。」
真不是吳秋月妄自菲薄,譚城的條件恐怕整個運城都找不出第二個。
「可那些姑娘都不是你。」譚城眼眸深黯幽邃,「上次你說只要我認可你,你就會考慮我們的關係,那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我知道你有你的倔強,不要拿身份家世這樣的外在條件搪塞我,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的事我能做主,還有,我對你的心思從來沒遮掩過,也不屑遮掩,可我也不想以救命恩人自居,讓你對我愧疚。沒有合適不合適,吳秋月,問問自己的心,告訴我一個能讓我信服的話,嗯?!」
「譚城!」
吳秋月叫了一聲。
「唉!」
譚城回道,雙手卻緊緊攥住,表面平靜,內心波濤翻湧。
「譚城同志,我現在也鄭重地告訴你,我好像……也不想遮掩了!」
吳秋月說完,譚城連呼吸都變輕了,生怕錯過一個標點。
「譚城,城哥,以後還像今天護着我吧,護我一輩子,可好?」
輕輕柔柔的語調簡直比美妙的歌聲都要婉轉動聽,一下沁進了譚城的四肢,再慢慢擴散到五臟六腑,最終纏繞到心尖上。
吳秋月不知道自己心裏什麼時候住進了一個他,可這份好感卻在發酵,今天看他奮不顧身,看他受傷,她心疼的厲害,一揪揪地難受。
她知道這個叫譚城的男人住進她的心坎里。
這種感覺吳秋月也摸不着,原本重生回來,就想着帶着家人過好日子,住大房子,然後考個惦記了半輩子的大學。
可感情的事本來就不受控制,又哪裏是她能夠左右的。
這個男人救過她三次,為她受過傷,流過血,而且他的感情熱烈,毫不遮掩,甚至為她下地干農活,跟着半夜來回跑。
她也不是石頭縫裏的人沒有感情。
怪只怪,譚城這個傢伙太會撩了,她被美色所惑,感情又熱烈的讓人難以招架。
譚城屏住呼吸,望向四周,似乎在尋找他在做夢的證據。
「秋月,月月,你真的,真的答應了對嗎?」
吳秋月嗔他一眼,這個憨憨,這話要她怎麼回答。
譚城忽然瘋跑了兩步,轉而重新回到吳秋月面前,一把將人薅進懷裏,「月月,我護你,只護你,一輩子!」
吳秋月俏臉都紅透了,立馬跳腳,「譚城,快放開我,放開!」
這個譚城簡直太大膽了,這萬一被人舉報,恐怕真要判流氓罪抓起來了。
好在譚城還留有一點理智,也只抱了一下立馬鬆開人。
可是好捨不得。
譚城被吳秋月瞪一眼。
可譚城就嘿嘿傻笑,被瞪了也覺得心裏美得不行。
「月月,我喜歡你,不對,我從第一眼就想娶你,月月,你是我對象了,回去我就讓我爸媽來提親,然後定親,等咱們倆歲數到了就去扯證,再然後……」
「停停停,你先別暢想了,你先聽我說。」
吳秋月擔心再繼續讓他說下去,他們這會兒連孩子的事都給安排明白了。
「咱們可以先處對象,不是我矯情,只是我有自己的安排,二十歲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會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現在既然碰到了你,我也不想改變我的計劃。」
「行,我聽你的!」處對象就處唄,反正他是非這丫頭不可。
這小丫頭可真是要他的命了!
「那處對象能牽手不?」
吳秋月抬了抬自己的手:「……」你這都已經牽上了還問我個錘子?
譚城終於光明正大地牽小媳婦的手,激動得手心都汗濕了。
吳秋月心裏也不淡定,這人還真是順杆爬。
這才剛答應呢他就敢牽小手。
不過早就牽過了,她也沒必要矯情,大大方方跟譚城走在一塊。
不得不說,譚城的手真大,完全將她的手包裹住,掌心裏的灼熱似乎能蔓延,順着交握的指尖,傳遞到她的身上。
很溫,很暖,看着譚城的側臉,有種美妙的滋味纏在心頭。
本來他們走的路就有點偏,剛談對象的小男女,眼裏只有彼此,哪裏還管周圍的環境。
等他們回神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走進一個沒什麼人煙的巷子裏。
吳秋月又嗔他一眼,「家裏人肯定擔心等急了,咱們快回村吧。」
「等等,你不是送消息給大哥二哥他們,咱們先去趟供銷社。」
「去供銷社幹嘛?」吳秋月問道。
譚城就坦然多了,「我跟你處對象了,身份當然就不一樣了,必須給家裏買點東西,走走。」
吳秋月沒想到他能想到這些,禮不在多少,有這份心意她都很高興。
沒等兩人走呢,突然面前一道院門被大力地撞開,一個頭髮凌亂的女人衝出來,一個男人緊隨其後。
三兩步將女人追上,薅住她頭髮,拳打腳踢,一腳腳踢在女人背上,嘴裏還罵罵咧咧,「臭女表子,賠錢貨,你自己是賤人,生的也是個賤種,老子娶你回來有什麼用,養你們娘倆還不如養頭豬,豬給能換錢,你們都是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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