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月淺嘗了一點,真的只抿了一下,然後,就覺得整個口腔都被一股辛辣刺激填滿。
是真的辣到嗓子眼。
然後,後勁卻又甘醇,酒香淳厚,略帶微甜,還有點糧食發酵後的清香。
總之,就是她一個不怎麼會喝酒的人都能嘗得出來,這酒絕對屬於上品。
「陸石頭同志,你這酒打算怎麼賣?多少錢一斤?你們家裏還有多少?」
吳秋月一連串地詢問,讓陸石頭有點點的懵。
他以為眼前的小姑娘只買個半斤八兩,可看她詢問的架勢,怕是要買不少。
「石頭,還愣着幹啥,趕緊跟吳姑娘說說,沒準啊,你這酒以後都能賣得出去了!」陸老頭好心地提醒道。
「啊?!噢!」陸石頭被提醒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略顯老實的臉有點泛紅,搓着手不太好意思道:「那個我這裏普通的酒要九毛到一塊錢一斤,您嘗的這個酒我費的功夫比較多,而且用到的糧食也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所以釀出來的酒要略貴一點,一塊三毛錢一斤,您要是買五斤往上,還是三叔帶過來的,我還能降個一毛,您給一塊二一斤就行。」
說完還露出一抹憨厚的笑。
講真的一塊二一斤是真不貴,這些酒對得起這個價格。
甚至,吳秋月都想囤上上百斤,等過個十幾二十年再拿出來品嘗,絕對的要比現在的更香。
「就這種酒,那您一共有多少斤?」吳秋月又問道。
「也沒多少,主要是這個酒廢糧食,為了釀這一小半缸酒,我們家下個月的糧食都被我拿過來用上,所以一共只得了四十斤酒。」
就這麼點,確實不太多,這酒自然是要越沉越香,所以,從現在開始釀造,等到八月底九月初來用的話時間上還有點短了。
不過奔着他的手藝,吳秋月也得定陸石頭的酒。
吳秋月覺得,還得跟他做筆生意。
「陸同志,你的酒我全要了,而且我還得跟你再定一批新酒,全都要你這種質量的酒,味道上儘量做到分毫不差,最好能一下做出上千斤,不要擔心缺糧食缺材料,我提前給你一半的訂金,需要什麼可以跟陸叔說,我會給你提供,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在七月份之前將酒釀出來,能行嗎?」
「一,一千斤!」陸石頭震驚到瞪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耳背了,都出現了幻聽。
「沒錯,一千斤,你能做出來嗎?」
陸石頭的媳婦兒湊過來猛推他一把,「你傻愣着幹啥,沒聽見人家跟你說話呢!你還不趕緊說說。」
在村里,要多久才能賣上一千斤的酒啊!
以前她嫁給陸石頭,覺得這人老實有份正式工,她跟着也能過好日子。
可誰知道他就是太老實了,還被人陷害。
從鎮上搬回農村生活,以前認識的人誰見了不笑話她。
可她們孩子都生了三個,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自然是有感情的,哪裏是說捨棄就捨棄的。
何況,離婚的女人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噢噢,一千斤沒問題,我能做得出來,不過,您真的確定要一千斤嗎?這酒雖然越沉越香,可要是沒那麼多人喝,也可以分開從我這邊買。」
陸石頭下意識吞了好幾下口水,他再三確認,主要是一千斤就要一千多塊錢這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才短短時間,吳秋月就看出來了,眼前的陸石頭是真的老實本分。
這樣的人可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卻會是個好人。
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並不是吹捧,跟這種人做生意可以踏踏實實的放心。
陸石頭的媳婦兒都快被自家男人給氣死了。
這個死男人,原本就一根筋不知道變通,才會被人算計。
現在倒好,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他的手藝,看上他釀造的酒,他竟然還要推脫。
這一千斤的好酒,就要賣一千二百塊錢,真要賣出去,至少能賺個二百四五十塊錢。
這要是其他人,都得上趕着賣出去,偏這個死男人,還要勸別人少買。
真是要氣死她了。
吳秋月笑了笑,拒絕道:「不用了,一千斤還只是開始,沒準以後我還會訂更多,所以,陸同志你儘管放開手腳的釀酒,你有多少我就能收多少。」
「哇!吳同志,你,你說真的?你,你沒騙我們?」
陸老頭怕吳秋月被接連質疑而生氣,「你們怎麼回事!既然吳姑娘這麼說當然是一定買,反正我會提前給你們定金,到時候她不買你們不光白賺了定金還白得了酒,怕什麼!」
這下石頭媳婦兒是徹底放心了。
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好好,我們做,我們答應了,肯定能做出來,吳姑娘就等着來拿酒吧。」
「對對!我能做出來。」陸石頭點點頭,也特別高興。
他又能賺錢了,也能改善家裏生活,真是太好了。
「行,那當着陸叔的面,我寫份合同定金我也會寫在上面,等會兒你們簽個字就行。」
「啊?!還要簽字?」怎麼總感覺像簽賣身契。
「嗯,就相當於個收據,咱們彼此第一次合作,這也是必要的流程。」吳秋月在這方面從來不喜歡馬馬虎虎,做生意還是明白一些才好。
陸老頭也在旁邊幫腔道:「這點我可以保證,你們如果不相信別人,也該聽說過鎮上海產加工廠,吳姑娘就是加工廠的老闆。」
「信,我們相信,簽,我們立馬簽。」陸石頭除了他的酒,就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
海產加工廠他還真不知道,不過顯然他媳婦兒是知道的。
不光知道,還知道得不少。
不然也不會光聽到這個名字就立馬信了。
陸石頭顯然也很信任自家媳婦兒,吳秋月快速地寫下合同,當場清點了六百塊錢遞給陸石頭媳婦兒,兩人簽上大名,陸老頭在旁邊見證人上籤好字。
這就算成了。
四十斤的酒吳秋月給了錢,裝了滿滿兩個酒壺,一人提着一壺告辭離開。
等目送着吳秋月兩人離開,陸石頭媳婦兒還跟做夢似的。
伸手掐了陸石頭一把。
「嘶?!你幹嘛呢?」
「我,我沒做夢!石頭,咱們有錢了,而且比你上班賺的都多!」說着說着眼淚就滾了下來。
誰都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忍受着多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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