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特別重要的事要告訴您。」吳秋月趕忙岔開話題。
「月月,啥事啊?」陳婆子問道。
吳秋月附耳在陳玉蘭耳邊開始嘀咕,將她跟吳向北兩人搗騰雞蛋跟雞去黑市賣錢的事說一遍。
抬頭,正等着她媽訓斥呢,然後就看到她媽……
嗯,別提多淡定。
吳秋月:「……」媽,您這是鬧哪兒出啊?難道……
「媽,您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陳玉蘭淡定地點頭,「要不是知道你帶着兩個哥哥賺大錢,你以為我能由着你煮肉,還頓頓白米飯,大白饅頭的糟蹋!」
吳秋月:她跟四哥還以為隱藏得極好,感情自家老娘知道得一清二楚。
吳秋月彩虹屁立馬吹起來,「媽,您真是太英明睿智了,比那女諸葛都厲害,咱家啥事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末了還給豎個大拇指。
陳玉蘭雖然不明白女諸葛是啥人,可從閨女豎起的大拇指也明白是在誇她,頓時嘚瑟得冷哼,道:「你媽要是沒點東西,還能製得住家裏那些個賠錢貨。」
「嗯嗯,我媽厲害着呢。」吳秋月又拍了幾句馬屁,把陳婆子拍樂呵了才回自己屋。
這下家裏人都知道了,那她就能放開手腳做雞蛋糕。
她想着明天再找機會跟李二妮說道說道,一定得拉二哥二嫂他們入伙。
不過明天還有一齣好戲等着瞧,她還真有點迫不及待。
吳秋月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了,知青點那邊,有的人卻輾轉反側睡不着了。
天快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才睡着。
感覺才剛閉上眼上工的哨聲就響起來,頂着一雙熊貓眼去上工。
偏今天姜紅葉跟村里大喇叭王福嬸子分到一組。
王福嬸子也不是個肯吃苦的,仗着家裏有年輕力壯的兒子兒媳婦,經常出工拿四五個工分,剩下的時間淨想着偷懶,在村里找人嚼舌根。
「哎呦姜知青,你這眼睛是咋回事啊?烏青烏青的,不會夜裏幹啥壞事才睡不着吧?」
姜紅葉根本懶得理這個老虔婆,她現在頭昏眼花,口乾舌燥,渾身難受得厲害,就等着下工好回知青點休息。
「嘖嘖!你瞧你,都來半年多了,這幹活的手藝還是沒學會。
你看看,這可是剛種上的苗,你咋連苗跟草都分不清,這下苗被挖出來,還能長個屁,唉唉唉!」
王福嬸子正坐在地頭的石頭上揮着手嘮叨,正說得起勁,就見姜紅葉又揮鋤頭,把冬小麥苗給挖出來一大把。
冬小麥下種的時候多,一窩都得十幾棵,眼看着就被姜紅葉一鋤頭給挖出來。
王福嬸子騰的一聲站起來,虎着臉就衝到姜紅葉身邊,叉着腰就開數落,「姜知青,你這是閉着眼睛幹活呢,你瞧瞧,這麼好的麥苗就被你霍霍了,這可都是糧食,你再這樣我可就要舉報給小隊長了!就你這樣的懶貨,誰跟你一夥幹活誰倒霉。」
姜紅葉跟王福嬸子分一組,一人鋤地,另外一人劃拉草,抱出地頭等草曬乾燒火或者拿回家餵雞都行。
姜紅葉昨天沒聽見吳秋月被糟踐的事正煩躁得要命,再加上沒睡好正頭昏眼花,一早上就聽這老女人瞎唧唧,頭正疼得要命。
火氣沒地方撒,手裏的鋤頭就沒了準頭,也就刨出兩三次麥苗,這老女人就更來勁了。
忍了半天的姜紅葉這次沒忍住,火氣騰的一下衝出來,「王福嬸子,一早上你那張嘴就沒停過,念叨得我腦仁疼,要是你看不過眼,那就你來鋤草,不然,我也找小隊長舉報你偷懶,故意把草摻進別人分的地里!」
王福嬸子就驚悚地看着姜紅葉,剛才她就往隔壁地里扔了一把草,沒想到還被姜紅葉給瞄到了,心裏那個氣啊!
感情這姜知青是想拿捏她呢。
「呸!」王福嬸子才不怕呢,「你說別人就能信?你個死丫頭人不大歪理倒是不少,分明自己心裏有鬼,鋤個地都魂不守舍,還想誣賴我,真當老娘是被嚇大的。
大清早的我去擔水,就聽說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哼哼,沒準啊還真跟某些人有關。」qqxsnew
旁邊跟着撿草的大娘湊過來,「王福家的,啥大事啊快說來聽聽。」
干一早上活正無聊呢,聽個閒話還能消磨時間,不錯。
「我今天啊剛去井口挑水,就聽隔壁村的孫二狗在那裏跟一個年輕人勾肩搭背呢,說的話呀……嘖嘖。」
「都說啥了呀,你這個老東西咋喜歡說一半含一半,聽得怪急眼的。」
「我跟你說啊,那個孫二狗他昨晚上竟然跟個女同志鑽草垛子了,好傢夥,忙活了半晚上,連女同志身上有啥標記都說得一清二楚。」
「啥?啥標記啊?」
這可是桃色新聞,她們頂喜歡聽,另外一旁的嬸子也湊過來問。
「還能有啥,孫二狗那癟犢子可說了,人家穿的是件淺綠色的褂子,腰上還有個黑色的大痦子,大痦子上還長了毛,那女同志別提多熱情了,硬是纏着鬧騰到半夜,哎呦,孫二狗說的那熱乎勁,我聽了老臉都臊得通紅,你說說,這女女表子咋就半點都不……那個詞兒叫啥來着?」
「嬸子,那叫自愛!」趙曉竹就在對面幹活,自然也聽見他們的閒聊。
王福嬸子一拍大腿,「沒錯,就是自愛,還是趙知青有學問。
你們就說說,能跟孫二狗那貨鑽草垛子,還能啥好東西。」
旁邊嬸子發出靈魂拷問,「孫二狗就沒說那女人是誰?」
她們更喜歡把那女人拎出來說道。
「沒明說,咱們村里穿淺綠色襯褂的可不多,再說腰上還有個大痦子,半夜沒睡好……
哎呦!這麼一說,姜知青……」
「你胡說!不是我!」
姜紅剛才聽見是說孫二狗就支愣起耳朵偷聽。
心裏還暗喜,覺得孫二狗肯定是得手了,看吳秋月那賤人以後還怎麼在她面前嘚瑟。
哪裏想到,越聽王福嬸子的形容,心裏越膽顫,恨不得衝上來一鋤頭砸她老臉上。
「哎呦,姜知青咋就知道我要說你,不會是心虛,不打自招吧!」
王福嬸子那雙綠豆發的小眼裏閃着八卦的火,像是要洞穿姜紅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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