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蘭已經擼起衣袖往外沖,「這個老太婆到底怎麼回事?咱們不屑跟她計較,她還蹬鼻子上臉,你別出去,媽來應付她。」
吳秋月的肚子都像揣了兩個大圓球,別說腳尖,看着她走動都費勁,夏秋蘭別提多心疼她。
這孩子腿腳都腫成那樣,晚上腿還抽筋得厲害,可真是遭罪了。
以前她見別人生雙胞胎還羨慕得厲害,再看秋月受這麼大罪,只剩下心疼。
偏這個黃婆子還整天鬧騰,害秋月都休息不好,看來之前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這回,乾脆將他們全家都丟出部隊吧。
當誰還沒個倚仗。
「媽,沒事,我就在院子裏看着,她也不敢上門,我也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吳秋月眼神犀利,她不惹事可不代表她怕事,這黃婆子都欺負上門了,她暫時還躲在家裏豈不是讓人笑話。
「行,那你再披件衣服,外頭起風了,有點冷。」夏秋蘭叮囑一句。
「好,我知道了!」吳秋月穿了件外套,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到院子裏。
夏秋蘭可沒顧及,上前就將院門拽開。
黃婆子沒來得及收住腳,差點來了個大劈叉。
「你這人,開門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害我老婆子險些摔地上。」
「呦!這都要在我家門前吊死的人了,怎麼還怕一點摔啊!來,說說吧,又來我家門前嚎什麼喪?」
夏秋蘭還從沒遇到過這麼野蠻的老太婆,不過跟這種人不用客氣。
太客氣了還是給她長臉。
「我今天來就是要跟吳秋月討個說法的!」黃婆子兩手叉腰,下巴差點仰到頭頂。
「黃婆子,我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好像跟你們家也沒什麼過節,你倒是說說,跟我討得什麼說法?」
「就是,你別是人老糊塗了,在這裏胡亂編排個理由,故意來找麻煩吧?」夏秋蘭道。
「呸!小賤人,你敢說那天那個公安沒單獨來找你?你敢說你們談的事跟我兒子沒關係?」
黃婆子有恃無恐地叫囂起來。
吳秋月擰眉,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那天的事。
不過真說起來她還是給梁寧遠提供線索,能更快的抓到張曉鈺,也算是幫了他們家。
這怎麼到了這老女人嘴裏,反而像是興師問罪。
吳秋月點點頭,「沒錯,那天梁隊長是跟我來家裏,詢問了一些關於黃有糧跟他那個對象的一些事,那是因為……」
黃婆子得到了自己想要聽的,凶神惡煞截斷話尾,「我管你因為什麼,既然你都承認了,那正好,趕緊的把我兒子的醫藥費交了,還有被搶走的五百塊錢賠給我,這件事我就當過去了!」
「什麼?」吳秋月真被氣笑了。
這老太婆是窮瘋了吧!竟然來找她要錢。
「來,你說說,我都承認什麼了?」吳秋月將手環在胸前,冷着臉看她。
門外,許棗花聽見動靜走出來,正好看着黃婆子那張死要錢的嘴臉。
「幹嘛呢?你怎麼又過來找秋月姐麻煩?」
許棗花很討厭這個老女人,居然能做出賣閨女的事來,呸,簡直丟他們家屬院的臉。
「有你什麼事,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不懂尊敬長輩!我來找吳秋月是討債,她想惡意報復我,找人打傷了我兒子,還搶走五百塊錢,今天必須還錢!否則……」
目光猙獰地掃到吳秋月肚子上。
敢不還錢,敢打她兒子,她就拿小賤人肚子裏的野種出氣。
夏秋蘭自然也看到了她充滿惡意的眼神,立馬擋在秋月面前。
「老東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兒媳婦找人打你兒子,搶他的錢,證據呢?拿出證據來我二話不說把錢雙倍奉上,要是沒證據……我就去派出所告你,惡意誹謗,訛詐,還有毀人名譽。
這三種罪名,足夠關你十年八年。」
夏秋蘭拿出在單位里的氣場,一下把人給震懾住。
就這些罪名,單拎出來,哪一件都是犯罪。
黃婆子下意識打個哆嗦,這女人平日裏看着和和氣氣的,沒想到繃着臉這麼瘮人。
黃婆子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哭嚎。
這一切都只是她的憑空猜測,她哪兒來的證據?
再說真要是能拿得出來,她也早就把吳秋月送進派出所。
「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能是誰,我兒子在家屬院裏安分守己,從來都不跟人結仇,偏在你跟我吵過架後,他被人套麻袋打殘,身上錢全被搶走,要說跟你沒關係,打死我老婆子都不信啊!
老天爺啊,這是在殺人啊,譚城隊長的媳婦兒殺人啦!天煞的癟犢子不得好死啊!」
一邊哭一邊嚎,還不忘拍打着地面,一眼看着淒悽慘慘的。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這會兒許政委跟徐嬸子等人都收到消息趕過來,一來就先看着地上哭喊的黃婆子。
對面是夏秋蘭,還有被她擋在身後的吳秋月,旁邊還站着個許棗花。
「怎麼回事?」
這黃婆子家最近熱鬧得都跟菜市場似的,不趕緊在家安撫居然又跑吳秋月家門口鬧騰么蛾子,這真要把譚家惹急了,黃有倉怕是當兵真到頭了!
都不用吳秋月開口,黃婆子就迫不及待嘚吧嘚吧將她的懷疑給說出來。
「政委,您可不許包庇這女人,她下手狠毒着呢,我兒子兩條腿要是再不醫治,可就真變殘廢了!」
「胡鬧!」
許政委都被黃婆子這清奇的腦迴路給蠢怒了。
「你連證據都沒有,就敢指責吳秋月同志,黃婆子,你瞎鬧騰什麼。」
「我怎麼沒有證據,那天我說錯話誤會了她,她就跟我吵架,整個家屬院的人都聽見了,難道這還不算證據!
這女人分明就是在報復我,況且剛才她自己也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許政委頭禿。
這老女人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吳秋月同志,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政委,剛才我跟我媽在家裏,就聽見院門被人踢響,出來查看才知道是黃氏,她上門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質問梁隊長來我家的事,還冤枉我找人打了黃有糧,搶他錢。
我承認,梁隊長找過我,至於尋仇打人,子虛烏有。」
吳秋月轉頭冷聲質問黃婆子,「如果我沒記錯,那天好像被我婆婆打的人是你,最後承認錯誤道歉的也是你,就問,我又沒什麼損失,為什麼要找你兒子尋仇?
還有,我連大門都沒出又怎麼得知你兒子的行蹤?還得找准他帶了錢然後安排人搶劫他?
別開玩笑了!你冤枉我無非是想訛錢,政委,故意訛詐算什麼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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