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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言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
抬眼,對上田素一臉的怒氣,她也是真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又笑,最討厭笑了。」
田素氣的眉都豎了起來,看着陳墨言,「有話直接說。」
真是的。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嘛。
「只要主動離開我三哥,要什麼條件都可以和我說的。」
她看着陳墨言,直接道,「不是外地的嘛,這馬上就要大四畢業了吧,等大四實習,我讓人幫安排個好單位,讓轉正,有個好工作,還能把戶口留在帝都怎麼樣?」
說這話的時侯田素的自信心滿滿。
在她的意識裏頭,陳墨言這般討好的巴着她三哥。
為的還不就是能多條讓自己畢業後可以留在帝都的路嗎?
她三哥會不會幫她還是未知數。
但是!
自己這裏,只要她能離開自家三哥。
她肯定會幫她留在帝都呀。
還有份好一些的工作……
這多好的事兒?
「當然了,要是還有別的條件,只要別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的。」
陳墨言看着她那一臉篤定,覺得自己肯定會答應的神色。
忍不住撲吃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讓田素的眉頭使勁兒的擰了起來。
「別笑好不好,真是的,有什麼話就直說嘛,笑什麼笑。」
笑啊笑的。
最討厭這些動不動就笑的人了。
笑面虎!
「田素,其實很喜歡這個三哥吧?」
「還有,知不知道,其實田叔對這個妹妹一點都不討厭,甚至,他還是很在意的。」
『要管』三個字兒不曾出口,田素已經把陳墨言的下半句聽到了耳中。
她一下子瞪大了雙眼,「怎知道的?說的是真的嗎?」
陳墨言,「……」田素姑姑,這樣輕易就被別人的話題給帶歪,真的好嗎?
不過,她還是回答了田素的話,「也清楚田叔這個人的性子,覺得,要是他真的一點不在意這個妹妹,他會管的事情嗎?他要是真的討厭,他會讓進他單獨居住了這麼多年的四合院嗎?」陳墨言的話在這裏頓了下,看着田素微微擰起的眉,知道她明顯應該是在想什麼,便又加上一句,「們是兄妹,他的事情應該比外人知道的更清楚才是,想想,這麼多年他那個院子能進去的有幾個?」
「是沒有幾個。」
田素想了又想,最後不得不在心裏頭承認陳墨言的話有那麼兩分的道理:
整個田家,到現在能和她三哥說上幾句話的除了她。
幾乎沒有!
至於進那個四合院的。
更是沒有了。
連她爺爺都被幾次攔在了門外頭……
這麼一想,田素心裏頭就忍不住樂滋滋的:自家三哥,是真的看得她這個妹妹呢。
不過才高興了那麼一丟丟。
回頭看到陳墨言,田素的臉忍不住就冷了,「這是和我哥的事情,和沒關係,還有,趕緊說出的條件,要是敢獅子大開口,我會保證一定會後悔的。」到時侯,她讓這丫頭在帝都混不下去!
怎麼自己說了這些些話。
這大小姐還沒有回過味來兒?
陳墨言暗自翻了個白眼,最後,她選擇直接,「田大小姐,覺得,三哥,我那個田叔,是隨便一個人隨便做點什麼事情,說幾句討好他的話就能哄住,胡弄住的嗎?」
「怎麼可能,我三哥他可聰明了,誰也別想胡弄他……」
話在這裏噶然而止。
田素很明顯的是反應了過來,她瞪着陳墨言,眼神不善。
陳墨言才不怕她呢。
對着她揚揚眉,笑嘻嘻的一攤手,「這事兒,覺得,是我答應就可以解決的嗎?」
「……別得意。」
陳墨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田小姐,我從來都沒什麼好得意的。還有,我想,我和田叔之間,怕是有些誤會,最早的時侯我是把他當成老師般的看待,可後來,我覺得他這麼多年來一個人挺辛苦,挺累的,心裏頭藏着那麼多的事情……」
「知道什麼,不知道當初那些事兒,那些事兒……」
陳墨言看着結巴了兩下,最終沒有把話題再繼續說下去的田素,笑了笑,「當初那些事情如何,我都不是見證者,我是聽田叔偶爾提了那麼兩句,至於,怕也是從別人嘴裏頭聽來的吧?所以,和我,咱們兩個都不是當事人,都沒有什麼發言權。可是,饒是這樣,田叔一個人背負這麼多年,他獨自一人這樣折騰着自己。」
「哪怕當初的事情上他真的稍有過錯。」
「也該贖罪了吧?」
「更何況,」陳墨言看着田素,直接道,「我並不覺得田叔會在當初的事情裏頭有錯。」
「為什麼會這樣說?說不定,我哥真的做錯了些什麼呢?」
倒不是真的認為自己的哥哥有錯。
只是,田素單純的看不慣陳墨言那樣一臉『我就是相信他』的神色。
那可是她哥哥。
她親哥!
要信任,那也是她信任自家三哥呀。
啥時侯輪的到她這麼一個小丫頭?
她心裏頭不服氣,「才多大,當初的事情也不知道,而且,才認識我三哥多久?」
陳墨言瞧着她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好像小女孩在鬧彆扭。
爭寵?
她抽了下嘴角,「我覺得認識一個人,不在乎時間長短呀,反正,我就是相信田叔。」
田素,「……」好吧,她也相信自家哥哥。
雖然因為這份共同的認知讓田大小姐心裏頭高興了幾分。
可對於陳墨言,她還是沒啥好氣的。
「還是個學生呢,別有事沒事往我哥這裏頭跑。」
「影響不好。」
至於對誰影響不好。
陳墨言自覺的屏蔽掉自己,歸到了她是為着田子航擔心。
對於這樣的情景,她還是高興的。
只是,高興並不代表她就樂意看到田素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
所以,她果斷歪頭,「我昨天過去的時侯,知道田叔怎麼樣了嗎?」
「怎麼樣?我哥他還能怎麼樣,這不是好好的嘛。」
「是啊,可是,昨天他生病,病的自己起不了床,在屋子裏躺了大半天。要不是我下午那會過去,他一個人發着三十九度八的高燒繼續在屋子裏躺下去,覺得,他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還有,我剛才讓他吃藥,雖然看了一眼,可是問都沒問。」
「其實,也並不是很關心這個哥哥吧?」
「再有,等咱們走後,三哥,他還得一個人去醫院掛水一個半小時。」
「我到現在想想要是我昨天下午不去,一想那情景我都覺得後怕。現在,」她歪了下頭,看着一張臉緊繃,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田素,眉眼彎彎的一笑,「田大小姐,現在,還覺得,我過去是對他的影響不好嗎?」
「……誰都有生病的時侯呀,我,我也有一個人生病的時侯的。」
田素雖然自己這樣說着,可別說看陳墨言的雙眼了,就是她自己心裏頭都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強詞奪理。
最後,她索性直接嘆了口氣,「是我不好,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他的。」
「只是……」
她看了眼陳墨言,突然道,「其實,我三哥這樣看重是有原因的,他把當成了我早逝的侄女,我就擔心到最後他會受傷……」
「我知道的,在田叔找到他女兒之前,我會儘量抽時間陪着他。」
「等到了以後,他要是真的能找到女兒,我只會為田叔高興的。」
這話都說到了這裏。
田素還能說什麼?
再說,她又不是那種真的不講道理的,只能哼哼着趕陳墨言走,「行了,牙尖嘴俐的,難怪出門的時侯三哥一點都不擔心會被我欺負,估計他心裏頭還在偷着樂呢這會兒,哼,真是不知道誰才是他親妹妹。」她對着陳墨言嘟囔了兩句,突然又問道,「是哪個學校的,讀的是哪個專業?和我說說。」
「說實話呀,要是敢說假的,看我怎麼和算賬。」
陳墨言笑着搖搖頭,把自己的學校和專業說出去,看着田素有些詫異的眉眼,她微微一笑,對着田素揮揮手,「田素姑姑,我走了啊,記得剛才說的話,以後有事沒事的多來陪陪田叔,其實,他一個人還是很孤單、孤獨的。」
「要管,趕緊滾。」
田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長長的大波浪捲風一甩。
留給陳墨言一個姿勢優美的背影。
陳墨言笑了笑,也轉身朝着學校走了回去。
其實,田素真的一點都不討厭。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為着田子航這個哥哥好。
不是嗎?
孫慧出車禍。
崔明來質問她。
田子航生病。
田素對她一腔不滿,想把她趕離自家哥哥。
陳墨言回想着這些事情,忍不住的按了下眉心,還好,都過去了!
時間再次轉上了正軌。
學習之餘,陳墨言也會去外頭轉轉,周末的時侯參加一些社會實踐活動,再不然就是去自己的店裏頭走走,雖然生意算是上了正軌,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陳墨言再一次的把精力放到了兩家的店面上頭:
當初開店的時侯她只是簡單的出了個計劃。
然後把店面開了起來。
如今這生意逐步走上正軌。
很多的事情,甚至是弊端都慢慢的顯現。
比如說,設計方面。
比如說,人手方面。
還有最讓陳墨言擔憂的是,她的想法是好。
走的是高端私人定製。
甚至這段時間在她的心裏頭隱隱有了一個模糊又大膽的想法:
這一世,她要讓墨言品牌在整個中國。
甚至,走上世界的舞台!
雖然這個想法很大膽。
要走這一步的話肯定也會很難,很難。
可是她有先機呀。
仗着腦海里往後十餘年的記憶,陳墨言覺得自己要是好好運作一下。
達成這個心思還是大有可能。
只是,該怎麼做?
陳墨言想來想去的,覺得腦海里有一些想法。
但是很模糊。
具體要怎麼做,她還是要好好的想才行。
尋思了幾天,最後不得其法。
最後,陳墨言只能把這事兒給拋開,心思重新回到了學習上。
馬上可是就要期中考。
升大三呀。
她可不能在這個時侯掉鏈子。
雖然,陳墨言覺得自己再不濟也是能及格。
可是她卻不好這樣說呀。
不少教授學生可都巴巴盯在她身上呢。
再說了,她還想着再拿一年獎學金呢,清華的第一,獎學金足足有八百塊呢。
要是期中試成績不好。
就會多多少少影響到年底的期末考試。
影響這些她不怕。
可她擔心影響自己的獎學金吶。
就這樣,陳墨言果斷的收心,學習。
圖書館,教室上課。還有就是宿舍和食堂。
難得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裏頭踏實起來。
馮老教授聽着這些也覺得很是欣慰:這丫頭,對學習還是心裏頭有數的。
儘管,她這也就是個臨時抱佛腳。
可馮老教授卻覺得滿意。
誰讓,人家這丫頭腦袋瓜靈活,這臨時抱的佛腳,都比別的學生死學一年的功夫強?
想到這裏,馮老教授也不得不嘆了口氣:
這人和人比呀,可不就是人比人,氣死人麼?
如同他這個關門弟子一般。
那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呀,老天爺給開了掛!
孰不知道他這想法可是直指本質。
陳墨言這個重活兩世的人,可不就是老天爺給了金手指?
就是不知道這丫頭這回能不能再給他考個第一回來。
想起前兩年陳墨言那可是大試小試穩坐第一。
連外面學校裏頭的那些老傢伙們都一個個的羨慕、眼紅時。
馮老教授就忍不住和個孩子似的期待起來。
半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過。
雖然期中考試不如期末那般的重要。
但要是期中考的不好,那麼也會直接的影響總學分,甚至會影響一個學生能否順利畢業。
所以,大家對於期中考還是比較看重的。
一周後。
最後一科考完,大家都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方小滿和孫麗兩個人比陳墨言慢了半個小時出考場。
回到宿舍,兩個女孩子嗷嗷的叫起來,「言言,咱們今天晚上出去慶祝一下吧。我都有半個多月沒出校門了啊。」本來她是憋不住這麼久的,可是!一看到陳墨言這個學霸都這麼用心的學習,天天圖書館教室食堂這樣的三點一線的跑,她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要是不用心就犯罪了似的。
到最後,方小滿也只能乖乖的待在圖書館泡了半個多月。
這會總算是解放了。
她可是巴不得馬上衝出去,哪怕是隨便在外頭街道上走走。
呼吸下學校外頭的新鮮空氣也行呀。
她那眼巴巴的樣子看的孫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呀,就得好好的謝謝言言,要不是有她在,我看年底考試等着去哭吧。」這丫頭性子太松,總是覺得到時侯再說,今天拖明天的,把本來好好的底子都要給拖沒了,這也幸好是她們兩個遇到了陳墨言這個舍友。
要她說,這身邊人的影響,可真是大呀。
這兩年多,要不是有陳墨言在。
她和方小滿兩個人怎麼可能會一科都不曾掛過。
更不曾有一回的補考?
說起這一點來,外頭宿舍裏頭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羨慕眼紅她們呢。
想到這,孫麗也跟着抬眼看向坐在床邊的陳墨言,「晚上要出去嗎,要是沒事的話,咱們一塊去吃飯?」頓了下,她笑,「就算是,我和小滿謝謝這段時間給我們看筆記啊。」
「對對對,言言,我請去吃好吃的呀。」
陳墨言看着兩女翻個白眼,「良心發現了呀,甚好。不過,想要請我吃好吃的,們兩個可得小心了,我可不是隨便能打發的啊。小心我吃光們兩個人的錢包。」
「好啊好啊,然後我們兩個以後就跟着混,吃的……」
陳墨言,「……」
在外頭吃了晚飯,三個人逛了一整個晚上。
趕在學校門禁前的最後一分鐘進了校門。
一路瘋跑着回了宿舍。
看着地下的大包小包,再就是彼此滿頭滿臉的汗水。
三個女孩子看我,我看的,最後,都互相指着對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是周六。
方小滿和孫麗兩個人按着慣常那就是睡到自然醒。
陳墨言從床上爬起來的時侯都六點五十。
兩女還睡的很熟。
收拾好自己,換了身衣裳,陳墨言先去外頭操場跑了兩圈,然後去食堂吃早飯。
順手還帶了兩份回宿舍。
和兩女說了一聲,陳墨言收拾了下自己貼身的東西,把錢包放好。
一身輕鬆的走出了校門。
本來,她是想着去店裏頭轉一圈,然後再去幾條服裝街看看的。
找找靈感什麼的也好呀。
只是才走出校門口沒幾步呢,她就被一身狼狽的崔明給攔下。
「崔明,又想做什麼?」
對面的崔明雙眼紅通。
頭髮凌亂。
一身的衣裳上好幾處沾着污漬,不知道是摔在地下弄的還是怎麼的。
而且,他竟然還喝了酒。
一身的酒氣,看到陳墨言雙眼一亮,搖搖晃晃,打着酒嗝朝着她咧嘴笑。
「陳,陳墨言,呵呵和我,訂婚……」說着話他伸手就去拽陳墨言,「言言,走,咱,咱們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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