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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
齊炳超一大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草草的刷牙洗臉後,他坐在沙發上看着門口發起了呆。
律師的話一直在他的耳側回想着。
今天,就是那個人所說的最後一天的期限了。
當然了,直到現在,齊炳超的心裏頭還是隱隱存了那麼一絲兩絲的期望和幻想滴。
西西是不是只是在嚇唬他?
或者,西西是不想和他媽住在一起了,就用這樣的法子逼自己把他媽送回老家?
那麼他要不要先把他媽送回家去?
還有他弟弟一家幾口……
齊炳超忍不住想的有些頭疼,用力的按了下眉心,他壓下心頭的焦躁。
看向了另外緊緊關着的兩個房間門。
這都八點多了。
還沒有一個人起床做早飯……
以前西西在家,都是準時七點半就有早飯吃的。
而且一星期七天都不帶重要的。
越想吧,腦海裏頭蹦出來的都是趙西的好。
這讓齊炳超愈發的不甘心。
不離,一定不能離!
隱隱的心裏頭有一種想法,這個婚要是真的離了。
他肯定會一天不如一天。
說不定到最後怕是會連帝都都待不下去……
想來想去的,齊炳超就在沙發上坐了大半個小時。
因為這幾天一直都沒睡好。
這會兒又想東西太入神,齊炳超的雙眼裏頭佈滿了血絲。
以至於他聽到房間裏頭有人走動的聲音。
一扭頭看到他媽時。
齊炳超媽媽被自己兒子那雙通紅的眼嚇的臉都變了。
「超子這是怎麼了?」
「那眼怎麼那麼紅,不行咱們得去醫院,這眼可不能耽擱……」
萬一老大這眼看不到了怎麼辦?
她這還得靠着老大養她呢。
還有老小一家,也得靠着老大幫襯。
這眼可不能毀了啊。
齊炳超媽媽一臉的着急,「超子,聽媽的,什麼事兒都沒有自己的眼重要,咱們先去醫院,啊?」
「媽,我眼沒事,就是這幾天一直沒睡好,一會我去好好睡一覺醒了就不會有事的。」
和趙西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齊炳超可能會對他媽一點想法和怪怨都沒有嗎?
要不是他媽,他和趙西肯定還開開心心的生活着呢。
他也不會時刻擔憂着會不會被趕出去。
更不會擔心自己的事業……
可是,這些怨憤在看到他媽這樣焦急的擔心他後。
雖然沒有消,但卻也消去不少。
他媽也是為了他好……
「媽,真的不用急,我沒事的,休息下就好。」
所以說,這有時侯呀,無知真的就是一種幸福!
因為趙西的事情,齊家這個年都沒有過好。
甚至連大年三十和初一的團年飯都是隨便就打發了的。
齊炳超哪裏有什麼心思過年?
齊媽媽也是心裏頭憋着氣,齊炳軍一家倒是想過個好年。
可惜,沒錢!
不過好歹的把這個年算是過完了。
「媽,有吃的嗎,早上吃什麼,我餓了。」
這話是才打開房門走出來的齊炳軍說的。
睡意惺忪的雙眼還沒睜開呢。
對着齊媽媽喊了兩聲,然後又轉身回了房間,「媽我再睡會呀,弄好吃的喊我。」
「這孩子,不是餓了嗎,我這就煮麵,趕緊起啊,哥都起來一會了呢。」
齊媽媽煮了一鍋的麵條。
也沒放什麼東西,清湯寡水的沒味極了。
齊炳超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媽,冰箱裏頭不是還有骨頭嗎,煮麵條的時侯放一點,再不行弄點青菜雞蛋也可以啊,這樣連個鹽都不放的怎麼讓人吃下去啊。」
「哥說的對,媽一會去買點肉,咱們中午做紅燒肉吃吧。」
今年過年都沒能吃頓好吃的。
哎,他這段時間沒吃好,這都餓的瘦了一圈了好不好?
齊炳軍媳婦暗自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再出聲,趕緊吃飯。
齊媽媽倒是沒說別的,「好啊,我一會出去買點雞蛋啥的去,還有紅燒肉是吧,再順便買兩隻雞,給們兄弟兩個煲湯來補補,瞧瞧們這瘦的,怎麼好好的過了個年人都瘦了啊。」
人家不都說過年是胖麼?
吃沒吃好,睡沒睡好的。
肯定會瘦啦。
齊炳軍媳婦喵了眼齊炳超這個大伯哥,心裏頭暗自腹誹了兩聲。
低下頭,繼續吃她的白水煮麵。
早飯吃完。
自然是齊炳軍媳婦去收拾碗筷的。
孩子在客廳裏頭自己找東西玩,這才早上呢,就弄的一地都是垃圾。
齊炳超也沒心思去理會這些。
母子三個人都在沙發上坐好後,齊炳超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媽,如今這年也過去了,我看看這兩天哪天有火車票,們就先回去一段時間,等我和西西合好了,她的火氣消了些,到時侯我再接們過來……」
「哥這是在攆媽走嗎?」
齊炳軍也是個滑頭的。
他不說自己不想走,也不說攆他。
直接把齊炳超的行為落到了齊媽媽的身上。
「哥,不會真的為了個女人要把咱媽攆走吧?」
齊炳軍一臉的詫異、不平,「哥,我是弟弟,我只是來看,住段時間就要走的人,可是媽不是啊,她把咱們兩養大可不容易,之前一直跟着我在老家裏頭,現在就是想了,想着過來這裏,在身邊待上一段時間,可是哥,看看是怎麼對待媽的啊,竟然要攆她走?」
「媽別難過,哥不要還有我呢。」
「兒子我養着。」
不遠處的廚房內。
齊炳軍媳婦聽着這母子幾人的對話。
再聽到自己男人這就差拍着胸脯賭咒發誓般的話語。
忍不住眼裏頭移過一抹的諷刺。
要是真靠他養老……
自己這個婆婆估計得等着去喝西北風了。
不過下一刻齊炳軍媳婦就撇着嘴笑了起來:
她這個婆婆對她可沒有半點的好,她到老了有沒有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人家可是有兩個兒子呢。
她就是一個娶進來的外人!
「兒子,真的要攆媽走?」
齊媽媽也是一臉的震驚,她看着齊炳超,覺得這兒子真的被那個女人給勾了魂嗎?
不要她這個媽了?
齊炳超看着眼前的親媽、親弟弟苦笑,「媽,們說什麼呢,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的,我怎麼可能會不管們,會攆媽?我不是說了嗎,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再把媽接回來……」
「哥,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
齊炳軍有些不樂意,「不就是個女人嘛,又不是離了她不能活了,哥,她不是要離婚嗎,咱們就和她離。」
「說的輕巧,離婚劃那麼容易的嗎?」
「這房子是她名下的,孩子肯定不會給我的,到時侯得出撫養費,而且我們婚後還有些存款,也都是放在她手裏頭的,這要是一分,說說我還有什麼?」齊炳超看着自己的弟弟沒什麼好氣兒,真是的,就知道上下唇一張說什麼離離離,他們說了是沒事,可自己呢?
「前些天律師可就和我說過了的,讓咱們搬家。」
「一離婚,這房子都不能住。」
「們不回老家,難道要跟着我去租房子麼?」
齊炳超也沒了好氣兒,看着自己的弟弟,「說說,說什麼來這裏找工作,想在這裏拼一下,可是看看來了都做了些啥,一年多了吧,找工作找的怎麼樣了,就是去工地上搬磚也能掙點錢了吧?」
「啥,還是我親哥嗎,讓我去工地上搬磚去?」
齊炳軍瞪大了眼,看着齊炳超好像不認識他似的。
「超子說什麼呢,弟怎麼能去搬磚呢,那多累啊。」
齊媽媽也不贊成,不過,她的心思卻是沒有放在小兒子工作上,直接問齊炳超,「剛才說啥,這房子不是的?不是買的嗎,怎麼是那個丫頭的?不會是騙媽的吧?」難道老大是想把她給騙走,然後再回頭去哄那個死丫頭回來,一家三口快活的過日子,讓她這個礙眼的老婆子在鄉下沒人理?
「老大,說的不是真的吧?」
「不是都說啥夫妻共同財產嗎,們可都是結婚的,她的還不就是的嗎?」
「對啊哥,們離婚,這房子也能分一半吧?」
齊炳軍不知道想到了啥,雙眼都亮了,「哥,我前些天可是聽人說了,們這地段的房子可值錢了,要是分的話能分多少,十萬有嗎?」他沒敢多說,十萬在他的想像裏頭已經是到頂的那種。
「行了,這裏沒的事兒。」
齊炳超皺了下眉,看着他媽苦笑,「媽,這事兒您別想了,這房子是趙西結婚前買的,不屬於共同財產,而且,哪怕是要分也是我吃虧,她還帶着個孩子呢……」那個律師走後,齊炳超心裏頭第一個念頭自然就是想要找到趙西,然後哄她回心轉意,可是轉來轉去的,不但趙西沒找到,還被陳墨言給訓了一頓。
灰頭吐臉的被人罵回來。
他心裏頭自然是不樂意的,然後,他以防萬一便直接去找了律師諮詢。
問來問去,齊炳超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
那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和趙西兩個人要離婚,他得吃大虧!
「怎麼能是吃虧啊,這怎麼能行?」
「她帶着孩子怎麼了啊,誰還不能帶個孩子啊,不行,那孩子咱們要。」
「讓她給咱們錢,要十萬。」
「媽,能不能別想的這麼好?」
齊炳超看着他媽苦笑,知道和他媽說不通,也懶得再多說,只是直接道,「要是趙西真的鬧起來,起訴的話,這房子和孩子肯定是歸她的,媽,們要是不回去那就只能是去租房,不過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我沒那麼多錢租好的啊,到時侯怕是得打地鋪……」
「哥在帝都這麼多年,連租個房的錢都拿不出來?」
齊炳軍一臉的懷疑。
倒是齊媽媽沒想這麼多,一心只想着錢呢,「那咱們要怎麼辦?這啥法律的怎麼管那麼多啊。」
連孩子給誰它都管?
「是有規定。」
齊媽媽也垮下了臉,「那這咋辦?」她們真的要被攆出去?
母子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時沒了動靜。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十點鐘。
齊炳超正想的頭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破局時。
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齊炳超嚇的幾乎跳了起來。
「哦,收水電費的,們家怎麼回事,這都兩三個月沒交了,要是再不交的話我們可是要停電了啊。」
打開門。
齊炳超看着門外穿着制服的物業管理心裏頭鬆了口氣。
不過聽到對方的話之後,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不可能呀,我記得上個月還拿錢交了的……」說到這裏,他停了下,扭頭去看正坐在廳裏頭哄孩子的齊媽媽,「媽,我記得上個月不是給了一千交水電費的嗎,沒去嗎?」這個是最前年的小區,水電什麼的還一直都是業主自己去物業管理或是物業管理來自己家裏頭取。
以前的時侯自然是趙西去操心這些的。
可是這幾個月趙西臨產。
齊媽媽瞧着這可都是錢呀,也不管是不是一定要給別人的。
就自告奮勇的把這事兒給攬了過來。
齊媽媽剛才和孩子玩,聽着外頭說話還沒多想,可一聽齊炳超問的水電費和一千塊錢時。
她忍不住驚了下。
然後,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啥錢,一千塊?等會,讓媽好好想想啊,水電費,媽記得我交過的呀,超子,媽真的交過了的,好幾大百呢……」
「媽真的交過了?」
「真的,媽記得很清楚的……」
站在門外頭的物業管理可不樂意了,「這位阿姨,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物業管理那邊可是有着整個小區的部記錄,誰家交沒交錢我們都記錄的一清二楚呢,再說了,您說交了錢,那請問阿姨您把錢交給誰了,我們物業給您開的單子呢,您拿出來給我看看行嗎?」
「啥啥單子,我咋知道啊,好像是扔了吧?」
齊媽媽擺出一副死鴨子嘴硬:
死不承認。
外頭的物業管理黑了臉,「齊先生,您看這事兒……我們那邊都是有記錄的,不會弄錯的,您要是今天再不把費用補齊,我們會根據規定對這邊停水停電……」
「交交,我這就補交,多少錢,帶單了嗎?」
「帶了的,三個月的水電,總共是二千六。」
齊炳超正伸手從錢包裏頭往外頭拿錢。
然後一下子手僵住了,「說啥,多少?」
三個月,到現在,二千六的水電?
他記得以前他和趙西哪怕是夏天開空調,三個月也沒這麼多吧?
「們會不會弄錯了?」
齊炳超的眉頭近成了個十字,「不可能這麼多的吧?」
「不會有錯的,水是五百四十八,電是二千零五十二塊錢,這是單據和明細,齊先生可以仔細看看。」
接過物業管理遞過來的單據。
齊炳超的臉黑的和鍋底的灰有的一拼。
把錢包裏頭的三千塊錢都掏了出來,換回來幾張零錢。
齊炳超回頭關上門。
對着他媽的語氣可就沒那麼好了,「媽,們這一天天的在家都做了啥,電費水費怎麼那麼貴?」
「我怎麼知道呀,問我我問誰去啊。」
齊炳超媽媽對着他翻了個白眼,「電啊水的我又不懂,也就傻呼呼的拿錢,那些人可不就是吃定了這個笨蛋?就是不拿他們還能把怎麼樣?真是的,這會兒拿了又心疼……」
「媽,我不是心疼這個錢,我就是覺得這電水的用法肯定不對。」
「是明顯有問題的啊。」
「那也是他們做的手腳,看着兒子賺錢多,想讓多拿一點呢。」
齊炳超,「……」
坐在沙發上,齊炳超的身充滿了無力感:
他覺得自己和他媽簡直就不能溝通!
眼看着就到十一點。
有些心虛的齊媽媽站起了身子,「我去看看廚房有啥吃的……」然後趕緊跑了。
生怕自己再待下去,齊炳超回過神會和她要那一千塊錢。
十分鐘後。
外頭的門再次被人給敲響。
這次是齊炳軍媳婦開的門。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溫文得體,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她怔了下,
「先生您找誰呀?」
「好,我姓許,可以叫我許律師……」
「律,律師?」
齊炳軍媳婦聽着這兩個字兒有點耳熟啊。
然後在腦海裏頭轉了幾個圈,一下子想了起來:
剛才齊炳超他們說的,可不就是什麼律師長律師短的嗎?
想到之前他們說的那些話的內容。
齊炳軍媳婦的臉色微微一變,「,……」難道是來攆她們的?
「來做什麼,想要做什麼?」
「這是我家,我們不歡迎。」
齊炳超對律師兩個字兒可是正敏感着呢。
一下子站到了門口。
看到中年男人,一下子想起自己之前臉上挨的那一拳。
得,那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的眼紅啊。
「來做什麼,我告訴,這是我家,我家,我不想看到!」
齊炳超連着說了好幾回我家,還特地加重了聲音。
只是他卻是不知道,這話剛好顯示了他的心虛!
許律師呵呵一笑,「我是代我當事人來收拾房子的,沒想到們還都在這裏頭住着……哎,真是……」他搖搖頭,一側身,露出身後幾個身高馬大的人,「把這屋子裏頭的人都請出去,哦,還有他們的東西,趙女士可是說了,什麼生活用品啊啥的,不管是她的還是這些人的,她都不要了,都送給她們。」
「還有,記得要客氣點呀。」
「放心吧,不會鬧出人命來的。」
隨着幾個人直接撞開齊炳超進屋,裏頭響起齊媽媽尖叫驚恐的聲音。
齊炳超臉色鐵青的衝進去,「們給我住手。」
------題外話------
今天還有兩更。我想想,壓力山大…。嗯,今天一定要把婚給離了,把趙西這段給過了…我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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