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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後,神宮大殿靜悄悄的,有些低沉。
呼延觀音眼見氣氛不對,立刻上前輕聲寬慰:「陛下,雖然沒詐出什麼,但咱們還有時間。」
葉離聞言咧嘴一笑,只不過些許愁緒:「一天時間,能幹什麼?」
「現在只能等蘇姨那邊能不能抓到劉家酒肆的那些可疑人員了,如果時間一到,仍舊無法證明夏陽是被陷害的」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他甚至也沒有想好真到那一刻該怎麼辦。
頭一次,被人逼到這般牆角,什麼辦法都用盡了,但始終無法抓住關鍵,用以翻案,抓住真兇。
呼延觀音沉默,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
「」
就這樣,一直到夜幕來臨,蘇心齋緝拿可疑人員,還沒有回來。
葉離一直等着,雖然穩重,但此刻也難免焦急,不斷的來回踱步,思考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破局。
突然,就在這山窮水盡之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殿宇的寧靜。
「陛下。」
葉離的思緒被帶回現實:「蘇姨回來了?」
「不是,是王妃來了!」呼延觀音驚詫道。
葉離直接楞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王妃,陳青月。」呼延觀音美眸睜大,再次重複。
「她來幹什麼?」按常理來說,陳青月一個婦人不該深夜出門的,而且還是求見葉離。
葉離眼色變換:「去,將人請進來吧。」
「是!」呼延觀音立刻親自出去請人。
按照關係來算,陳青月還要喊呼延觀音一聲皇嫂,這樣請,也是給足了面子。
不一會,陳青月到了,她剛一入殿,就將葉離給看呆了。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只見陳青月一身灰色長裙,像是一個下人穿的,而且髮髻的金釵等一眾首飾全部沒有佩戴。
她臉蛋閃過一絲尷尬。
先行行禮:「參見陛下!」
而後苦笑道:「請陛下恕罪,我夜裏出行,多有不便,所以只能這樣掩人耳目,以免人言可畏。」
葉離吞了吞口水,心想確實人言可畏,這要是讓別人知道王妃晚上找自己,民間不知道怎樣的小道消息就要滿天飛了。
「坐吧。」
「你找朕,是為陳青鸞的事吧?」他只能想到這個原因,而後蹙眉道:「最近朕為鄧氏慘案的事有些分身乏術。」
「不過你放心,等這件事處理完,朕會幫你找人的,你耐心一點。」他很隨和,絲毫沒有架子。
聞言,陳青月的雙眸浮現一抹感激之色,而後丹唇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
但看到殿內如此多人,她似乎又有些擔心,遲遲不願開口。
見狀,葉離和呼延觀音對視一眼,有些狐疑,她怎麼了?怪怪的。
葉離擺擺手,讓禁軍全部退下。
而後道:「有什麼事,說吧,觀音是朕的女人,不是外人。」
陳青月咬了咬紅唇,不太敢看葉離,終於鼓起勇氣,閃爍其詞道:「陛下那個鄧氏慘案的真兇不是夏統領。」
此言一出,葉離和呼延同時震驚,而且極度詫異。
「你怎麼知道此事?」葉離脫口而出,眼神緊緊看去。
頓時,陳青月更為緊張了。
遮遮捂捂:「陛下,您,您不要問了,我也是今天上街的時候偶然得知的。」
「我在大街上聽到兩個黑衣人對話,他們說死掉的三人其實不是被夏統領殺的,他們是中毒死的,那毒叫做羅衣毒,傳自域外,銀針無法試出。」
「在被刀砍斷脖子的時候,其實他們就已經死了。」
呼延觀音猛的一震,脫口而出:「羅衣毒?「
她立刻凝重看向葉離:「陛下,這是一種西域的毒,無色無味,經常被用來暗殺,紅蓮教已經就有這種毒!」
「怪不得,怪不得仵作檢查的時候,什麼蹊蹺都檢查不出來!」她嫵媚的臉蛋有一絲不平靜。
葉離完全是愣住的,全然沒有反應過來。
而後他的心裏出現了一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狂喜!如果是這樣,那麼翻案就不難了!
不等他說話。
「陛下,我我只知道這麼多,希望可以幫到陛下,我我先走了。」陳青月顯得十分慌張,說話都不斷結巴,告訴實情後就想要離開。
「等等!」葉離大喝。
陳青月一凜,僵在原地。
葉離閃身,立刻擋在她的面前,眼神審視,心想怎麼可能這麼巧,自己發動這麼多力量什麼都查不到,而偏偏陳青月一個不相干的人上大街就能聽到這樣的機密,也太巧了。
「你在說謊!」
「你老實說,這些事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陳青月心跳頓時加速,慌亂完全寫在素雅的臉上了。
「陛下,我真的是道聽途說。」
「求求您,不要再問我了,我只能說這麼多。」她三緘其口,甚至快要哭了,帶着一絲哀求。
葉離頓時語塞,和呼延觀音對視一眼,也不好再繼續追問。
「那你為什麼來告訴朕,你就不怕被人說閒話?壽王知道麼?」
陳青月咬唇,猶豫着搖了搖頭。
而後抬起頭,美眸看了一眼葉離,無比清澈和誠懇解釋道:「陛下救我一命,青月不想陛下被誤導,或是被坑害。」
「縱使青月是一個弱女子,但也知知恩圖報。」
聞言,一瞬間,葉離對其的好感飆升。
「多謝,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你就幫了朕天大的忙了,朕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葉離無比嚴肅,握住了她的香肩。
陳青月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不知所措:「不,不敢。」
「陛下,我不是衝着邀功來的。」
「天色已晚,要是沒什麼事,我得回去了。」她看起來很想走,怕被人發現。
「朕讓人送你!」葉離開口。
「不,不用,陛下,青月告辭。」說着,她快步離開,走到門檻之時,又回頭忍不住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陛下,您多加小心!」
她的眼神看起來很複雜,像是經理過劇烈的心理鬥爭,說罷,她快步消失在了夜色下的神宮大殿。
葉離眯眼,多加小心,什麼意思?
他目送,久久沒有回神,回味着她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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