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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的壽王,立刻一怔,繼而要下跪行禮:「參見皇兄。」
「臣弟有失遠迎,實在該死。」
「誒,起來,你身負重傷,就得好好養傷。再說,你這傷不也是幫朕擋的嗎?什麼死罪不死罪的。」
「你我兄弟二人,不說這個,來,朕扶你進去!」葉離語氣親和,絲毫看不出已經查到問題的樣子。
壽王有些受寵若驚,目光閃爍,陛下這是真的信任本王了?
緊接着,一行人進屋。
「現在感覺傷口怎麼樣?」葉離關心。
壽王拱手:「托皇兄的福,臣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這幾天恐怕沒辦法陪同皇兄一起巡撫了。」
他露出一抹苦笑。
「那倒無妨,來日方長嘛,朕在洛陽打算多待一些日子。」葉離笑呵呵道。
此言一出,壽王的表情明顯滯了一瞬。
而後脫口而出:「那太好了,臣弟求之不得。」
葉離心中似笑非笑,真的是求之不得麼?
這時候,一個紅衣女子走上前,端上了一壺熱茶:「陛下,王爺,請用茶。」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魅惑感,讓葉離不由多看了一眼,只見此女長的相當嬌媚,濃妝淡抹,屬於是那種狐狸精的級別。
一身紅衣,勾勒了姣好的身段,和呼延觀音的風格類似。
但呼延的嫵媚是渾然天成,妖而不俗的,而這個女子,帶着一絲絲的紅杏感。
葉離突然想到什麼,看向遠處候着,甚至沒有站的太靠近的陳青月,按照大魏的規矩和傳統,無論是公還是私,這壺茶可都應該是陳青月來上才是,可她甚至都沒能上前,仿佛就是一個配角?
「二弟,這位是?」
屋子的氣氛微微尷尬了一瞬。
壽王笑着解釋道:「回陛下,她叫玄舞,乃是臣弟在外偶然救到的,看她太可憐,所以就留在身邊做了一個貼身丫鬟。」
「噢?那二弟還真是好福氣,一個弟妹,一個玄舞皆是萬里挑一的大美人。」葉離笑呵呵道,但眼神卻略帶一絲審視,這個玄舞給他的感覺有些危險。
壽王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葉離起疑。
立刻沉聲道:「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沒看到皇兄在這裏嗎?還不過來摻茶!」
陳青月聞言,黛眉閃過一絲委屈,但還是逆來順受道:「是!」
她上前,開始忙前忙後。
葉離挑眉,看出這三人之間關係有些微妙,恐怕陳青月不太受寵,否則先前近身的不會是這個玄舞。
但這畢竟是壽王的家事,他便沒有多問。
「對了,二弟,平日裏你身邊就這點人伺候麼?也太少了,不如朕從皇宮給你調一批貼心的宮女和太監來照顧你吧?」他話鋒一轉,眼神緊緊看去,表面客套,實則試探。
壽王眼色微微閃爍,當然不可能接受,立刻拱手:「回皇兄,臣弟這裏人手夠了,畢竟臣弟就是一個閒散王爺,也用不到那麼多人。」
「很多年前,出宮之時,先皇就曾賜了臣弟一批貼身下人,有勞皇兄費心了。」
他誠懇至極。
葉離也猜到他會婉拒,但他想要試探的可不是壽王願不願意接受,而是另一個重要的事!
在江南時張富貴曾交代,兩年前送鐵礦到洛陽的人,曾打着一個閹人的旗號,威脅牧野,閹人這等存在可很好鎖定。
「噢?」
「是麼?」
「朕剛才一路進來,怎麼沒有看到,人呢?」他狐疑,與壽王極限拉扯。
聞言,壽王只覺得是葉離是不打算放棄,便沖外面喊道:「馬總管,還不快進來讓陛下看看?」
馬總管?
葉離,蘇心齋,呼延觀音等幾人的神經都是一動,這個稱號就有點閹人的感覺。
「是!」
一道略微嘶啞而尖細的嗓音響起,隨即一個朱紅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握一把拂塵,臉上掛着一絲絲笑容。
當他一出現,蘇心齋和呼延觀音的美眸皆是一聚,欲言又止。
葉離眯眼,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馬總管的鬍子是畫的,而且神態陰柔,絕對是個太監。他雙眸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寒意,那個閹人會是這個馬總管嗎?
但畢竟閹人不只這麼一個,也沒有任何證據,不宜打草驚蛇,故而他恢復平淡。
「奴才,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馬總管整個人跪在地上,異常尊敬。
「馬總管?聽說你是皇宮出去的?」葉離裝作好奇。
「回陛下,正是,當年先帝命令奴才跟隨壽王,照顧王府起居,這一干就是快二十年了。」馬總管諂媚神色,卑躬屈膝,任誰也不會將注意力放在這麼一個閹人身上。
「原來如此!」
「你勞苦功高了,來人,賞金百兩!」葉離笑呵呵的大方表示。
馬總管眼前一亮,閹人已經失去了男人的欲望,唯一可以貪戀的就是財富了。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恩典!」他語無倫次,表現的受寵若驚,殊不知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葉離笑了笑,又沖壽王道:「既然如此,那皇兄就不勉強了,只要二弟你身邊有得力僕從就行。」
「是,多謝皇兄關心。」壽王拱手。
「那就暫時這樣吧,看到你沒事朕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爭取早點恢復,到時候陪朕一起去祭祖。」葉離站了起來,他已經做了面子功夫,不落人口實,順便還成功試探到了一些新的線索。
「好。」壽王捂住肩胛骨,呲牙咧嘴的站起來。
「不知皇兄現在要去何地,可需要臣弟讓洛陽官員前來隨同陪護?」
葉離嘴角上揚,心知這是打聽,便直接道:「不用了,朕習慣了微服出巡,一會去城外的麥田看一看收成,你也知道朕最近為了這些事可是費了大力。」
坦誠的話,讓壽王沒有懷疑。
「好吧,那皇兄恕臣弟無法相送,這樣,青月,你幫本王送一下皇兄。」他看向自己的髮妻,明顯很生疏。
「是!」陳青月彎腰道。
葉離也沒有拒絕,帶人直接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壽王虛弱疼痛的臉上突然回復如常,平靜的如同一池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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