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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壓抑,只能聽到喀喀喀的不斷開啟聲。
每一個箱子被打開,裏面提前存放的捲軸都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裏,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可就在李泰打開第五口箱子的時候,他凜然一驚,抬頭看向葉離。
那眼神,已經不需要說什麼,葉離便知道發生什麼了。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殺意,也閃過一絲怒火!
整個御書房的氣氛,肅殺低壓到了極點。
「這口箱子是你負責護送的?」
他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個敦厚老實的青年身上,他只有二十歲,是魯夫子最聽話的徒弟,在軍機坊有着極好的人緣,數次被褒獎,名叫馬昌。
「回陛下的話,是小人護送的!」
「這,這箱子怎麼了嗎?」
「小人一路抱在懷中,不可能出錯啊!」馬昌臉色蒼白,那眼神,無辜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李泰利用機關提前做了手腳,估計葉離都不會懷疑他。
葉離冷笑:「你們四個,先下去吧,沒你們的事了。」
四人一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視一眼,彎腰行禮:「是陛下,我等告退!」
頓時,御書房只留下了馬昌一人,並且朱紅的大門喀喀喀的合上了,讓本就是黃昏的時辰更加昏暗。
馬昌額頭的冷汗開始溢了出來。
「朕不明白,而今的朝廷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朝廷,人人可以安居樂業,那怕是九品芝麻官,也能得到朝廷最優厚待遇。」
「醫館,私塾,田產,幾乎都是朝廷全部承擔和保護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勾結異族人,來對付自己人呢?難道天生反骨?」葉離的聲音平靜,平靜到了極致,反而讓人感覺火山激將爆發!
砰!
馬昌嚇的跪倒在地。
「陛,陛下,我沒有啊!」
「你還不承認?」葉離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點。
「陛下,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偷黑火藥啊!」馬昌搖頭否認。
砰!
葉離一腳,將人狠狠的踹飛了出去。
馬昌慘叫一聲,滑行了十幾米。
「那這是什麼,那這是什麼?」李墨大吼,又將箱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根本就沒有任何機密需要轉移,一切不過都是朕的測試,這箱子只有你打開過,你作何解釋?!」
聲音巨大,宛如怒龍,嚇的御書房外的宮女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喘。
馬昌額頭流血,看着面前的箱子,臉色難看而恐慌。
只是測試?
他仍然想要掙扎:「陛,陛下,我沒打開過。」
「你沒有打開過,那箱子的機關為何上跳了一格,你是在說工部在冤枉你嗎?」葉離再次大吼,轟然拔刀。
「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說話!」
他沖了過去。
馬昌臉色慘白,心如死灰,知道自己暴露了。
「陛,陛下,對不起!」
「都是我乾的,都是我乾的,不關別人的事,跟其他人沒有關係,你要殺,就殺我一人好了。」
他淚流滿面,悔恨無比,被拆穿後,並沒有再否認,而是乾脆的承認了。
聞言,御書房的六扇門等人眼神一沉,總算是揪出來了。
砰!
葉離一把將人提起,眼神如電:「說,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你和遼東什麼人在接頭?」
對於叛徒,他向來是最憎恨的。
而此刻的馬昌不願意交代,只是痛哭流涕。
「陛下,你殺了我吧,我對不起朝廷,也對不起師傅,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一切責任我來承擔,跟別人沒有關係!」
「你承擔得起嗎?」葉離大吼,猛的將人砸在了地上。
砰!
「朕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他豈能看不出馬昌是想要一個人扛下。
馬昌臉色蒼白,緊咬牙關,肉眼可見的羞愧,但死活就是不願意交代。
「來人,大刑伺候!」葉離大喝,最後的耐心也用盡,他本想給魯夫子一些面子,畢竟這是魯夫子的徒弟,視如己出,可這個馬昌自己不知道珍惜。
「是!」夏陽迅速帶人圍攏而來。
馬昌一顫,瞳孔懼怕無比,但咬緊牙關,仍然不說,似乎鐵了心的要維護誰。
僅僅片刻,御書房內便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不要啊!」
「陛下,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都是我的錯!」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
淒涼的慘叫宛如鬼哭狼嚎,足足半小時,酷刑用了一個遍,馬昌痛不欲生,幾次昏厥,幾次被冷水澆醒。
可以說禁軍是什麼手段都用了,依然不見效果。
「陛下,再下去,人可能扛不住了。」夏陽喘着粗氣,身上有血,凝重說道,害怕人一死,線索就斷了。
葉離的眉頭緊鎖,來到血淋淋的馬昌跟前。
只見他悽慘無比,神志不清,嘴裏念叨着:「陛下,都都是我的錯,跟別人沒關係,殺了我吧,殺了我!」
葉離擰眉,這混賬一心求死,區區文官,扛住了這麼多酷刑,到底是在維護誰?
就在他進退兩難之際。
這時候,突然。
「報!」
「陛下,魯大人求見。」
葉離聞言,想了想快步走了出去。
御書房門外的庭院裏,魯夫子滿臉愁容和不安,已經坐立難安。
五人去,四人回,就是傻子也知道發生什麼了,所以一看到葉離,他立刻就跪了下來。
「陛下,老臣管教無方,釀成大禍,願承擔責任,還請陛下降罪,將老夫貶為庶民!」魯夫子大喊。
葉離蹙眉:「起來吧。」
「此事和你無關,馬昌一人做事,不該牽連他人!」
魯夫子羞愧萬分,還想要堅持什麼。
只見葉離又道:「只是馬昌死活不肯交代遼東人的消息,你是他師傅,你應該比朕更了解他。」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魯夫子苦笑:「陛下,馬昌是微臣五個徒弟中最敦厚老實的一個,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在賣身葬母!」
「我剛才收到消息,實難相信,叛徒居然是他!」
「這這裏面會不會有一些隱情?」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葉離聞言,面色肅然:「有沒有隱情朕不知道,但他跟遼東人肯定有聯繫,你能不能讓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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