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也不難理解。
安容太皇太后生前對那般若琉璃盞情有獨鍾,皆因其美輪美奐,更有安撫心神之效,太皇太后一見傾心。
她在生命最後的時光里,反覆低喃:「芳姑姑,哀家心緒不寧。若有琉璃盞在側,哀家或能走得安然,免受此苦。」
正因如此,不論是先帝還是當今的皇帝,都未曾放棄對般若琉璃盞的追尋,而這無疑也為某些圖謀不軌之人提供了可乘之機。
結局往往是些憑空杜撰的鬧劇,最終留給人們的只有失望與憤怒。
面對芳姑姑的質疑,盛珺薇臉色平和,不卑不亢:「芳姑姑請放心,我的這點微末之技雖承自師門,但我絕非欺詐之徒,更不會做毫無根據之事。我既然說能找到,必然有其實物可尋。」
芳姑姑聞言,眉頭輕輕蹙起,雖心中仍有疑惑,但那股對琉璃盞深切的期盼卻難以自抑。
萬一這個年輕的女子真的能夠找回那遺失的寶物,太皇太后在天之靈也可得到安慰了。
而在那遙遠的琉璃宮內,盛妃聽聞芳姑姑駕臨宮中的消息,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淺笑,心情頗為舒暢,悠然自得地欣賞着自己新染的丹蔻指甲。
「芳姑姑骨子裏卻是剛直不阿,眼裏容不下半點虛偽與欺瞞,更別提有人膽敢利用安容太皇太后的威名招搖撞騙了。」
迎芳的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憂慮:「可是,娘娘,聽說那個假冒之人確有幾分真才實學,要是她真的算無遺策怎麼辦?」
盛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就算她算得再准,我們也只需提前一步處理好琉璃盞,任憑她機關算盡,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迎芳恍然大悟,眼中閃爍着欽佩:「娘娘英明!」
這一場佈局,盛妃自始至終都沒有親自露面,而是巧妙地安排了一名機靈的宮女代為行動。
至於那宮女如何得知關於琉璃盞的秘密
自然是「無意間」在宮中的細碎言語中拼湊而來。
畢竟,一旦事成,皇帝與芳姑姑勢必要大發雷霆,儘管皇帝可能還會顧及杜丞相的顏面而有所保留,但對於原則性強硬的芳姑姑而言,絕不會手下留情。
那位假扮者的下場,可想而知,已是凶多吉少。
正當主僕二人得意洋洋,滿心期待着線人的消息,準備捷足先登取走琉璃盞之際,一名宮女匆忙闖入,氣喘吁吁地稟報:「娘娘,陛下正偕同芳姑姑與盛郎中朝琉璃宮方向而來。」
盛妃的眉頭不禁緊鎖:「來琉璃宮?」
他們既非尋找琉璃盞,又怎會無緣無故跑到琉璃宮來?
難道是那線人辦事不利,至今毫無音訊?
皇帝一行人的腳步迅速逼近,未等盛妃想出應對策略,人馬已抵達宮門之外。
盛妃無奈之下,只好整理衣裳,出門迎客。
「陛下,芳姑姑。」
盛妃依次行禮,目光刻意避開一旁的盛珺薇,隨即發問道:「陛下此刻駕臨,有何要事?芳姑姑同來,是否有什麼特別的安排?」
皇帝的臉上掠過一抹微妙的表情:「此事嘛,還請詢問盛卿。」
時光回溯至一刻鐘之前,盛珺薇向芳姑姑拍胸脯保證能找到琉璃盞,而芳姑姑則是一臉半信半疑,追問道:「琉璃盞究竟在何處?」
令人詫異的是,盛珺薇並未直接回答,反而神秘兮兮地說:「說出來就不靈了,還請陛下與芳姑姑親自動手探尋,唯有您們的尊貴氣質,方能壓制住琉璃盞那份超乎尋常的力量。」
此話雖然玄之又玄,芳姑姑心中存疑,但皇帝卻似乎動了心,於是便讓盛珺薇領路。
就這樣,一行人在盛珺薇的帶領下,步入了這個謎一般的局。
面對皇帝探究的目光,盛珺薇從容不迫,上前一步,朗聲道:「啟稟盛妃娘娘,我們今日造訪,目的乃是為了追尋一件遺失了三十年的稀世珍寶,般若琉璃盞。」
盛妃心中自然清明如鏡,自然知曉他們所尋為何物,只是疑惑叢生。
他們到她這裏,究竟是何意圖?心
盛珺薇的臉上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盛妃娘娘是否曾思考過,琉璃宮其名的由來?」
實則,三十多年前,這座宮殿的原名喚作落霜宮。
直到一位得寵的妃子遷入此處,嫌棄「落霜」二字不祥,懇求皇帝更改了宮殿之名。
於是,落霜宮搖身一變,成為了如今的琉璃宮。
「真是荒謬!」
盛妃厲聲斥責:「你的意思是指,般若琉璃盞是先帝爺藏在此地的?」
不僅是盛妃,連同皇帝與芳姑姑對於這樣的解釋都顯得十分不滿。
盛珺薇連忙擺手否認:「並非如此。」
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徑直揭示了真相:「當年月氏國呈獻這般的若琉璃盞時,使者曾言,只要將琉璃盞置於室內,與之朝夕相處,便能使人延年益壽、容顏永駐。」
「安容太皇太后正是看中了這兩大功效,方才索求了琉璃盞。畢竟,對美的追求不分年齡,即便是貴為太后,也無法抵擋青春永葆的魅力誘惑。」
那時,她已身為太后,其子繼承帝位,孝順有加,且先帝膝下子嗣眾多,不乏皇子之中佼佼者。
她的兒子不僅已穩坐帝位,並且後繼有人,確保了皇權的堅實傳承。
她的心境仿佛一片寧靜的湖水,波瀾不驚,幾乎對世間的浮華與名利失去了所有渴求,只留下一縷最純粹而執拗的願景。
永恆的美麗,或者退一步,讓歲月那不可抵擋的步伐,在她面前稍作停留。
芳姑姑的眉頭緊鎖,皺紋如同樹的年輪,記錄着宮中的風風雨雨,她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你這丫頭的確有些門道,但此事並非什麼深藏的秘密,稍加打聽,世間種種傳聞便能入耳。」
盛妃最初保持着沉默,直至芳姑姑言盡,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長輩的溫婉與責備:「薇兒,莫要再胡鬧了,此事非比尋常。安容太皇太后乃是我大盛帝國的至尊女性,你的急切之心我理解,但採取這樣的方式,實屬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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